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术倒是半点都不意外对方能知道自己受了伤,他垂下眼睫,并不把萧子宴的客套话当回事。
“太医已经处理好了,不痛的。”他做出恭顺的姿态。
幸好萧子宴也不在乎他痛还是不痛,只是装装样子,再做出施舍的姿态,把那敷用的金疮药抛给他。
恐怕萧子宴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么骄慢,以一副恩赐的姿态,高高在上地说:“这是御赐的上好伤药,用完后恢复得快。这次你是为我做事,我会记得你的好。”
“殿下,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你倒是听话,怨不得我皇兄从前那么宠信你。”
朝术笑容僵住,他从心底感觉出一阵厌恶,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总觉得对方时不时用太子作比较之事格外膈应,却又不得不忍受对方的骄横任性。
因为萧子宴天生就是王公贵族,是帝王的儿子,是以他有这个资本骄奢淫逸、高高在上。
萧子宴靠近了他,身上还有熏蒸过的暖香源源不断传来,那是无数金玉堆砌出来的香。
他说话的口吻是慵懒的,好似提不起精神来:“朝术,你是一柄好用的刀,我希望不会有朝一日刀口对准我。”
黑沉沉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朝术抬头就能看见萧子宴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小小的,还抿出来一个乖巧的笑容。
“殿下,即便奴才是双刃剑,但您应该会掌控好的,对么?只要您一日能给予奴才权势,奴才就一日为您所用。若是今后您嫌这刀钝了或是反噬主子了,再扔掉也不迟。”
萧子宴的手轻抚他的伤臂,“你倒是实诚。”
他并非不知道朝术的野心,纵容至今,他有自信制得住对方。
萧子宴轻慢地想着,身为皇子,只要能有用人的本领即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人学得一身好本领,不就是为了货与帝王家么。
“我不会做那等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你为我做事,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会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他在朝术身边呼出甜香,语调也是慢的。
哪怕是男性最重要的那玩意伤到了,萧子宴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也都是精细的。
“多谢殿下,殿下真是位明主,奴才自会任凭您的差遣。”
表明忠心后,萧子宴就放他离开了。
朝术在这些男人之间周旋真是倦了,可他还是得打起精神来,要不然地位就得一落千丈,届时他还怎么护住萧谦行?
他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明月,怎么甘心能拱手相让。
如此忙忙碌碌,竟是又到了一天的傍晚,天边的云霞澄中带粉,最后染成了朝术说不出的美丽颜色,他不由看痴了。
他从前没机会赏花赏草赏那风花雪月,现在倒是有些许时间,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却甘之如饴。
朝术抻了抻手,想到今儿个出去时萧谦行问自己还去么,也不知对方是想要他去还是不想。
既然恶棍当都当了,所幸就做到底。
萧子宴暖阁里浓烈的香味他有点嫌弃,正好去沐浴净身,然后见自己金屋藏的娇。
朝术给自己的伤处绕了一层又一层,他不会叫萧谦行看出端倪,尽管不知对方会不会在意,可朝术已经有了权利,就不想让萧谦行看出自己的狼狈。
他特地换了一件亮眼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