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鹿时年刚往前走半步，一只手忽而拿住她的手，拇指轻轻在手背上摩挲。

台下的光晕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鹿时年能看见那双清冷又期许的眸子。

她心跳加快，回握住手，“快走。”

舞台上小品节目已经上演了，观众席传来一片笑声，他们几个人蹿到座位席上，引得一片躁动。

看着台上的节目，鹿时年表演结束后的激动心情稍缓，转头问虞禾，声音带上一丝愉悦，“想回去自习吗？”

虞禾：“想。”

鹿时年张张嘴，刚准备应下，就听虞禾说道，“但是，要留下看结果。”

结果？

能是什么结果，当然是看最后他们节目能不能拿下第一，这决定着周末能否和虞禾去约会。

台上小品挺又有趣的，又引得观众席一片笑声。

鹿时年哦了一声，又说道，“我也想知道。”

晚会结束时，四位主持人手里拿着一张卡片走上台，说了一大段华美的串词后，开始公布排名。

“下面由我为大家公布本次晚会的一等奖，这个奖项就是属于高（二）十三班杨丘同学演唱的节目《XX》！”

第一名依旧是属于那个唱歌的男生，他们的节目没有改变原定的结果。

听到结果的那刻，鹿时年提着的肩膀松下，立刻转头看向虞禾。

她会难过吗？

虞禾静静地坐在那，鹿时年捕捉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虞禾声音温淡，“没关系，第二名很好了。”

“砰”的一声，礼花绽放，礼堂彩带飘扬，空中五彩缤纷，全体演出人员上台合影留念，台下很多人冲上去献花。

大合影结束后，他们像是吉祥物一样，被同学们拉着拍合照。

一个接着一个，连其他班上的同学也过来了，鹿时年脸都笑僵硬了，揉了把脸，目光落在虞禾身上。

虞禾被班上同学拉着合照，在同学几番撺掇下，她木木地冲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

戴齐吆喝道，“来，FIVE天团也得有张合照。”

他们几个男生很能闹，三言两句就把校园记者哄过来给他们拍照。

于晶晶拽着鹿时年过来，对校园记者说道，“给我们拍张好看的，谢谢啦。”

舒晴：“咱们挤近一点，不然相机装不下。”

十二个人挤成一团，鹿时年和虞禾挤得很近，肩膀被旁边于晶晶一推，整个人差点都撞到虞禾身上，发丝擦过肩膀，女孩身上独特的馨香萦绕在身边。

校园记者笑了一声，“倒是也不用这么挤。”

鹿时年暗暗吸了口气，脚步往旁边迈了一步。挨在薄纱上的触感消失，虞禾觉察到她的动作，肩膀不着痕迹地往她身边靠了一下。

“茄子！”

() 快门声闪过几下，校园记者放下相机，比了个OK，身边人一窝涌挤上去看拍得怎么样。

“这张不行，方兴这小子闭眼了。”

“这张我脸笑得好僵。”

“这张不错....等会儿。”戴齐指着相机屏幕，眉梢稍提，“班长，你眼睛乱瞟什么呢，虞禾脸上是有花吗？”

鹿时年：“.....”

没花，但有小动作。

鹿时年忍不住看了一眼虞禾，虞禾就安安静静站在那，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现在心情比刚刚好了点。

在照相环节差不多结束时，李景明抱着一束玫瑰花朝她走过来，身边跟着他几个朋友。

表演结束送花不奇怪，但是因为这两人的恋情传闻非常多，吸引了一批吃瓜群众。

他来到鹿时年跟前，周边立刻就有人起哄，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玩味的笑容。

鹿时年再次灵敏地感觉到，虞禾现在心情又恢复成刚刚的样子，而且变得更差了。

这男的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没见她忙着哄人高兴吗。

李景明把手上花递上，笑着说道，“鹿时年，你表演的非常好，为你感到骄傲。”

送个锤子花，你骄傲个啥。

“我最讨厌玫瑰花。”鹿时年一字一句说道，“还有，别逼我在这快乐的时刻骂你。”

李景明、吃瓜群众：“.....”

鹿时年拉着一旁的虞禾，径直走过。

身后是一阵起哄声。

出了礼堂，鹿时年松开了手，后知后觉有点尴尬，她拉虞禾，其他人会不会感到奇怪。

这种场景，她第一反应是虞禾会不高兴，想着带虞禾离开。

比起鲜花，她更在意虞禾的感受。

虞禾脚步稍慢，落后她一个身位。

鹿时年偏头，打破沉默，“你在想什么？”

虞禾停下脚步，语气淡静而带点疑惑，“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和你约会。”

鹿时年愣了下，还未开口，又听见虞禾说。

“可是我们没能拿第一。”停顿少许，她开口说，“我也没有花送你，你不会同意的。”

又来了。

鹿时年舌尖顶下上颚，恶狠狠地说道，“虞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这招对我很好用？”

“嗯。”虞禾淡淡说道，“你以前也是这样。”

“.....”

顿时，鹿时年哑口无言。

风在黑夜里穿梭，把她脑袋吹得嗡嗡作响。

没办法，是她先招惹虞禾，之前为了和她多靠近一点，撒娇、卖萌、扮惨各类招数全都使过。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虞学霸学习能力惊人，现在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

鹿时年硬生生开口，大有几分明知故问，“你学这个干嘛？”

虞禾：“追你。”

半响，鹿时年呼吸慢慢平稳下去，学着虞禾的说话方式，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