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渴醒了,喝完了江堰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还不够,他坐起来,这才发现身旁没有人。
等了一会也没人进来,顾商只能自己下床,光脚踩在地上———床边没有拖鞋,毕竟都是被抱着进来的。
门轻轻掩着,千灯湖太安静,以至于此刻江堰的低沉声音都显得大起来。
“嗯,慕总。”
顾商刚踏出房门半步的脚收了回来,他看到江堰站在窗边,只用毛巾围着下 半 身,像是刚洗完澡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缩回的脚。
“……我知道了。”江堰说,他垂着眼,有些发呆,耳边声音嘈杂,他正想调小一点———
手机蓦地脱手,有人从后边抢走了。
江堰转头。
顾商面无表情,迎着月光,他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里,慕色口齿不清的,像是在发酒疯。
顾商直接挂了,然后以牙还牙,用力往地上一扔。
又一部手机报废。
江堰没有说什么,看到顾商手上拿着的空水杯:“渴了?”
顾商质问:“你们在说什么。”
江堰道:“没有说什么,慕总好像喝醉了。”
一口一个慕总,顾商冷笑一声。
之后两天,顾商越发抗拒,江堰无法,放了手。
江堰说可以找,顾商便像嫖 客一样地去了,重新将江堰当成工具。他本想叫后者去御庭,想了想又觉得麻烦,反正不是在他家,偷不到资料。
只是上七楼的时候从不带房卡,同时将楼梯门换成了密码锁,第二天睡醒再回去。
他每次都会在床头柜上放上一点“嫖资”。
顾商皱着眉头看他:“用点力,没吃饭吗?”
江堰抿直了唇线,一言不发。
汗流进眼睛里,顾商反射性地闭上左眼,视线摇晃中,他看到了江堰额头上一条浅浅的疤,在发际线的位置,相对于其他平滑的皮肤,凹进去了一点。
他舒服得有些失神,盯了一会,突然抬起手,想要用指尖去碰一碰。
可因为某人的剧烈动作,导致他没掌控好距离,几乎是戳上去了,指甲在疤上留下浅浅的、凹进去的月牙印子。
江堰一怔,随即将顾商的手死死地摁在自己的额头上,手心贴着薄薄的眼皮,他睁着一只眼,目光沉沉的,看顾商受不住地绷紧锁骨。
……
结束后,江堰压低身体,想同顾商接个吻。
嘴唇刚碰上,却被顾商一巴掌打偏了。
不重,也不疼,只为不让他亲。
顾商淡淡道:“滚。”
是了,虽然两人像回到了包养关系时的相处,但顾商不让他亲。
九年前,一开始的顾商也不许他亲,那目光淡得不像在看个人,他怀疑顾商压根没记住他的脸。
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助眠用品罢了。
顾商这段时间,又开始频繁地找人了。
他这项活动宛如一段一段情 潮,分高涨与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