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依旧是坏的,可这样糟糕的情况,依旧没影响孟璃的心情。
钥匙串套在食指上转着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连同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上了六楼。
可下一秒,步伐一顿。眉头瞬间皱起来。
因为她发现她的防盗门是打开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在想,不会是遭贼了?
思及此,她迅速跑到了门口。
望进去,屋子里的确一片狼藉,被翻得乱七八糟。她的东西,摔了一地,基本上全被砸坏了。
可伴随着定睛一看。
目光全然落在了站在屋里的人。
刘玉琴。
她手中正举着一台电子琴,要摔下去之际,冷不丁与孟璃对上了视线。
孟璃的心顿时一个咯噔。
紧接着,刘玉琴便狠狠将电子琴砸到地上。落地一瞬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碰撞碎裂声。
孟璃立马回神,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外跑。
刘玉琴动作迅猛,冲过来直接揪住了孟璃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
头皮被拉扯,孟璃疼得到抽了口气,手去抓刘玉琴的手。
“孟璃,你还敢回来啊你!”
刘玉琴像是愤怒到了极致,“敢骗我!你翅膀硬了,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孟璃的手抓着门框,头吃力地仰着,“妈,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好吗......”
她试图用服软的态度让刘玉琴冷静。
因为靳时跃或许马上就要过来了,她不想让靳时跃看到这一幕。
她的自尊也不允许。
可这一招,这一次对刘玉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让她越来越火大,“你不是去外地了?不是口口声声说对那个飞行员没感觉?结果你可倒好,偷户口本跟他领证!怎么?自己一个人嫁入豪门享清福去了,想把这个家一脚踹开是吧?!”
“你这个小贱人,跟谁学得这么贱!”刘玉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孟璃千刀万剐,“把你姐的婚事也搅黄了,跟你男人做那档子事儿还不要脸地跟你姐夫嘚瑟,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贱!家里被你搞得鸡犬不宁,你现在高兴了?!”
“户口本在哪,给我拿出来!”
“不知道!”
孟璃的头发还被刘玉琴死死拽着,痛得她眼皮都在跳,孟璃试图挣扎,可刘玉琴力气实在太大了,而且她是背着身仰着头,完全就是劣势的姿态,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但她语气却不卑不亢了起来,冷嗤道:“孟晶能有今天,是她自找的。贱的人是她!是她自己要出轨,她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玉琴更加火冒三丈,拽扯孟璃头发的力度更大,“你姐的事我早就知道,我教她那么做的,我还教她做两手准备,那男人不离婚就跟梁单结婚,我教她的,你怎么不骂你妈我贱啊?”
这完全出乎孟璃的意料。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不可置信:“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
“孟璃,找了个有钱人说话都硬气了是吧?你又是搞你姐,又是偷户口本领证,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次我非得把你打死.....”
刘玉琴尖锐地喊骂,高高扬起胳膊。
孟璃几乎是反射性闭上了眼睛。
可与此同时,楼道里忽而传来一声沉喝:“住手!”
她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掀起了一阵风拂过,靳时跃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一秒,刘玉琴的手被强制性甩开。孟璃终于挣脱桎梏,她的胳膊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牢牢抓住。
他高大的身躯挡到了她面前。
孟璃的手腕还被他握着,他的手心温热,这一股温度一路传到了她的心脏。
她不由自主往他身后靠了靠。安全感将她四面八方笼罩。
浑身还是止不住地抖。
刘玉琴被突然冒出来的靳时跃吓了一跳,靳时跃甩开她手的力度有些大,她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有一股火气就在胸口。
可触及到靳时跃森寒凛冽的目光,刘玉琴的气焰像是瞬间灭了。
靳时跃人高马大,直挺挺的立在这儿,只冷着脸看她一眼,沉沉的压迫感弥漫在空气中,压得她莫名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刘玉琴是个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
面对靳时跃时,哪还有对孟璃那样的嚣张。
她可谓是上演变脸大戏,脸上立马挂着笑,“小靳啊,你也在啊。”
话锋一转,略微责怪的语气:“孟璃这孩子,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家里,我问她好几次都撒谎,实在太不尊重长辈了————”
“是我不让她说的。”
靳时跃不容置喙道,“阿姨,您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孟璃。”
一句话就把刘玉琴堵得死死的。
她脸色不好看,却还是强忍着,“你们都结婚了,还叫我阿姨啊?是不是该改口叫妈?”
靳时跃感受到孟璃一直在发抖。
他不由握紧了孟璃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着。
可看向刘玉琴时,瞳孔中的阴鸷戾气却越发汹涌,“恕我直言,您对孟璃的所作所为,恐怕不值得让我称您一声妈。”
眉骨微抬,眼神锋利,“我叫您一声阿姨已经是我礼貌的最大限度,不妨告诉您,如果您刚才那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连这一声阿姨,都不配有。”
刘玉琴脸上的笑总算挂不住,她眼角在抽搐,“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
靳时跃缓缓勾起唇,“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