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野接到崽子先捧起小脸香了两口,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之前过敏的位置,确认红印都没了才算放心。
期间崽跟陆时慎挤了挤眼,父子二人眼底滑过心照不宣的笑意。
——大爸爸果然没骗他!第二天就又能来接他一起回家啦!
江稚野牵起崽的小手,崽立即将另一只手手伸给陆时慎,江稚野无语了一瞬,不过这种小事情他已经懒得计较了。
甚至考虑顺势而为,不仅想让陆时慎当家教,还希望对方可以顺手当一下带崽男保姆。
像补课那样按小时收费他完全负担的起,崽这么喜欢陆时慎,吃饭的时候都配合得很,不像他,自己都不爱吃的东西实在不忍心往崽嘴里塞。
刚好陆时慎最近又很缺钱,这么一安排完全是三赢。
江稚野在脑中随意琢磨着,三人坐上汽车后排。
崽习惯了直接往爸爸怀里扑,江稚野也没多想,直接伸手去接崽。
在网约车上不方便脱鞋,崽是跪坐在江稚野的腿上,膝盖直抵江稚野大|腿根,平时是没什么,毕竟崽子不会百分百命中,且坐稳后自然会岔开骑跪在江稚野腿上。
但这次旁边坐着陆医生,不仅第一时间捞起崽子,还严声提醒:“这两天最好不要让诺诺这么坐。”
江稚野茫然侧过脸,停顿了一瞬耳根突地一热,想起捋蛋细节的同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江稚野就自动脑补崽咵嚓给他来一下子,然后开始隐隐幻痛。
“嗯……也对。”江稚野偏开脸望向窗外,顾头不顾腚的将泛红的耳垂暴露在陆时慎的目光下。
崽不明所以地在俩爹之间巡睃了两圈:“呀?”
陆时慎将崽抱进自己怀里,崽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一整天没吸爸爸们了,崽不挑,能吸上哪个算哪个,立即钻进陆时慎怀里疯狂贴贴。
嘴角的小涡笑得要多甜有多甜:“大爸爸~大爸爸~好~好~~想大爸爸~喔!”
说完还颇为懂得雨露均沾,朝着江稚野的方向支楞出小脑瓜:“想!也!爸爸想!好!想爸爸!”
江稚野本来也没太酸,成功被崽颠来倒去的散装中文取悦了,伸手捏了捏崽的小鼻尖:“算你识相。”
崽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可太高兴了,天天都能和爸爸们幸福地待在一起,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在陆时慎怀里蹭了一会儿,就转为小树袋熊,伸出小短胳膊往大爸爸脖子上一勾,将小脸蛋贴进对方颈侧,这样呼吸间就都是大爸爸身上干净的洗衣皂香。
太舒服啦!
崽吸着吸着原本都有些困了,汽车突然拐弯一个离心力让崽直接撞上陆时慎颈侧,崽感觉鼻子闷疼一瞬,正咧嘴想哭哭,抬眼发现大爸爸脖子上有个青青紫紫的牙印,瞬间瞪圆了双眼。
“大爸爸!”崽伸出小手,指向被咬的地方,“痛痛!”
江稚野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崽的另一只小手已经杵了过来,震惊中又带了一丝摇摆不定的复杂:“爸爸!!”
爸爸怎么可以介样!!!又欺负大爸爸!!!
崽好爱爸爸们,谁受伤了崽都会超级难过的,爸爸以前喜欢欺负大爸爸,但明明已经答应他不会再欺负大爸爸了,怎么今天又欺负了?
这么深的淤痕看起来就快出血了,一定非常痛痛……而且爸爸撒谎是会变臭猪猪的!
想到这些,崽觉得不论是不想爸爸变猪,还是不想大爸爸受伤,他都要认真对待了。
崽抿起小嘴一本正经地指了指牙印,又指了指江稚野:“是爸爸!”
陆时慎虽然下车就敞开领口,但因为是立领,江稚野也没特意往那边看,这会儿被崽指着看他才发现,好家伙,竟被他咬成这样了?
当时是疼到失去理智,这会儿他清楚陆时慎被咬完全是无妄之灾,属实是他恩将仇报了。
再加上还被崽堵个正着,江稚野有些尴尬地薅了薅耳后的碎发:“抱歉啊,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崽闻言重重一叹,学着江稚野平时那样抱住自己的小胳膊:“爸爸……!”
江稚野:“……嗯,我的错。”
崽不满地蹙起小眉头,非常想告诉爸爸口头道歉是不够的,但爸爸似乎又忘了,崽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探出小身板去拉江稚野的手,又回头拉陆时慎的手。
崽的意思很明显,这次江稚野和陆时慎都第一时间领会了,握手言和是吧?
江稚野自己怎么浑都行,但每次在崽面前当爹的包袱都会特别重,一方面是不想跟江龙胜似的双标讨人厌,一面也是真怕一些不好的事情被崽学了去。
他家崽这么漂亮可爱,又是个软乎乎甜滋滋的小年糕,必须要一直可爱下去才行。
所以江稚野没什么障碍地握住陆时慎的大掌,熟悉的温热触感让他耻、骨瞬间一麻,连带着被触碰过的右……江稚野装咳晃了晃脑袋,紧急叫停了脑内的胡思乱想。
“咳!那什么,对不起了,我不该那时候突然咬你……”
陆时慎的思绪已经随着如有实质的目光没入江稚野白皙的指缝,在脑中完成十指紧扣,面上不动声色地淡笑了下:“没关系,我不疼。”
崽一下就听出大爸爸口中熟悉的纵容,立即叉腰转向他:“大爸爸!”你说的不对!你该告诉爸爸下次不可以啦!
但很可惜,崽的特殊语言爸爸们听不懂,而大爸爸教崽的话还不足以让崽完全表达出来。
江稚野握完手感觉差不多了,就立即从陆时慎烫人的掌心中挣脱出来,没曾想再一次被崽拽住。
江稚野:“……还要干嘛?”
崽指了指大爸爸的脸蛋,又指了指自己的,然后将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捏出孔雀手势往脸上戳,边戳还边配音:“啵啵啾!”
崽像个家庭小法官似的,表情格外严肃,落在江稚野眼中真是可爱惨了,虽然没
太理解,还是笑着在崽的脸蛋上啾了一口:“这样行了吗?”
不等崽回答,又在崽另一侧脸蛋上啾了一口,紧接着,江稚野像是啾上瘾了似的,化身啄木鸟捧着崽的小脸蛋猛啾起来。
刚好汽车驶入车库,江稚野直接啾到下车,给崽啾迷糊了。
等到家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还没结束呢!还差最后一步最重要的!
对崽来说家是他最最最重要的,其中爸爸们的关系就是重中之重,所以面对爸爸们只握手言和并没有啾脸画押,崽坚决不肯就此放过。
他抱着手臂坐在饭桌前,时不时比比划划,指指大爸爸再做出啾脸的动作,态度鲜明:爸爸们不啾一下他就不做好好吃饭的乖崽了。
绝对不是他本来就不想吃饭,才以此为借口,是这事至关重要,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小脑瓜。
对此江稚野表示很淦,他第一次听说赔礼道歉还得亲一口……
放下崽再三抗拒的饭勺,江稚野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三声是亲生的,才臭着脸问道:“你在学校跟其他小朋友也这么玩吗?”
他实在不理解这个道歉流程是怎么来的,而且他和陆时慎在崽的认知中就算是亲如兄弟的好友,也不该有事没事亲一口吧?
思来想去都是崽对陆时慎太爱了,把两人相处那一套照搬到自己身上了。
江稚野顿时更气了,妈的,眼前这个陆时慎他没理由下手,未来那个始作俑者能不能穿过来让他梆梆打两拳出出气?
崽闻言睁大了双眼,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怎么会!爸爸说过只有最亲最亲的家人才可以啾脸蛋的。
江稚野稍微放下点心,但面对非要他和陆时慎亲一口的崽子,江稚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求助般望向陆时慎,见对方微微颔首,江稚野这才彻底放下心,他就知道陆时慎鬼点子多有办法对付这崽子。
“诺诺很想看?”陆时慎不疾不徐开口。
崽点点小脑袋:“想!”
陆时慎将虾仁芙蓉蛋推到他面前:“那你要乖乖吃饭,只要你乖,爸爸肯定什么都会答应你。”
崽扁了扁嘴,陆时慎继续补充道:“我也向你保证。”
说完先递给江稚野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方才没马上炸毛,心不甘情不愿地配合道:“对,你先把饭吃了再说。”
崽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大爸爸,选择相信,毕竟爸爸们的信誉值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大爸爸。
见崽愿意配合了,陆时慎立即开始有条不紊地往崽嘴里多多塞饭,虽然情绪起伏不高,但每一句夸奖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极具说服力。
在崽吃几口倦怠后,立即转移注意力:“诺诺看你爸爸,他也要吃好吃的芦笋了,你跟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正准备去夹鸡米花的江稚野筷子突然顿住,斜睨了陆时慎一眼,还是配合地夹起芦笋,塞进嘴里味如嚼蜡,还要对崽笑着演戏:“嗯……真、真好吃。”
崽点点头,
闭眼将小嘴张到最大,
一口吞下勺子中混合芦笋、虾仁和米饭的满满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