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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房间收拾好了。”安书兰的到来打破了满室的暧昧,瞧见褚归吃枣的动作,她点点褚归的额头,“馋嘴。”

褚归眨眨眼,他哪馋了,明明是贺岱岳非要喂给他的。等等,贺岱岳刚才好想说奶奶把房间安排在了他隔壁?

被贺岱岳喂栆动作打断的思绪重新连上线,褚归抱住安书兰的胳膊:“谢谢奶奶。”

安书兰轻轻拍了下褚归的后背,示意他有外人在,注意形象。褚归领会了安书兰的意思,他没撒手,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丢脸的。

“别犯懒,把小贺的东西搬屋里去。”安书兰递给贺岱岳一个见笑的眼神,“小贺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有没有啥缺的。”

褚归双手使劲拎起贺岱岳的行李,他额头绷出一股青筋,贺岱岳试图帮忙,被褚归倔强地躲开。他一个成年人,搬几十斤的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首长给的瓜果营养品,贺岱岳则留在了大堂,作为他上门做客的随礼。

褚归隔壁的房间长期空着,安书兰收拾完顺便将门窗敞开了透气。房间里的装饰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床上的枕头铺好了枕巾,凉席上是折叠的薄毯,安书兰贴心地在桌上放了两条新毛巾,以及喝水用的杯子。

贺岱岳身上仍穿着早上送别时的军装,好看是好看,但明显不够舒服,褚归放下行李拍了拍手:“你衣服有宽松些的吗?”

“没。”贺岱岳的衣服全是部队发的,结实耐穿唯独跟褚归要求的宽松沾不上边。

褚归默默比了比他跟贺岱岳在身形上的差距,得,他的衣服贺岱岳是铁定穿不上的,他二师兄的倒是有可能。

“衣服你继续穿着,裤子我去找我二师兄先借一条。”褚归把贺岱岳安排得明明白白,“给我坐好了别动,我马上回来。”

怕贺岱岳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褚归端了根凳子把贺岱岳的右腿架上去,另外把拐杖放到了贺岱岳够不着的地方,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去了前院。

贺岱岳全程听话地任由褚归摆弄,他指腹仍残留着褚归嘴唇柔软的触感,那是跟耳垂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耳垂是凉的,嘴唇是热的。

加速的心跳令贺岱岳难以自持,昨夜的梦境乘虚而入,险些让他当场出洋相。

想到昨夜的梦,贺岱岳猛然发现,他洗的裤衩忘收了……

算了,一条裤衩而已,贺岱岳可做不出为了条裤衩大老远再来回跑一趟京市医院的事。

姜自明在医馆备有换洗的衣服,听褚归要借裤子,他直接让褚归上他屋里拿。

五分钟后,褚归把姜自明的裤子递给了贺岱岳让他换上:“需要我搭把手吗?”

“需要。”贺岱岳并非故意戏弄褚归,他是真的需要帮忙,身上的长裤裤腿太窄,他把右腿的裤缝拆到了膝盖处,套是套上去了,往下脱却没那么容易,得麻烦褚归帮他撑着缝拽一拽。

行吧,褚归关上房门,往贺岱岳面前一站:“脱吧。”

贺岱岳单腿支撑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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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对上褚归毫无遮掩的目光,他突然有些解不下去了。

褚归挑了挑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贺岱岳竟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过了三秒,贺岱岳解开了腰带。长裤下坠,褚归耳朵发烫,眼神四下飘忽,论脸皮的厚度,他永远比不过贺岱岳。

咳,褚归清了清嗓子,心中的杂念被贺岱岳四角裤上的补丁驱退。那个补丁肯定是贺岱岳自己缝的,歪歪扭扭,针脚粗得能把小拇指塞进去。

曲腿半蹲,褚归两手握住贺岱岳卷到膝盖上的裤腿,拉开一圈缝隙,小心往下扯。

望着褚归顺时针打转的发旋,贺岱岳数起了发丝以分散注意力。

“好了。”裤腿褪到了脚踝,褚归仰头,视线从贺岱岳腰腹下略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位置,好像比刚刚鼓了点。

打住打住!褚归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自己把裤子穿上,我去厨房瞧瞧今天中午吃啥。”

张晓芳一张脸被灶台的火气熏得红亮亮的,锅铲与大铁锅在她手里翻飞,土豆丝断生,香醋沿着锅边淋下,翻炒两下,开胃下饭的土豆丝便能出锅了。

这是今天中午的最后一道菜,荤菜是肉末豇豆,配冬瓜汤,尽管只有三道,但要肉有肉、要汤有汤,快赶上某些机关单位的伙食了。

张晓芳在围裙上擦干手,她干活利落,边炒菜边擦洗,菜炒好整个灶台规规整整的,不像其他人做个菜跟打仗似的,到处弄得乱七八糟。

钱安书兰付过了,张晓芳叫褚归将盛好的菜直接提走,装菜的木制食盒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上下三层,内外刷了生漆,可防虫蛀风蚀,再放上个几十年,也能算得上古董一件。

医馆里的主食是馒头、米饭、面条三类换着吃,今天轮到馒头,张晓芳在食盒顶层装了十二个,安书兰见贺岱岳长得人高马大,饭量指定不小,特意要了六人份的量。

褚归提回食盒,见时候差不多,安书兰把排骨花生汤盛到了桌上:“当归,叫小贺来吃饭了。”

“好的奶奶。”褚归应声而去,大堂到房间那几步路,拐脚便到。

贺岱岳坐在凳子上,左腿弯曲右腿伸直,姜自明的裤子宽度倒是够了,奈何他身高将将一米七,五五身材,他的十分长裤子到贺岱岳身上成了七分,看着相当拮据。

褚归瞅了眼贺岱岳露在空气中的半截小腿,手伸向贺岱岳:“吃饭了。”

贺岱岳迟疑一瞬,搭上褚归的手掌借力站起。等人站直,褚归松手递上拐杖,他能感受到贺岱岳刚才几乎没怎么用劲,像是在牵他一样。

两人磨磨蹭蹭地出了屋,与褚正清前后脚进了大堂,安书兰摆好碗筷笑着招呼贺岱岳随便坐,中午吃饭没别人,就他们四个。

贺岱岳挨着褚归坐了,褚正清和颜悦色地叫他动筷,他说的话虽没安书兰亲热,但内里意思是一样的,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别拘谨。

() 褚归给爷爷奶奶盛了汤,

然后轮到贺岱岳:“我奶奶炖的汤最好喝了,

保证你喝了一碗想第二碗。”

安书兰笑褚归王婆卖瓜,她炖的汤又不是什么龙肝凤髓,无非是一次性加满了水,用小火慢慢煨,把骨头里的滋味儿全融进了汤里罢了。

火候足的汤喝进嘴里是浓稠的,香而不腻,贺岱岳在三人的目光中喝了半碗,几粒花生顺着汤滑进嘴里,嚼碎后香气更甚。

“真的很好喝!”贺岱岳真诚的语气配上他那张自带正气的脸,充满了可信度。

没人不爱听好话,安书兰乐得眉开眼笑:“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

贺岱岳连连道谢,为了让褚归的爷爷奶奶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他刻意放慢了咀嚼和吞咽的速度,不然按照他往常的习惯,一顿饭顶多十分钟。

食盒里的馒头仅剩最后一个,安书兰一边为贺岱岳的胃口感叹一边拿着递给贺岱岳,老头子跟孙子的饭量她一清二楚,吃完他们手上的足够了。

担心贺岱岳没吃饱,安书兰搁了筷子:“我再去厨房拿两个馒头。”

贺岱岳知道安书兰是怕他没吃饱,他赶忙将人叫住:“不用了安奶奶,我吃饱了。”

说着贺岱岳看向褚归,一起吃了六七天的饭,他吃没吃饱,褚归能作证。

褚归咽下嘴里的菜,他跟安书兰之间隔了个褚正清,于是他站起来绕到安书兰身旁,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岱岳吃得真差不多了奶奶。”

贺岱岳喝了三碗汤,若是再吃两个馒头,待会儿在胃里发涨了把人撑坏了咋办。

听褚归这样说,安书兰对贺岱岳的食量有了个大概的认知,能吃是福,家里的粮票富裕着呢,不怕多贺岱岳一双筷子的。

吃过饭,褚归抢着揽下了收碗的活,盘摞盆、碗摞盘、筷子夹在拇指与食指之中,姿态中带着生疏的小心翼翼。

“当归长大了。”安书兰满眼慈爱,瞅着褚归一步一个脚印地出了大堂,她转头跟贺岱岳拉起了家常。

等褚归洗完碗,安书兰已把贺岱岳的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今年多大,几月几的生日,老家在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亲戚,读了几年书,什么时候参的军,又因何退了伍……

贺岱岳全程有问必答,没有丝毫隐瞒,他面色坦荡,既不因为家在偏远山村而自卑,也不觉得父亲早逝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有什么可怜,说起退伍他虽遗憾却并不后悔。

无论路上是荆棘抑或泥泞,他总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贺岱岳的曲折经历使安书兰唏嘘不已,褚正清目露赞赏,不过他表达的方式很特殊,并非是用言语鼓励,而是叫贺岱岳伸出手给他把把脉。

褚正清本是打算通过贺岱岳的脉象看看他恢复得如何,未曾想这一把还真把出了问题。

“火气有点重,不是什么大毛病。”抛去腿伤,贺岱岳的身体比大多数人都要健康,褚正清没开药,贺岱岳是褚归的病人,用药自有褚归负责。

待褚

归洗完完,褚正清跟他提了一嘴,褚归甩甩手上未干的水滴:“把手给我,我看看,之前不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火气重了?”

贺岱岳心虚垂眼:“大概是天气太热了。”

褚归看破不说破,贺岱岳的脉象显示他的火气跟天热没一毛钱关系,纯粹是憋的。

直接跟贺岱岳说让他自己用手纾解?褚归纠结两秒,算了,他开不了那口。要是换做别的病人,褚归肯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但面对贺岱岳,他着实办不到。

改药方吧,反正贺岱岳天天喝药,添两味清火的,喝上两天兴许能起效。

至于贺岱岳这火气能不能降下去,禇归心里其实有些没底,若是真能凭清火药解决,他上辈子也不会被折腾得腰酸背痛了。

不妙,上辈子他跟贺岱岳那啥时贺岱岳都年过三十了,现在正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两人要是在一块儿了,后果可想而知。

褚归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向了奇怪的方向,他悄悄往左边挪了两步,拉开与贺岱岳的距离。

褚正清与安书兰有午睡的习惯,褚归到点叫走了贺岱岳:“我带你在后院转转。”

贺岱岳欣然应好,褚归拿了把蒲扇,一边扇风一边介绍,他们走得极慢,似是在贪恋难得的悠闲时光。自相逢以来,褚归总是行色匆匆,两人仅能趁吃饭和查房的空当说说话,况且病房外面人来人往的,哪有家里自在。

回廊下□□里的夜息香散发着清爽的气息,褚归弯腰掐了两片叶子,用水冲去表面的浮尘,放了一片含在嘴里:“很凉快的,试试?”

褚归把另一片递给贺岱岳,看着探到唇缝的叶片,贺岱岳莫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夜息香的汁液在舌尖散发,呼吸间凉意直冲鼻腔,被夏日热气熏得昏昏沉沉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明。

跟着褚归转了一圈,贺岱岳摸清了澡房和厕所的位置,经过厕所时他脚步微顿,褚归一秒领会:“你去,我到前面等你。”

姜自明胖得匀称,他的裤子腰围大得能把贺岱岳和褚归同时塞下,贺岱岳系紧裤腰带,赶上靠着廊柱的褚归。

回廊四面通风,又晒不着太阳,反而比屋里舒服,褚归索性进屋搬了长凳,与贺岱岳并排坐下:“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贺岱岳取走了褚归手上的扇子,他力气大,把扇子挥得呼呼作响,吹得褚归睁不开眼。

“你轻点扇。”褚归心里因噩梦升起的难过未来得及出现在脸上便被贺岱岳扇飞了,他没好气地瞪了贺岱岳一眼,“我梦见你回部队了,我去部队找你,所有人都拦着我,不准我见你。”

褚归用一句话概括的梦境实际上贯穿了整个昨夜,贺岱岳返回部队是梦境的开端,下一个场景,贺岱岳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满身狼狈,右腿鲜血如注,褚归全然忘记这是一场梦,他疯了似的朝贺岱岳飞奔——

下一秒褚正清勃然大怒地挡在他面前:你要是敢去,我立马跟你断绝关系!

然后是苦苦哀求的安书兰:当归,这条路太难了,你听奶奶的话,回去、回去好吗?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挡在路上,他们有的面目清晰有的面目模糊,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拖拽着褚归,而路的尽头,贺岱岳毅然决然地穿过层层了人墙。

梦境戛然而止。

褚归说话时脸上的难过十分真切,贺岱岳心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褚归的手:“不会的,梦是相反的,再说了我已经退伍了,回啥部队,梦里全是假的,你别怕。”

他手上的力道握得褚归骨头生疼,而正是这份不加掩饰的急切,让褚归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贺岱岳对他的好感,似乎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畴。

褚归深深吸气,按耐住向贺岱岳索求一个答案的冲动:“嗯,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先回老家看看我妈。”在遇到褚归之前,贺岱岳觉得他一个残疾,以后无非是在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过一辈子,眼下贺岱岳后悔了,早知他不该推了部队给他安排的工作。

按照副连长的职级,贺岱岳本可以转业到地方派出所任职,他老家没啥好的工作机会,派出所是最适合的。

贺岱岳死犟,认为他无法胜任派出所的工作,当场把派遣函撕了,要不是念在他刚立了功,凭他这不服从调令的举动,高低得挨处分。

听完贺岱岳说完前因后果,褚归安慰地抱住贺岱岳拍拍他的后背:“我理解你的心情。”

上辈子他们的遭遇何曾相似,都是在各自领域天赋卓绝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当兵的残了腿,行医的废了手,褚归怎会不理解贺岱岳的心情。

磨难可以使他们跌到,但骄傲不允许他们低头。

所以贺岱岳选择了回到老家,而褚归宁愿被人斗得狗血淋头,也坚决不肯承认他有错。

猝不及防的拥抱令贺岱岳僵硬得像块木头,在他终于找回了四肢的控制权,想抬胳膊圈住褚归时,怀里骤然一空。

悄悄观察着贺岱岳表情的褚归藏起笑意,贺岱岳要是对他没那个意思,他就把褚字倒过来写!

贺岱岳假装若无其事地放下抬了一半的胳膊,下次他一定要拿出在部队做特训时的反应速度。

褚归不敢确定贺岱岳对他的喜欢到了何种程度,三分?五分?七分?褚归决定再等等,三分爱意不可抗时间,五分爱意不可抗流言,七分爱意不可抗世俗,唯有十一分爱意方能永远。

十一分,比世间所有多一分。

“你们俩在回廊上坐着干什么?”褚正清转过弯,眼前突然多了两个人,吓了他一跳。

几点了?褚归下意识看表,他爷爷竟然睡完午觉去前院出诊了。

“回廊比较透气。”褚归随口扯了个幌子,贺岱岳点头附和。

褚正清古怪地看他们一眼,甩甩手走了。

待褚正清离开,褚归赶紧招呼贺岱岳进屋,他爷奶的作息是一样的,安书兰要多道梳头的步骤,因此出门

会稍晚两步。

做贼心虚的两人躲进屋里,

瞧见贺岱岳换下来放在床尾的裤子,

褚归刚坐下又站起来:“我衣柜里有以前的旧裤子,你要是不嫌弃,我找两条让奶奶裁一裁,给你做成短裤。”

姜自明拢共几条裤子,贺岱岳借一条少一条,况且他也得换洗,不能老穿姜自明的。

安书兰老两口从未在物质上亏待过褚归,即使在困难时期,他一年仍然至少有一套新衣服。褚归小时候不像别的小孩那般淘气,衣服裤子基本上只有穿旧没有穿坏。经年累月地积攒下来,足足装了半个衣柜。

十四五岁前的衣服安书兰大部分拿去送人了,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紧张,尤其是布票,一个人六尺,毛巾。被面、枕套、袜子,处处要用布,压根轮不到做衣服的份,一件衣服哥哥穿了弟弟穿、姐姐穿了妹妹穿是常态,韩永康和姜自明的儿子还穿着褚归的旧衣呢。

贺岱岳当然不会嫌弃,他打开包着钱票的青布褂子,从里面抽了十来张大面额的粮票、工业券以及布票,并五张大团结交给褚归:“生活费。”

褚归接了粮票和钱,退还了工业券跟布票,用他的旧裤子改,要啥布票。

“看不出来你挺富的嘛。”褚归从贺岱岳那堆钱票的厚度初步估计有小两千,怪不得贺岱岳上辈子在村里明明是个普通农民,却总能弄到精米白面来给他改善生活。

“一些是工资,一些是立功的额外津贴,我在部队里没啥要用钱的地方。”贺岱岳解释存款的来源,若不是接济了战友,他能攒更多。

即便是放在城里,两千块也不是个小数目,以褚归目前的工资,他哪怕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五年。在村里,谁家能有两千存款,说亲的指定能把他家门槛踏破。

展开的青布褂子平铺在桌面上,九成新,贺岱岳十六岁到部队后一直没穿过,六年过去,如今更是没法儿穿了。

褚归帮着贺岱岳把行李中的衣服放进了衣柜,剩下一些战友送的东西留着贺岱岳自己整理,那厚厚的一叠信,光是拆开就得费不少功夫。

做裤子要尺寸,褚归顺道拿走了贺岱岳上午脱下来的长裤,方便安书兰参考。他跟安书兰学的是绣花,缝缝补补的活儿他会,做衣服裤子这种高难度操作则在他的技术水平之外了。

回了自个儿屋,褚归好一阵翻箱倒柜,不常穿的衣服在柜子底下,褚归找出两条,从长度来看应该是他十八岁左右穿的。他高中三年身高蹭蹭往上窜,十八岁后缓慢增长,因此十八岁前的裤脚有做放量的痕迹。

安书兰在大堂纳鞋底,褚归把裤子放到针线篓边上,摸出裤兜里贺岱岳给的大团结:“奶奶,这五十块钱是岱岳给的生活费。”

“给什么生活费,你让小贺拿回去。”安书兰推开褚归的手,“你把你高中的裤子翻出来干啥?”

“岱岳他没宽松的裤子,我想着他腿上的固定到时候要拆,没必要扯新布另做,不如用我的旧裤子改。”褚归拉过安书兰把钱塞她掌心里:“奶奶,钱你收着,岱岳

在医馆不是住一天两天的,你要是不收,他会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吃饭的。”

安书兰被褚归说服,她收了钱,抖开褚归的旧裤子:“小贺的尺寸你量了吗?”

“量了。”褚归用手指沿着桌边拤了三拤半,代表贺岱岳的腰围,臀围比腰围多两拤。

见褚归用手比划,安书兰手一抖:“你这么在小贺身上量的?”

“不是,我对着他裤子比的。”褚归苦笑,用手给贺岱岳量腰围臀围,他奶奶真敢想。

拿手拤裤子的方法得出来的数据虽然不太精准,但对做宽松短裤而言完全够用了。安书兰估了估贺岱岳的个头,褚归的两条长裤,改个三条短裤是没什么难度的。

安书兰卷好纳了一半的鞋底,取出剪刀把褚归的裤子沿缝挑开,她做惯了针线活儿,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还抬着头跟褚归说话:“我抓紧点,先给小贺改一条,过遍水下午晾干了晚上正好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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