在海上行了五天,第六天的中午巡岛绕行的时候发现两艘船一前一后扬帆冲向大海,而海风里有隐隐哭嚎声,韩霁立马坐正,他从舱里出来,吩咐兵卒摇橹加速。
“又有船来了。”一个小孩惊慌地喊。
“是广南的船。”看清旗帜的老人如见到救星,老妇人踏进水里大声喊:“官爷救命,有强盗上岛掳我们的人,男人女人都被抓走了,半大的小子也被抓走了。”
岛上的老人小孩齐声喊救命,船上的人听不清她们具体嚷着什么,但看清了动作,韩霁下令去追船,舵手立马拨动船帆调整角度,船头绕弯,直接追了上去。
船上的兵卒沉着脸喊号子一起摇橹划水,两道船帆再加上人的力量,官船快速追赶贼船。离得近了,海珠跟韩霁站在二楼看清了前方船上的情况。
“又是来抢人的。”二河绝望又愤怒地大喊,他攥着拳头说:“他们隔个一两年就会来抢人,男人卖去矿上挖石头,女人生了孩子就给扔回来,养大了再来抢。少将军,我们也是大昭的子民,朝廷为什么不派兵保护我们?”
韩霁不答,官船绕弯截停两艘贼船,他看清船上人的穿着,判定对方是大理的人,他高声亮明身份,要求对方返还大昭的子民。
对方不理会。
“他要跑。”海珠指着另一艘船喊,另一艘船上的舵手在扭转船帆了。
“撞过去。”韩霁沉声下令,他进舱拿出长枪,看了眼鹦鹉,跟冬珠说:“看住它,不准它出来,你们也别出来。”
海珠也跟进来,她嘱咐冬珠看紧了几个小的,“外面在杀人,你们别出去,鸟也不准出去,你老家来人了,出去被看见了就要被逮回去。”
鹦鹉一改跃跃欲试,立马缩起脖子老实了。
船身震然一晃,桌上的茶壶茶盏纷纷落地,人也跟着左歪右倒,海珠扶着门走出去,顺手关上门。贼船上的人见跑不了,心狠手辣地拿刀砍掳来的岛民,韩霁在撞船的时候就带人跳过去了,正在贼船上搏杀。
海珠快步下木梯,她捡起船板上落的刀,推着老龟爬到船头,一人一龟先后跳下船,舵手看一眼,无暇顾及她,又驱使船再次撞过去。
“人踹下来。”海珠在水里喊。
韩霁瞥了一眼,手上的长枪一挥,一杆子挥了个贼人下船,敢远洋行渡的人无一不水性好,掉下船的人奸笑着冲海珠快速游过去,海珠钻进水里他也跟着沉下去,下一瞬,他看见海珠头上的东西,一个晃神,海龟冲他脖子咬过去,他偏头躲,一抹刀影挥过来,水里立马晕出血色。
海珠抽了刀带着老龟往不远处游,兵卒跟贼人正在海水中扭打,下一瞬,贼人消失在海面上。海珠拖着贼人的脚往水底按,老龟冒出水面瞥了眼面带惊慌的红衣兵卒。
“是你啊。”兵卒讷讷开口,“你主子在水下?”他还以为水下有鲨鱼。
老龟没理他,朝另一个方向游过去。
海珠在水下充当拉人
的水鬼,人拉下去就砍,砍不死就往海底拖,溺死了再松手。有她帮忙,在水中作战的兵卒格外轻松。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对战到了尾声,海珠冒出水面,转瞬看见老龟朝她游过来,它甩着脖子,靠近了咬住海珠的袖子往船边拖。
“上船,海里有鲨鱼来了。”海珠大声喊,她带着老龟往离得最近的贼船游过去,“韩霁,放绳子。”
韩霁听到声立马把船上的绳子抛下去,跟船上的岛民说:“别嚎了,撒渔网捞人。”
渔网撒下去,海里的人往一个方向游,韩霁拽着绳子拖海珠跟老龟上来,人龟上船他再次抛绳,又递下长枪拖起水中的兵卒。
一个半死不活还没死透的贼人攥着刀打算从背后扑杀韩霁,人还没站起来,海珠一脚踢他下船,人砸进海里溅起三尺浪,浪花飞溅,水下的灰影露了出来。
“鲨鱼来了。”海珠喊。
最后一个带伤的兵卒已经被渔网拖离了海水,韩霁大步过去攥住渔网,碰到渔网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踏实了,渔网捏住自己手里,他不用担心渔网中途滑落。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都丢下船喂鲨鱼。”海珠吩咐,不能留着活口回去报信。
一声接一声的水花响,海里的血色越发浓郁,船上的岛民畅快极了。
海珠走到船头拨动船帆,双层楼船调头折返,另外两艘紧随其后。
“你们……”韩霁看着船上的岛民,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酋长是谁?可有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