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同样的招式。
又能怎么办。
无论多少次,只要她愿意,只需要朝他勾勾手,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没有原则。
似有若无地叹了声,认输般低下头,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不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他不满地啧了声,惩罚般咬她的下嘴唇,郑重其事提醒。
“好好好,我知道了。”孟璃知道他同意了,又长长松了口气,俏皮地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孟璃看了眼时间,假装很急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把地址发我,我忙完就过去。估计就几个小时。"
靳时跃很体贴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
车门拉开的这一瞬间,从里面掉落了一个快递盒。靳时跃弯下腰,捡起时无意识扫了眼,随后将快递盒重新放回车内。
在孟璃上车前,又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越来越沉,听上去磁性又温柔: “我在家等你。
靳时跃没有追问她要见的朋友是男是女亦或者是谁,更没有去探究她说去见朋友这话的真实性。她是自由的,即便和他结婚了,她依旧是自由的。
“好。'
孟璃上了车,将茉莉花和包都放在副驾驶,然后启动车子,在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他记得给她发住址。
她开车离开。从倒车镜中看见他仍旧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内心已经自惭形秽到了极致。
r />因为她又骗了他。她哪里要去见朋友。只是愉偷回出租屋收拾东西而已。
她也觉得自己撒起谎来,越来越信手拈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她没有办法。
她怕他会提出跟她回出租屋收拾东西,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此刻窘迫的现状。
人越没有什么,好像就越在意什么。她的自卑早已深入骨髓。就像昨晚,不想让他去她那个破败简陋的出租屋,不想让他看到她黑暗的生活。
明明知道如果让刘玉琴知晓他们结婚的这件事,按照刘玉琴的性子,就永远甩不掉了。
明明知道和靳时跃结婚是一种冒险,可她还是选择去承担风险。明明知道和他结婚,就宛如拉他入地狱,可她还是没扛过内心的那一点私欲。
她不仅自卑,还自私。可怎么办,她想跟他在一起。她贪恋他的所有好。
上帝啊,原谅我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
孟璃将车停到单元楼门口,这小区环境不好,车子随便乱停也没人管,压根儿连停车位都懒得划。
将车里的快递抱上楼,拆开。
是她辞职前买的一些小玩意儿,冰箱贴之类的。结果快递还没到冰箱就坏了,修也修不好,所以她就二百块钱卖了,后来辞职了,冰箱还没来得及买。
现在倒是不用买了。快递拆开,将冰箱贴用一个袋子装起来。
这房子,年底才到期。
她可以慢慢收拾,先把自己常用的生活用品带到靳时跃那儿去。如果刘玉琴哪天突发奇想来这儿找她,看到屋子里还有她的东西,也不会怀疑。
现在是十月,她就只收着秋天的衣服,然后收鞋子,化妆品。正当自己弯腰往行李箱里塞化妆包时,她感觉到身下涌出来一股热流。
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起身去了洗手间。
果不其然,来例假了。
这两天小腹就有点隐隐作痛,但距离例假来还有好几天呢,没想到提前了,还赶在这个时候。她颇为头疼,翻出卫生巾贴上。
她最害怕的就是来例假。因为她有严重的宫寒,每次来例假都痛得死去活来,连腰都直不起来。
说到底,这还是音乐盒的事情引起的,当初她站在精品店
门口执拗得死活不肯向老板道歉,下起了大雨也不走。当时她还处于经期,淋了那么一场大雨,浑身湿透,后遗症就是严重宫寒,每次例假的剧痛都让她深深记住那一天。
怕什么来什么。没多久,她的小腹就痉挛似的疼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快速翻出一颗止痛药生吞服下。连给自己冲一杯红糖水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地躺上床,盖上被子,蜷缩成一团。
脸色苍白,连同意识都有些许模糊不清。
恍惚间,记起了高二有一次来例假,她从床上起来想去倒一杯热水,可脚刚落地,便立刻头晕目眩两眼发黑,紧接着整个人就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血侧漏,染了一裤子。
她强撑着起身,走出房间,刘玉琴他们一家人正在客厅其乐融融看电视。
没有人知道,她痛得快要死过去。也没人在乎她的死活。
孟璃吃了止痛药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半梦半醒的,但时间很久,一直到傍晚六点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几乎每一次来例假都会吃止痛药,应该已经有了抗体,对她没什么用了,该痛还是痛,只是会比不吃好上一点儿。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小腹还在痛,冒了一身的冷汗。一点力气都没有。
肚子有点饿,她拿起手机,打算叫个热粥喝。一打开手机,发现有来自靳时跃的未读微信消息和未接微信电话。
他给她发了地址。是在离南航公司基地不远的一个花园洋房高端小区。
然后五点多的时候,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很久没回后,他便打来了电话。
自己现在要死不活的这个状态该怎么面对他。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吧。等明天她缓过来再说。
于是她打字回复: 【我今晚先不过去了。你不要等我了。】她在思考着不过去的借口,正要再打字,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
她烦得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拉过被子蒙住脑袋,连喝粥的心情都没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痛苦,倒也觉得无所
谓。
正当又要迷迷糊糊睡过去时,门突然被
敲了两下。
孟璃迟疑,随后第一反应便是————该不会刘玉琴来了?
可想了想,刘玉琴那儿应该有备用钥匙。刘玉琴也只会撬门,哪里会敲门。
这时,门又被轻敲了两声。孟璃连忙起身,虚弱地喊了一声: “来了。”
跟拉着拖鞋,慢慢吞吞走过去,拉开门, "谁啊……"
伴随着门缓缓打开,她的尾音忽然夏然而止,呆楞在原地。
感应灯应声而亮。靳时跃就站在门口。他像神明降临人间,出现在,于尘埃之处。
“你……你怎么……”
他身后是杂乱无章的楼道,迈过陈年已久的防盗门,强势地闯入,她破败不堪的世界。她听见他说: “我的太太不回家,是想让我结婚第一天就独守空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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