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循环着姓韩的被揍翻前的猥琐发言:“这药可是好东西,一克千金不算亏待你,也让你好好尝尝后头的快活滋味……”
江稚野又疼又炸,人已经快被逼得失去理智,恨不得光腚跑回会馆往死胖子的身上补砍一千刀,直接弄死这个垃圾玩意算了!
看到陆时慎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非要找人解绝一下药性,用一用陆时慎也不是不行……但紧接着残存的理智就帮他断绝了这个想法。
不过江稚野的理智没坚持多久,整个人就进入失控状态,拽着陆时慎跟摔跤似的翻身将人坐压在地上,陆时慎对他没什么防备,头直接撞在一旁的瓷砖上。
两人的初吻进行的相当晕头转向,一个是被药晕的,一个是被撞晕的,在眩晕中两人全凭本能行事,直到江稚野被痛到眼泪狂飙,人总算清醒了一点,不过一切已经为时晚矣。
*
第二天醒来时,江稚野感觉全身上下都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陆时慎正坐在床尾往他脚上放冰毛巾。
前一晚积蓄了太多怒气,再看陆时慎人模狗样坐在那儿L就更加来气,江稚野条件反射般抬脚便踹,一声恶狠狠的滚字尚未出口,江稚野差点被脚腕处的疼痛疼撅过去。
但大敌当前,江稚野还是生生咬牙忍下,红着眼眶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对、我、脚、做、了、什、么……”
江稚野踢那一下完全没收着力,陆时慎险些被他直接踹下床,好在江稚野
及时停脚,
他攥着江稚野过分细瘦的小腿坐稳,
重新在红肿的脚踝处覆上毛巾:“应该是你昨天踹人时扭伤了。”
江稚野这会儿L虽然还有宿醉留下的头疼,但脑子已经清醒了,他知道自己从没下脚那么狠过,太愤怒可能就没顾上疼,后来注意力又都在解决药性上……
踹不了人,江稚野就从身后拿起枕头砸向陆时慎:“你他妈是驴吗?!”
他要是知道解药的代价这么巨大,他就算干渴到烧穿腚沟!也不会丧心病狂地按着陆时慎乱来啊!
而且不仅是这些……江稚野脑中很快晃过无数画面,火气瞬间冲翻天灵盖,扯过床头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就朝着陆时慎再次砸了过去。
陆时慎清楚自己失控后有多过分,江稚野动手他干脆没躲,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很快一道鲜红的血液沿着冷白的肤色缓缓流下。
“滚!!!我不想看到你!”江稚野略微调整了下坐姿,五官就疼到扭曲。
陆时慎任由鲜血流淌,长眸低垂:“昨晚很抱歉但我现在不能走,你还需要有人照顾,起码等你身体恢复一些……”
江稚野瞪着眼:“我不想看到你!听不懂吗?!”
陆时慎闻言微颔首,转身进了窄小的卫生间。
江稚野:……?
过了好半晌,陆时慎依旧没有从卫生间出来,磨砂玻璃门上始终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侧身轮廓,江稚野才算确认陆时慎这狗东西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江稚野嘴巴像是突然学会了b-box一样,瞬间做出无数脏话口型,但考虑到他现在脚踝和屁股一起烂了,除了言语威胁的确做不了什么,江稚野勉强忍了。
他忍了陆时慎三天,这三天里陆时慎像个全能保姆一样,洗衣做饭收拾卫生,在江稚野发飙时沉默任骂,在江稚野需要时第一时间出现,还默默帮他解决了韩公子那边的隐患。
在陆时慎的精心照顾下,江稚野恢复得很快,三天过去脚踝已经消肿,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慢点走路是没什么问题。
江稚野恢复行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陆时慎赶出家门:“再让我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样的话对陆时慎这种狗皮膏药当然是没用的,但江稚野脚没好利索骑不了车,又把老板给打了,以后这一行恐怕都干不下去了,索性开启宅居生活,养伤顺便琢磨下以后换个什么营生混日子。
江稚野不出屋,陆时慎就没法跟在他身后乱晃。
最开始的几l天,陆时慎就跟蹲点似的守在他家门口,但时间一长,江稚野每天待在房子里不是打游戏就是看电影,一日三餐全靠外卖,垃圾都是外卖小哥拿小费帮着丢的。
总归是江稚野没再出屋,也没再在猫眼里看到过陆时慎,除了账户余额下降的有点快,江稚野已经有点适应了这种生活。
在确认陆时慎离开后,江稚野躺在沙发里,听着电视里不看字幕根本听不懂的洋文,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有一搭没一搭抽着指间的烟。
半阖的眸子被长睫遮掩,看不清其中情绪,半晌后才在按灭烟头时缓缓吐出一大口烟气时嘲弄地勾了勾唇。
挺好的,没人围在身边,他心里更清净。
反正他在意的,都会离开,不如从始自终都一无所有。
江稚野之前跟着韩公子的确赚了一些,但他很长时间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状态,赢比赛赚到的钱很快就被他吃喝玩乐随手散了,完全没有过储蓄的想法。
当时想的很简单,反正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爽一天是一天就完了。
结果现在就尴尬了,钱没了,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