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听清女生在说些什么,胡乱地点了下头。
他提前联系了医院,空出了最近的一间房,顾商同保安一起带着江堰去到那里。
关上门,一切都安静了。
听门外的动静,SKS的安保到了。
江堰一直埋在顾商的怀里,平时那么大一只,现在就像个大鹌鹑。
很快,顾商也通过秘书知道了江堰失态的原因,他看着秘书发来的那行字,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晌,他回复道:“找最好的医生过来。”
江堰的脸是麻木的,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动作便是抱住顾商的腰,他一说话眼泪就涌出来,“顾商,顾商……”
顾商懂这是什么感受,懂失去亲人的感受,懂毫无援助的感受,懂身体各种反应不受控制的感受,这些他通通经历过。
他捧住江堰的脸抬起,后者什么表情都没有,只睁着眼睛流泪。
“没事。”顾商亲了亲江堰的额头。
或许是两人又有多了一件相同的、有所联系的事件,所以顾商对江堰,起码此刻的江堰特别怜惜。
门外的围观群众被赶得差不多了,周遭重新安静下来。
顾商任由江堰抱着,这个情绪一时半会无法平静,最短最短也得要个两三天,现在应当是处在不相信的阶段。
江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勉强可以说稍长些的句子了,“顾商……我舅妈,说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嗯。”顾商知道,这是骗人的,医生一开始往往会先说最理想的结果,实际上的时间可能一半都没有。
江堰说完,又没了声。
这时,原本在城市另一头的经纪人匆匆赶来,还带了口罩帽子,经纪人早就听说了有人先行带着江堰离开,此刻见到顾商,还是禁不住懵了,“你是?”
江堰的家庭信息不对外公布,但他可是知道的。
特别是,现在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他带了江堰近两年,可没见过江堰同哪个成员搂搂抱抱啊。
顾商懒得解释,只扔出来两个字,“私事。”
经纪人噎住。
顾商毫不客气地拿过口罩帽子,帮江堰戴上,“我先去看下你舅妈,问问医生怎么说。”
江堰没有什么意见,全程如同顾商的一个挂件。
顾商第一次见到陈春,后者骨瘦如柴,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同资料上那个淳朴笑着的女人几乎没有一毫相似之处。
江堰已经连看都不敢看陈春了。
顾商给陈春升了个VIP房,还请了个护工。
医生在旁边,又重新讲了一遍陈春的情况,“患者的身体比较虚弱了,抗病力和抵抗力都比较低,目前不太建议直接手术。”
顾商听完,做了决定,“嗯,先化疗吧。”
全部弄下来,都快接近下午四点了,顾商真的得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事务了,他同江堰道:“你在这陪你舅妈。”
江堰现在听到舅妈两个字心脏就疼得像被攥紧一般,他握住了顾商的手,死死地握着,“我不要……我要待在你身边。”
顾商知道江堰现在是在逃避现实,甚至让江堰看着陈春都是一种残忍。
亲人的噩耗,能让世界上最强大的人都为之歇斯底里,更何况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可顾商却道:“不可以,江堰,你舅妈现在需要你陪着。”
江堰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