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些厌恶根源已经不重要的,结局才是人们最关注的。
朝术没想到四皇子现在居然连装都懒得装一下,完全跟太子是撕破脸的状态,对方究竟是哪来的底气。
他忍不住这么想着,脑子里最迅速地锁定出一个人选来。
除了那位,没人能支撑他跟太子作对。
朝术在心里头嘀咕的人姗姗来迟。
伴随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叠音响起,除了太子在年幼时就被先皇勒令可以见皇帝而不跪以外,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一地。
这种特殊待遇,叫一些人怎能不恨,怎能不去妒呢。
萧子宴确实最恨他那位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的“好兄长”。
分明是同样尊贵的身份,仅仅因他比对方年幼几岁,差距就成了一道难以横跨的天堑。
如何甘心?怎能甘心!
太子有的他全都想要,太子在意的他不择手段都要抢到!
萧子宴盯着那道月白的身影,眼眸里像是沉了墨似的。
他向来知道,他的好哥哥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即便是用赤.裸.裸的阴暗目光,也不会被当一回事。
可他却难以克制内心的嫉妒和仇恨,去时时刻刻关注自己怨憎的人。
就在今天,对方的身旁还出现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瘦小的,穿着松绿袍子的最低等小太监。
萧子宴的记性不差,几乎是一秒以内就立马想起来跟对方有关的事件。
那小子不是在半年多以前被太子萧谦行从慎刑廷救下来的小太监么,这才不到多久,就混到了远不像表面那么和善的太子身边的近侍地位。
究竟是小太监手段高超能值得萧谦行另眼相待,还是萧谦行的一己之私呢。
朝术在掀开帘子进去前回头望了一眼,萧子宴呼吸微窒,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阴沉古怪的笑容。
至于具体是哪种原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
说实话,这还是朝术进宫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出宫。
宫里头并非完全的不近人情,也有几天探亲假,不过与当初的他无关而已。
现在有了机会,却不知道出去有何意义。
亲人?没有。
玩乐?无趣。
于是他就安安分分地留在宫里,琢磨着别人说得每一句话,将茶艺练得更为炉火纯青。
朝术在乎的,目前就只有一个。
然而去另外一个有着别样风景的地方,到底是件新奇值得高兴的事儿。
他心里还是冒出了些雀跃期待的想法,要一个本就年岁不大的小太监按捺住欢喜激动的心情,着实有些为难人。
不过朝术看了看在车上依然冷静翻阅手中书籍的太子,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太子时刻会饮茶,他得长点心儿,注意时时续上,还得让这茶保持在合适的温度上。
哪知萧谦行瞥了他一眼,主动提议道:“这京城的永安街正值热闹繁华的时候,瞧一瞧也不妨事的。”
朝术眼睛一亮,矜持了一下,见太子脸上平平淡淡,确实是说的真心话后,就抛却了自己的坚持,掀开帘子凑上去看了。
永安街当真是人间烟火,民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