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从麻痹状态中恢复,他重新堕入现实,身体是躺着的,睡得久了,四肢发软地提不起力气。
顾商睁开眼,眨了下,意识到现在是夜晚。
不饿,但肚子咕噜咕噜地乱叫着,肠子在里边翻滚。
他抬起手,吊针已经被拔去。
视线的同一方向,原本白天坦坦荡荡敞在那的按摩椅此刻被一张大毯子盖了个严严实实,毯子厚,显现不出按摩椅原本的形状。
要是顾商白天没看到,压根联想不到这是那张按摩椅。
窗帘也被拉上了,如今清醒了,顾商总感觉,他在哪里见过那些粉色的花。
腰酸背疼,他再躺不下去,下了床,裤腿“唰”地一下垂到地上,将大半脚背遮住,只露出脚趾。
顾商低头,看着这条已经挽起的灰色运动裤和长到大腿的白T,明明他不算矮,有个一米八出头。
他大致看了下这间主卧,摆在中间的床,一个被雪人挠得破破烂烂的懒人沙发和角落的大高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毫无人气,仿佛只是平时回来睡个觉。
门外静悄悄的,像是没人在。
他原来穿的衣服搭在懒人沙发上,顾商过去拿起,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摸向外套的口袋,六楼的房卡果然不见了!
虽然书房上了锁,但他睡了那么久,江堰真有这个心去偷资料,喊个人上来撬锁也早搞定了。
顾商表情阴沉,快速换完衣服后打开了房门。
一股米饭的香味顿时迎了上来,江堰在厨房,闻声回头,视线缓缓落在顾商的衣服上。
顾商目光冷冽,质问道:“我房卡呢?”
本就没抱希望顾商能给他好脸色看,江堰关了火,走到桌子旁,拿起房卡递过去。
顾商抢过,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进我家?”
想不到顾商一醒就跟他发火,江堰垂在身侧的手蜷成拳,也扯了扯嘴角,“怎么,家里藏了人,看不得?”
顾商不欲同他废话,当务之急是回去看书房有没有被撬开,他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江堰没有阻止他。
刷上卡,电梯下降一层,顾商直奔书房,锁没有坏,他输入密码,进去找了一圈,资料没丢,电脑显示也没有被开启过。
那江堰进他家是做什么?难道是进来后发现书房上了锁,无功而返?
顾商坐在沙发椅上,就这点动作,走快了点,背后又出了汗,他满打满算一天没吃东西了,却毫无想要进食的欲 望。
虽说他打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好像猛了一下就要崩掉。
一切都是从七年前背叛的那一刻———那一次胃绞痛开始。
将江堰赶走后,他的胃疼了一晚上,像是有人把手从他喉咙里伸进去,狠狠攥紧了他的胃部一般,疼到他去了医院。
什么都没检查出来,可顾商就是说疼,无奈下医生开了止疼药,可吃了还是疼,毫无缓解。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这个疼仍时不时发作,他经常一天下来吃不下东西,强行吃一点也会吐出来,更难受。
身体只觉得疼,一点不饿。
最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只是胃口从此变得很差,久而久之便不爱吃饭了。
顾商坐着缓了一会,慢慢发觉不对劲起来,怎么没见咪咪?
平时他一回家,黑猫都会出来迎接他。
顾商走到客厅,看到外边的自动喂食器没了猫粮,他无论是喊还是拿最喜欢吃的冻干诱惑,黑猫都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