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
父皇您不至于为了揄扬文人把我的名字都给换了吧!
他咬住后槽牙,开始祸水东引:“十七弟文采风流,对杂剧传奇亦颇有研究,儿子不才,还是让十七弟效劳吧!”
突然躺枪的朱权皮笑肉不笑:“四哥才是英雄人物,一力缔结永乐盛世,和词中的气魄很是相衬,还是四哥来吧。”
话音刚落,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老朱脸又有转黑的趋势。
朱棣:......
糟心弟弟还是抬下去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嘉靖年间,皇宫。
明世宗朱厚熜一身道袍面沉如水,对这个杨廷和的儿子、“大议礼”事件的中坚,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非成败转头空,哼,他倒是豁达。”
朱厚熜冷哼一声,自然而然想起了杨慎忤逆的种种,写出这种词来,点他呢。不过朱厚熜并不生气,皇图霸业是有可能成空,但仙人不会,仙人与天地同寿,他可是要成仙的。
朱厚熜并不是没听到楚棠说神仙不存在,但他又不是傻子,没有神仙,那水镜怎么来的?这世上一定有神仙。想到这里,他也懒得再听后面的内容,直接回到静室打坐。
云南。
杨慎长长一叹,他身形消瘦,清朗的眉宇间还染着风霜,从名臣之后、誉满天下的才子到流放滇南的罪人,朝堂之上九死一生,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历经荣辱了。滇南民风彪悍,风俗与汉土不同,他羁旅之间多有怅怀,愁绪难解,不想却在阴差阳错间被未来的自己宽慰。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沉吟着水镜里的词句,只觉陌生又熟悉,这就是未来彻悟之后的他,而这样的彻悟千载之后还在回响。杨慎忽然觉得心头一松,是非成败转头空,而他的诗词同青山、夕阳长久。他朗声一笑,向着水镜举杯,眉间阴郁一扫而空:
“今日,我等也算是喜相逢了!”
他敬自己。
三国。
刚刚被老父亲死亡凝视的曹植死性不改,一边叹气一边撞了撞身旁曹丕的胳膊,曹丕疑惑地望了过去,只见曹植一脸深沉:“二哥,你说得对。”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未有不掘之墓。是非成败转头空,争来争去,真没意思。
曹丕:……
正好听到的曹操:…
() …
想打儿子,又觉得人家说得没错。杨慎的词意显豁,那个罗贯中又把这首词放在《三国演义》的卷首,明眼人一看就懂了。曹操觉得扎心,想起先前楚棠说魏蜀吴三国争来斗去,最后被司马家摘了桃子,可不就是转头空吗?
另一边的孙权和刘备也有这个想法,打来打去,最后便宜了别人,就……挺蠢的。这不,最后都沦为渔樵笑谈了。
三家首脑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重合了。
【但苏词的影响显然不止一个杨慎,后来,刘辰翁写到:“看取大江东去,把酒凄然北望。”
这两句很有意思,两句都化用了苏轼的词,另一句好像出自《西江月》,原句是“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这里就改了一个字,刘辰翁,真有你的,逮住一个人可劲薅。】
噗嗤~
雅间里的三苏等人忍俊不禁。
南宋,刘辰翁一张脸又红又白地辩解道:“我这是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你这小女子懂什么!”
【后来文天祥有“大江东去日夜白”,张可久有“懒唱大江东去”,甚至当年总理东渡日本求学时,也有“大江歌罢掉头东”之句,至于伟人用“风流人物”来概括他理想中的革命者,就更是大家所熟知的了。字句之间,隐然可见文心传承。】
茶楼雅间。
苏轼遮掩不住唇边的笑意,一旁的苏辙向来不吝于展现自己的“哥吹”属性,当即便夸赞道:
“兄长词作妙绝,历代诗家竟相袭用,这是诗意的再生,亦是对兄长此词的肯定,兄长不愧为我朝豪放词宗!”
苏轼摆摆手:“子由言过了。”
他谦虚着,脸上的笑容却是骗不了人。他没有听漏那句伟人,从水镜播放到现在,他也读到好几首伟人的词,那些词气魄宏大、意境深邃、豪情满胸襟,即使放在唐宋之间也毫不逊色,苏轼早就被圈粉了,此时听到对方还拿他笔下的“风流人物”来代指自己理想中的革命者,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可惜啊,不能一睹全篇。
他不禁自语:“风流人物,真想看看他笔下的风流人物。”
咸阳。
嬴政眉头微锁,楚棠似乎格外欣赏那位伟人,讲解间总能引入对方的诗句,再爆出些了不得的言论。所幸她这次只提了四个字,风流人物,看起来挺温和无害的。嬴政神情暂松,转而去思考另一个称谓——总/理。
除了伟人,这是第二个出现代称的人。
“圣人之所在,则天下理焉。这总/理,莫非是官职?”帝王冷静的揣测。
李斯寻思着:“总/理诸事,那便是……丞相?”
那干脆沿用丞相的称呼啊!后世的称谓,变化也太大了。李斯表示不理解。
嬴政对此不置可否,他负手沉吟,若连皇帝都没有了,又何来丞相?但他们还是需要才人治理,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科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