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好感而已。”年轻的探员把资料合上。
“如果下次再和他有见面,我来吧。”中年探员又说,“你可能已经不适合和他见面了。”
年轻的探员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塔纳托斯在外面等桑伊。
他虽然知道不会有事,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门口。
见到桑伊出来他才说,“你再不出来我要闯进去了。”
桑伊:“……”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塔纳托斯,“别闹,只是例行问问而已,我已经熟悉这套程序了。”
“但是他们在怀疑你不是吗?”塔纳托斯说,“他们应该怀疑的人是我,我是你如果要说最后一次的爆炸,我突然出现那里,最应该怀疑的本来就是我。”
桑伊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可是并没有人知道你出现在哪里,他们看见的人是我。”
“不过他问我的时候,我如实回答了,因为我如果不说你在那里的话,并不好解释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嗯。”塔纳托斯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桑伊的脸颊,“你做得很棒,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你就直接把他们的怀疑引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桑伊瞥了一眼死神没说话。
塔纳托斯开了车,他说,“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工作,你一个人在家如果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门。”
桑伊:“……”
“我不
是小孩子了塔纳托斯。”
桑伊说,“你不要把我当作小孩一样。”
“现在外面坏蛋多。”塔纳托斯并不觉得小心一点有什么不对,更何况之前桑伊差点出过事。
桑伊:“……我明白了。”
他没有跟塔纳托斯争论这个,毕竟他也知道,塔纳特斯不过是关心他而已。
不过,塔纳托斯说要去工作……又有人要死去了吗?
或许因为塔纳托斯是死神的缘故,现在桑伊对于知道有人要死去后心情竟然格外地平静。
很多生死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有死神的存在,所以他无法太过在意,在意每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去的话,只会影响他的生活。
他能平淡地看待别人的死亡,却无法对自己的死亡释怀。
车子停下来了。
桑伊和塔纳托斯走到门口才发现,汤姆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桑伊微微一顿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的不能谈谈吗?”汤姆斯低声问,“下一个轮到我或者金伯利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桑伊沉默地看着汤姆斯,他不知道汤姆斯要和他谈什么,无论谈什么,死神就在他们身边,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长得这样美,心肠却格外地冷硬。”汤姆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本该怨恨你,但是我并没有理由也不能怨恨你,甚至,我对你一直很有好感。”
桑伊更沉默了。
塔纳托斯冷笑一声,声音阴沉,“你的好感可真是廉价。”
“算了,我走了。”汤姆斯深深地看了桑伊一眼,离开了这里。
“你看。”塔纳托斯趁机刷好感,“外面的男人假仁假义,我才是最爱你的,我根本不会对你说这些话。”
桑伊一言难尽地看了塔纳托斯一眼,他说,“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
塔纳托斯问,“什么?”
“踩别人抬自己。”
“他们还需要踩吗?”塔纳托斯冷笑,“反正也没有什么竞争力,我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说着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但是一下午都黏着桑伊,在桑伊耳边念叨不要跟外面的野男人跑。
废话多得桑伊头疼。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桑伊耳边才安静下来,塔纳托斯离开了。
但是过于安静了。
桑伊看着电视想,还是要有人说话才显得有活气,要不然死气沉沉的。
当然,塔纳托斯最近的话过多了,实在不符合他冷漠的性格……想到这里,桑伊又回忆了一下,其实塔纳托斯本来就是话比较多的。
因为塔纳托斯曾经说过,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所有人都孤立他,所以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很想与别人说话的,冷漠并不是他的本质。
而现在,看起来不过是释放天性罢了。
只是最近实在过于活跃了,甚至用一张冷漠的脸喋喋不休,看久了又觉得十分有喜感
,
所以说人果然不能太过压抑了,
在压抑的环境待久了,后面释放天性之后就很让人头疼。
死神来到了医院。
他握着巨大的镰刀,神色冷漠地看着病床上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男人。
“你要死了。”死神在男人面前现出自己的模样来,宽大的兜帽把他的脸遮住,露出冷硬的下巴。
男人瞪大眼看着塔纳托斯,很显然他看见了塔纳托斯的脸。
他记起来了,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是这个男人。
这个穿着漆黑斗篷的人模拟了一下爆炸的口型,然后爆炸就发生了。
这个人现在要来杀他。
男人眼睛越瞪越大,疯狂地挣扎起来。
塔纳托斯不悲不喜地看着男人,“本来你该在今天晚上在酒吧被人打死,谁让你招惹了死神的男人?只能用这副丑陋的模样死去。”
死神的男人?
这个人……是死神!
男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氧气瓶在他的挣扎中脱落,绷带崩裂开来……
终于,男人死了。
他瞪着那双眼看着天花板,像是在临终前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死神用镰刀勾走了男人的灵魂。
他喃喃自语道,“老实说你这样脏兮兮的男人只会脏了我的刀,不过没办法,谁让这是工作呢?”
不工作的话,会有鬼魂游荡,如果被桑伊撞上的话……肯定会哭的吧?
死神这样想着,他得为他的爱人创造一个没有鬼怪,平静安宁的城市。
他路过修建的楼盘,吊车的脑袋一下子掉落下来,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死神神色冷淡地搜刮着灵魂,并不在意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风暴。
只要不和桑伊在一起,塔纳托斯永远是那个冷酷又残暴的死神,但是他不会把这一面在桑伊面前展现出来。
天将明,塔纳托斯才回到家。
桑伊这个时候刚睡着没多久。
塔纳托斯走进浴室。
他得洗干净才能去见桑伊。
对了,下一个……是谁呢?汤姆斯?
……
一连好几天,死神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他既不缠着桑伊做-爱,也不和桑伊过多地接触。
桑伊反而觉得有些诡异,他甚至想过塔纳托斯是不是想要去找另外的人了。
老实说,桑伊其实有些想……
他在浴室里,神色凝重地低头,又抬头。
塔纳托斯……是进入贤者模式了吗?
他试探性地叫着塔纳托斯的名字。
死神的声音很快在门外响起,桑伊声音又轻了下来,“我好像忘记拿内裤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就在柜子的收纳盒里。”
塔纳托斯脑子一蒙,他立马答应了一声然后去找桑伊的内裤。
很快塔纳托斯就回来了。
桑伊垂下眼睫又问,“你可以帮我送进来吗?”
“当然可以。”塔纳托斯地声音平静,他站在桑伊面前,低头看着桑伊,“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一并帮下来。”
“有。”
桑伊的声音低不可闻,“塔纳托斯,抱我起来。”
塔纳托斯手一顿,他说,“桑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桑伊有些恼,他瞪着塔纳托斯,“你不想就算了,现在假惺惺的不想做对吗?”
“当然想。”塔纳托斯喉结滑动,他俯下身,“但是你不允许,我不敢动,我又很想……只能努力保持距离。”
桑伊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伸出的手勾住了塔纳托斯的脖子,轻软的声音在塔纳托斯耳边响起,“今天我允许,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塔纳托斯喉结滑动着,他冰冷的手似乎都有了热度,此刻扶住了桑伊光滑柔软的腰。
光洁的脚踩上了塔纳托斯的西服。
桑伊捏着塔纳托斯,“你知道要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塔纳托斯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是错觉,他又说,“干——你。”
粗俗直白的话语让桑伊一下子就红了耳朵。
桑伊想,好吧,其实他可能有点奇怪的属性,塔纳托斯说那些粗俗的话反而让他更激动和在意。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爱好对吧?
桑伊这样想着,他抓紧了塔纳托斯的西服,低声说,“脱了。”
塔纳托斯十分听话。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哭泣。
时间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