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得像难以汲取氧气。
他捞起总算敢出来的黑猫,摁下电梯,一掏口袋,发现房卡又不见了。
顾商下意识看向江堰。
江堰右手用力,直接将刚刚从顾商口袋拿的房卡折成两半,再当着顾商的面,拆掉了手机的卡,掰断。
没有刷卡的电梯一直敞着门,顾商不可置信,终于懂江堰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胃酸猛地涌了一下,他捂住嘴,去开楼梯口的门,也打不开,像是由外而内地锁上了。
这下,他再忍不住,躬起腰干呕。
黑猫着地,却没有离开,它察觉出了主人的不舒服,有些着急地绕着顾商的腿,尾巴甩来甩去。
顾商已经一天半没吃食物了,胃蠕动加剧,胃酸分泌过多,他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只频频反胃。
他早该想到,江堰哪能那么好心帮他喂猫,这不过是早有预谋。
余光看到江堰往这边走来,他又强忍着挺直腰,不让江堰看见他脆弱的模样。
他这样,江堰高兴死了吧,他偏不。
江堰恨不得他早死。
他自觉对江堰仁至义尽,哪个金主对情儿那么上心?换来的却是情儿的不听话、违抗与背叛,就从背着他非要演那部电影开始———
江堰早就想换金主了吧,也是,这么看来,慕色是比他大方,起码他不会随意将股份给情人,或许……当初将资料偷给Muss就是获得Muss股份的条件。
顾商用力攥住江堰的领子,狠狠扇了对方两巴掌,“你什么意思?”
恶心,恶心透了,他只要一想到江堰服侍慕色的样子就恶心得不行,同样乖乖张开嘴?跪下任踩?为了钱,鞋底也愿意舔吧?
既然那么贱,他一开始何必如此怜惜?
江堰这次没再躲,硬生生迎了这两下,他能感觉到,顾商连力气都不如以前了,他低声说:“先吃饭吧。”
顾商极度抗拒两人肢体接触,“滚!”
吼完头更晕了,眼睛出现黑蒙,手在发抖。
江堰沉默地看了一会,强制地抱过顾商压到饭桌前的椅子上,他右手用力掐过顾商的脸,左手拿起勺子舀过温热浓稠的白粥就往顾商嘴里灌。
“唔,咳咳……”顾商的胸口被江堰的小臂死死压着,他被抬着脸,被摸着喉结,被迫吞咽,吞完之后就呛咳。
等他咳嗽完,一口被撕碎的鸡肉跟着塞进来,应该是滑嫩美味的,可顾商只想吐,他呛得生理眼泪都出来了,朦胧中只想一脚将饭桌掀了。
江堰早有预料,膝盖用力抵住顾商的小腿,不让抬起,他半点不见心软,勺子伸到舌根,每一口都是灌进去。
顾商每吞一口就干呕一下。
一碗白粥见了底。
江堰一松开,顾商就又弯腰全吐了出来。
是真的难受,大脑发热宛如倒灌进热水,难受到顾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江堰打架。
江堰不知道顾商的身体怎么会折腾成这样,顾商昏迷的时候,他带着去私人医院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最严重的还是千疮百孔的胃,胃溃疡和胃炎好了一会又复发,医生说再不管,拖成胃穿孔或者胃溃疡出血,那就要做手术了。
他还在六楼看到了那一堆堆在橱柜上的药,足足有十多袋,每一袋都原封不动地用医院的白塑料袋包着。
他拆开看,有吃,每一盒都空了几天的药量。还有一袋里边全是灰尘,一看日期,已经过期五年了。
要吃药首先就得吃饭,吃完了吐,还是会有一定的食物吸收,好过什么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