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哪是向日葵,她一点也不温柔。”元齐忍不住说,眼睛亮亮的,“不过还是谢谢哥。”
“……我姐肯定会很高兴。”
“对了,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元齐看着林微寒的脸色,“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林微寒把咖啡放下来,准备好动手了,“你说。”
“那个,昨天看小明哥戴的手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来,月沉哥好像之前去买过……我跟踪他的时候发现的。”
“不完全一样,月沉哥似乎自己改了,”元齐在某些方面格外的敏锐,“哥,那手表该不会是月沉哥送你的吧……”
林微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随意地问了一嘴,“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昨天不是还和我们在一起。”元齐说,“哥,你等等,我问问私家侦探。”
他一直派的有私家侦探跟踪路月沉。
基本上私家侦探汇报给他的都很符合,因为从某一天开始,路月沉每天都会跟他汇报行程。
“叮铃”一声,元齐“哎”起来,“哥……”
“……他说月沉哥不见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元齐有些担心,“月沉哥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昨天我同学还跟我说月沉哥。”
跟踪人的怎么还担心起来了。
林微寒:“……”
油画颜料一点点的变干,元齐一直在絮叨絮叨,“哥,你真的不找找看吗?”
“好歹他也是哥的对象。”元齐说。
林微寒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去,空气都跟着结冰,元齐这个时候仿佛察觉不到,在旁边加了一把火,“是哥的初吻对象加初夜对象。”
“……月沉哥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行了,闭嘴。”
林微寒不耐烦地说,“给他打电话。”
“哥为什么不自己打,”元齐一边说一边拨过去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平常在学校里的朋友呢?”林微寒问。
元齐闻言愣了愣,想了想说,“哥,他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唯一联系的室友,他室友应该回家了。”
电话发了过来。
林微寒直接拨了过去。
狩洋接到陌生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吃饭,妹妹在一旁,电话里传来了冷冰冰的青年音。
“你好。”
他反应了一下才听出来是林微寒的声音,险些以为打错人了,手里的筷子直接掉了。
“你好,林学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能不能联系上路月沉?”
狩洋:“月沉?他暑假留校,我们放假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学长找他有事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直接挂了电话。
没有父母、唯一的亲人去世、没有朋友,和室友不怎么联系。
林微寒下意识地翻起消息记录,那天说了不打扰他之后,每天还是会给他发一些无聊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联系看上去密不透风,实际上似乎很容易断开。
平常他很少联系阎教授,通常直接登门拜访,林微寒稍稍犹豫,给阎教授打了电话过去。
“阎叔叔,这么晚打扰了。”
“小寒啊,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有空可以多来叔叔家,你阿姨很想你……”
“下次一定,叔叔,您门下叫路月沉的学生,您这两天有见过他吗?”
“小路啊,他挺有天分的,我最近没有见过他……”
“好的,谢谢您。”
林微寒挂了电话,他思绪一点点地转着,回忆着前一天发生的事,前一天只在运动会刚开始的时候见过路月沉,之后都没有出现过。
“你们学校的负责人,给他打电话。”他对元齐说。
元齐一拍脑袋,“哥,我怎么没想到……”
“从下午就没有见过了,会不会临时走了……”
林微寒突然问,“你们学校今天放假吗?”
元齐:“不放,但是运动会结束两天都没训练,操场需要清场。”
……
体院。
夜晚的操场只亮了路灯,林微寒拿了一把手电筒,视线从操场到后操场一整条地平线路过。
单薄的人际关系,他想不出来路月沉除了他还得罪了谁。
“哥,我跟你分开找,找到之后再联系。”元齐拿了一整串钥匙走了。
体院运动会刚刚结束,路上随处可见有学生拿着剩余的荧光棒,三两走在一起,晚风徐徐而过,混合着交谈声和笑声。
他到了小卖部的位置,从手机找到一张路月沉的照片,还是当初宋澄发给他的。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正在收银兼职的学生原本不耐烦,一抬头撞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立刻呆了一下,随后视线在落在手机里的照片上。
“好像见过,他是前一天来兼职的吧……昨天他过来搬水了。”
“我看他当时往旧更衣室那边去了,那边听说上了锁……”
“谢谢。”林微寒拿着手机走了。
他沿着后操场走,这边没什么人,路灯都没有开,原本是旧更衣室,后来用作了器材室。
两栋单层老式教室隐在夜色之中,门口有一个大写的禁止入内。
上面标注了维修中。
一般人看到这个牌子基本上都不会进去。
“……路月沉。”
靠在墙壁边的青年原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撞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这里是低氧环境,窗户密不透风,空气中都是沉积的灰尘。
“砰”地一声,某人耐心有限,直接拍在了门板上,厚重的力道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我数三个数,不回答我走了。”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三。”
“二。”
两天没有喝水进食,他喊过路过的人,现在嗓子干涩没有力气,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微弱的低沉气音。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