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点开消息，林明栀凑在一旁好奇问： "你和齐琰哥一直有联系吗?"
"不算吧，去年录完歌后，就没聊过了。不过中秋、除夕这些，他发了祝福消息，我也会回复一下……这种算吗?"
"这种一般是群发的吧。"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群发的消息，沈茉一直没怎么在意。
不过这会儿齐琰发来的消息，显然不是群发——齐琰： 「链接/]齐琰： 「小茉妹妹，我们做的那个游戏正式上线了，你唱的那首歌官方也已经上传了。」
沈茉点进那条链接，页面自动跳转到音乐app。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赶紧按下暂停键，打量着播放界面。歌曲封面是那个门派的宣传图，大概才上线，下面只有百来条评论。
沈茉刚想点进评论区，见林明宇和谢绥他们走过来，飞快回了齐琰一句“好的”和一个表情包，就收起手机。
林明宇随口问了句： “怎么听到你们提起齐琰?”
林明栀看向沈茉，沈茉讪讪道： “没什么，就是去年我在他那录了一首歌，现在歌曲上线了，他把链接分享给我。"
林明宇之前也听林明栀说过这事，现在听说歌上线了，朝沈茉笑道： “上回听你唱歌就被惊艳到了，现在出了歌，也分享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沈茉微窘。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让熟人听自己的歌，有些小小羞耻。
谢绥看她脸红支吾的模样，拍了下林明宇的肩： “别贫了。”
又扫过两个小女生： “走吧，一起吃饭去。”
沈茉和林明栀互换个眼神，摇了摇头： "谢绥哥哥，你们篮球队内部聚会，我们就不去了。"
林明栀： “对，我和小荣先回去，你们玩吧。”
林明宇： “一起呗，他们都知道你们是我妹，又没关系。”林明栀摇头： "算了吧，和一群不认识的男生吃饭多没意思。"话说到这份上，林明宇也就随她去。
谢绥瞥过沈茉： "你们有车?"
林明栀： “放心，我家司机开车来的。待会儿我和小荣找个商
场吃饭，再随便逛一逛，逛完我送她回沈家。"
她安排得妥当，谢绥淡淡嗯了声： “你们俩注意安全。”林明栀揽过沈茉的肩： “放心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谢绥眉梢轻挑，不置可否。
篮球队队员们那边收拾得差不多，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嚷嚷着， "绥哥，明宇，走啊。"
林明宇回头应道： “来了来了。”
林明栀摆摆手： “你们去吧，拜拜。”
沈茉也抬手，轻晃了晃： “谢绥哥哥，明宇哥哥，再见。”林明宇先走，谢绥又深深看了她们一眼，说了句“下次请你们吃饭”,这才转身。
望着那高大离去的背影，沈茉心头漫开一阵淡淡的怅惘不舍。再见再见，可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小茉，人都远了，还在看什么呢?"
五根纤长手指在眼前轻晃，沈茉恍神，对上林明栀明媚的双眼： “想好晚上要吃什么吗?日料，法餐，还是粤菜?"
沈茉微微笑了下： “我都可以，你决定就行。”
林明栀也不客气： "行，我知道一家西班牙海鲜饭不错，就去那家吧。""好。"小姐妹俩手挽手出了篮球馆，车子很快来接。
在车上坐定，沈茉才有空看手机。
三分钟前，齐琰发来两条消息：
「前两天和一位歌手朋友吃饭，他最近在搞新专辑，有一首副歌想加入民乐元素，我把你之前录的那首歌给他听，他很感兴趣，想邀你合作，不知道你这边怎么想?」
「如果能达成合作，报酬丰厚。」
看到第一条消息，沈茉内心：还是算了吧。
看到第二条消息，沈茉内心：报酬丰厚?有多丰厚?
她不像林明栀，冰糖大的钻石闭眼刷。
沈立宏给她的零花钱花花攒攒，到现在有个一百多万，但她另一张卡里，寒假回一趟乌梭寨，给婆婆买买买，现在余额只剩下178。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既有钱又缺钱的状态。
如果她想在高考毕业，带婆婆来京市玩，机票、酒店、门票、吃饭，处处都要
花钱。对于她目前的状态来说，如果能唱歌赚钱，来钱又快又多，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沈茉拿着手机陷入纠结。
林明栀注意到她的异样，问： "怎么了?"沈茉抿唇，直接将齐琰的消息给她看。
林明栀： “这挺好的啊，又有钱拿，又能和歌手合作，名利双收。”
沈茉想到上次齐琰隐约透漏出想让她进娱乐圈的意思，仍是迟疑： “这样好的机会，他给了我，我觉得有点……唔，受之有愧。"
林明栀不解：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你本身唱歌就好听，又不是那些掌着高片酬，业务能力却拉胯到姥姥家的208w。齐琰安利你，他那歌手朋友也觉得你嗓音条件可以，那你就去试试呗，要是真能合作，就是互相成就、两全其美的好事。"
沈茉听林明栀这样说，也觉得没毛病，但隐隐约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
又点开那首给《醉梦江湖》录制的歌曲，专业录音棚出来的质感的确非凡，评论区里的评论也多了几百条——
「好听啊，第一句歌词出来，垂直入坑。」「这首歌歌手是谁啊?嗓音好干净。」「唱腔配上歌词和作曲，真是绝了。」「是谁单曲循环到现在我不说。」
见大部分网友都觉得这歌好听，沈茉在屏幕这头，心里也有种被肯定的小小满足感。或许，齐琰真的是单纯欣赏她的唱歌天赋，才再次给她提供这样好的合作机会。
有了去年的合作经历，沈茉决定再试试看，反正录制歌曲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又能赚钱，为什么不呢。
★
第二天上午，沈茉就联系上齐琰。
齐琰给她回拨了个电话，电话里大致聊了聊歌，又约定了个试录的时间。知道她在读书，特地安排在双休日。
要合作的歌手叫尹翦，前几年一个选秀节目出道，有两首歌挺出圈，沈茉之前也听过。
田莹莹得知她要去和尹翦合作，惊讶又羡慕： “小茉，你可真厉害。虽然我不粉尹翦，但我表妹是他的粉丝，到时候方便的话，你可以帮忙要个签名吗?"
沈茉不追星也不粉任何明
星，对明星也没什么特别滤镜，现在听田莹莹这样说，她想了想，道：“到时候看吧，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帮你要个。”
田莹莹和她道了谢，恰好上课铃响，也没再聊这事。
等到周末约着试录，尹翦去了外地录综艺，人不在京市。但因为是试录，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影响。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去年的经验，沈茉试录的效率也很高。
结束后，齐琰要请她吃饭，沈茉婉拒了，只说等录制结束，请他吃一顿饭，作为答谢。齐琰见她这样说了，也不勉强，温和笑着说好。
因为这回是和歌手那边合作，中间有些对接手续，直到半个月后，齐琰才再次联系沈茉。试录效果很好，商量在下个月的月初正式录制，还发来了电子版合同。沈茉看着那合同，下意识就想起去年在餐厅，谢绥帮她看合同的事。合同给他看过，她也更放心。
只是真的在对话框里发消息时，她又有些犹豫，还是将那行「谢绥哥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他又不是自己的法务，工作又那样忙，自己怎么好拿这点事去打扰他……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她对着电脑文档，逐字逐句地仔细看，有看不懂的上网搜。最后干脆找了个付费的在线法律咨询，糊掉了个人信息，将合同发了过去。
对方律师说这合同没问题，她才放下心来。
大
一场秋雨一场寒，当京市的银杏叶子厚厚落了几叠，尹翦终于有空来录这首歌。
录制场所不在ME公司，而是京市另一家录音棚。
于是沈茉坐了齐琰的车一起过去。
下午三点左右，沈茉见到了那位尹翦，比电视上黑，也比电视上矮，和网上的精修图差距还蛮大。
不过转念一想，尹翦是歌手，也不靠颜值吃饭，外表如何也无所谓。
"小齐总，这就是你介绍的那位苗族小妹妹?没想到歌声那么甜，人也长得这么漂亮。"
尹翦笑眯眯地朝沈茉伸出手：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尹翦，很高兴和你合作。"
沈茉也伸手： “你好，我是沈茉。”
哪知尹翦握着她的手并没松开，只继续问着： “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没成年吗?”
沈茉眉心轻皱，视线落在手上： “嗯。”
一旁的齐琰见状，眼底也闪过一抹不快，上前一步，拍过尹翦的肩： “时间不早了，先去楼上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