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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修)

南宫嬗说完,便等着慕挽辞的反应。

而慕挽辞没什么反应,甚至连那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消失了,抿了口茶之后淡淡开口: “忠武将军本宫不识,冯都尉却是熟悉的。"

此话既表明了不知冯尧新封,也不知她即将要来北境之事。南宫嬗一时说不出话来,江肆见缝插针,拉着慕挽辞的手便站起了身。

"南宫国郡主若是无事,我便与公主先回府了。"

慕挽辞被拉起来微微垂着眸,也不看她。

江肆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心中却生出隐隐歉意。

她只是对慕挽辞有防备之心,怕有一日慕挽辞看到慕泽晟时会心软,会倒戈。毕竟血浓于水。

可这不代表,谁人都可以来怀疑慕挽辞。所经历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很是不公,对待慕挽辞也是如此。

此战,反与不反不是江肆能决定的,慕泽晟无论如何不会信她,慕挽辞若是弃子,她江肆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形势所迫罢了。

与南宫嬗达成了军事同盟,可她也曾与慕挽辞达过共识,虽未挑的多明,但这段时日她们的所作所为便是在履行。

江肆不愿像前世的原主那般,成为背信弃义之人,身边之人散尽不说,自己还没有一个好下场。她忘不了,刚来到这里时夜夜被刺穿后颈的噩梦。所以除她之外,谁人都不可以这般怀疑慕挽辞。

与南宫嬗最后算是又一次的不欢而散,江肆拉着慕挽辞坐上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府。路上江肆一直在看窗外的街景,慕挽辞闭目养神,谁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下了马车,江肆送慕挽辞回南院时,慕挽辞方才开口: "侯爷不怕惹得南宫郡主恼怒吗?""怕,也不怕。"

“我与她是合作关系,更注重的自然是双方的利益,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说到底,也是要看长公主殿下的。”对待慕挽辞,江肆没必要掖着藏着。

因为没用

"特使不日便到了,长公主可有什么要嘱托臣的?"江肆盯着她的眼睛看,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似无害,实际是看慕挽辞能不能再一次与她说实话。

可是慕挽辞没说话。

江肆笑

容更大了些,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低着慕挽辞的额头。那日夜晚的话再次被她提起。

"臣想知道的事情,长公主何时能说与臣听?"

"江肆,本宫之前倒未觉得,你是如此多疑之人。"

这话问的江肆猛的一惊。

心想着,从前的她…确实不是多疑的人,她会把许多事情摆在明处,若是被人看到也无妨,看到旁人掖着藏着也不会过多询问。

但慕挽辞却总让她觉得与旁人不同。

许多事情像是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对‘阿越’很是在意,非常想要知道是什么人。

由此,她对待慕挽辞的怀疑之心无限放大,不算将来有一日对待慕泽晟的倒戈,只是单纯的想要窥探到慕挽辞的内心。

"罢了,公主说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吧。"

她让自己不在计较此事,平常心的对待慕挽辞。没差几步路便要到达南院,江肆也不再向前。

"明日起便要准备迎接特使之事,臣先告退了。"

江肆说走就走,慕挽辞也并未挽留。

年关将至,北境军务减少,迎接特使之事安排后,江肆乐的清闲,除了在府中用餐,就是在街上搜罗各式各样的好玩意儿回来。

府里最闲的人除了她,再有一个就是蓝韶了,之前每日还会忙碌着研制解药,现下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江肆便有时和她一块出侯府去逛逛,蓝韶完全变成了搬运工。

江肆对过年热情从前世到现在就没改变过,忙碌起来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想不起来,甚至有好玩放到慕挽辞的面前。

她若平淡也无妨,江肆会找蓝韶一块玩。

这一日她与蓝韶刚刚买完灯笼和,就见苏洵在书房门口等她。江肆把灯笼递给刘金,与苏洵蓝韶一块进入书房。

近日,侯府里的人总是能够看到江肆脸上挂着笑容,江肆的忙碌程度,比府中的采买还要过分甚至近日除了晨练之外,整日里皆是拉着她买东买西,情绪十分高涨。

所以报告完军务时,面对总是一脸笑意的江肆,苏洵浑身不自在,僵硬的报告了一半的军务。江肆听的起劲儿,见她停下便问: "为何停下了

?"她手上还拿着在街上买的冬枣,一颗颗往嘴里放。

被苏洵盯着看,江肆颇有些不自在,沉默半响对苏洵说: “无事报告了?”“有,朝廷特使已进入北境,此刻便在驿站等待侯爷召见。”

"还有叶婵寄过来的书信。"

听闻这些江肆才停下手,不再往嘴里冬枣,之后便让苏洵把信递给她,一边拆信一边说: “来便来了,让他们等一等再说,府中还没布置好呢。"

“况且,参加后日的冰上击鞠比赛,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行。”江肆把一手的灰尘甩掉,又招呼着蓝韶一块去了校场。

她马术还需精进,击球的准确率也需要,蓝韶精于击鞠正是她最好的老师。

座下的马匹是她第一次来到校场时所见之马,它年纪大了上战场受不住,江肆又对它有所期待便带着它参加这次的比赛。

在这个时代娱乐活动不多,所以这次的冰上击鞠江肆尤其的兴致高昂。练习了一整个下午,江肆浑身是汗,下马后便回到了北院沐浴。今日正是七日之约,她该去慕挽辞那里了。江肆随便找了一件外袍,穿戴后之后又去了庖厨。整个府中只有慕挽辞能敢吃,也爱吃她做的菜。

一个人吃没滋味,江肆做好了带去与慕挽辞共食。

她来南院,对慕挽辞的武婢和知渺来说,已是常事。

知渺从她手里接过饭菜,迎她进门便把卧房留给两人,连平日慕挽辞用膳侍奉左右的规矩都不计较了。

"水煮肉片,糖醋里脊,还有一道…公主猜猜看?"

江肆如此贪吃是慕挽辞没想到的,可见她仰着笑脸问询时,慕挽辞也下意识的配合:"糖醋排骨。"

“猜对了!”

“除了这三道菜之外,还有冬瓜排骨汤,冬季天寒,吃了会暖呼呼的。”

慕挽辞颔首,却又皱着眉说: “地龙够暖。

江肆撇撇嘴,不想和不解风情的慕挽辞计较,可视线却飘到了她的身上。

心想,或许她说的不错,地龙够暖,所以慕挽辞身上只穿着里衣,且衣襟开的还有些大。

江肆淡淡瞥了这一眼,慕挽辞后知后觉,拘谨的整理衣襟。

再抬头时,江肆

已经把饭菜推到了她的面前来: “动筷吧。”

慕挽辞进食的速度慢,江肆已经吃完了一碗饭的时候,慕挽辞的碗里还有一多半。

她食量大,这几道菜又合胃口便又盛了第二碗。

慕挽辞只低头与那一碗米饭战斗。

南院住过几晚江肆早就熟门熟路,饭后歇息了一会儿便去沐浴。

江肆沐浴回来要比慕挽辞快上许多,她没先去床榻上,而是在屏风后面的贵妃榻上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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