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啊,她这不是怕刘一夫以为她让大家闭眼,是想藏着掖着什么大招嘛。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将来必成裂缝。
只是她和刘一夫两人都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二代恒温服面罩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强光给眼睛带来的伤害,但那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长时间近距离盯着光轮看,刘一夫视网膜晶体没被灼伤,只是有些组织水肿,已经说明,面罩的功能非常强悍了。
莽夫一号刘一夫戴上了眼罩,成了暂时性盲夫。
莽夫二号丁斯扬则被专家们逮住,围在指挥室里,成了忙夫。
全因眼睛上盖着纱布,那也去不成,只能待在指挥室里的刘一夫的一句话。
“丁斯扬,没想到你居然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可以召唤光轮。”
“什么东西?召唤光轮?”
寻找绿藤残肢无果的专家们瞬间从各个地方汇聚到了指挥室。
他们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丁斯扬是操控缩小版光轮打败的冰怪。
一个星
球上同时出现两个光轮,这什么概念?在极星上,那高低得列入神话故事。
丁斯扬:……当面直接造谣的吗?
深深叹了口气,丁斯扬只能解释:“我没有召唤光轮,那个是生命树借给我用一下的树心。”
“当然是有条件的。”
一听见条件两个字,刘一夫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答应生命树什么了?”
丁斯扬好看的脸蛋皱巴成了一团:“它要我去找到下一棵生命树。。”
下一棵生命树?
“这破星球上到底有几棵生命树啊!”于慕萧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唉——”
丁斯扬无可奈何,又叹了一口气。
一个活着的生命树,比一个死去的生命树显然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星球的秘密。
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雪中城,实际上,整个透明罩笼罩的空间,都是“神”为某个生命体特意准备的。
这个生命体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刘一夫缓缓又坐了下来:“证据呢?”
丁斯扬朝专家们的方向努了努嘴:“大家早就有发现了,不是吗?”
生物方面的专家们一个个犹如锯嘴葫芦,用眼神互相推诿。
最后高老眼睛没挤过其他人,站出来解释:“我们早在第一次拿到样本的时候,就跟上面汇报过,时星生物基因组在某些片段与极星生物基因如出一辙。”
“这不合常理,按照道理来说,两个生长在不同区域的生物,受不同的气候、地貌和生态系统,乃至磁场等因素筛选,生物的进化与发展必然会不同。”
“光极星上,热带地区和极地地区的生物基因随着筛选、淘汰、进化,已经天差地别了,更遑论两个星球。”
“但它们就是一样了。”
这代表了什么?
早在人类之前,极星上的动物就已经被传送,或者说带到时星了!
丁斯扬苦笑道:“是的,所以我之前只是说没有人类来过雪中城。”
“事实上,我在第一个祭台中看到的原住民,也不能称之为原住民,他们才是第一批被召唤过来的极星人。”
人类一直都是“神”的目标。
“而且我们走进了一个误区,光轮从来就不是我们认为的日星。”丁斯扬指了指头顶。
人类总会被自己的认知欺骗。
在人类认知中,极星之所以存在生命,是因为有中央日星。
中央日星亿万年来稳定且源源不断地为极星提供光和热,保证生命能诞生和不断演化。
所以,当人类踏足这个星球,感知到温度变化时,下意识就把头顶的发光体和认知中的日星画上了等号。
即便这个星球的明暗交替,温度变化都非常极端,大家也宁愿相信是日星发了疯,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错。
实际上,光轮并非头顶那个发光体,而是‘神’置于这个星球上的一个系统。
它运行着一段固定程序,什么时候亮灯,什么时候关灯,什么时候升温,什么时候降温,每天释放多少辐射。
发光体只是‘神’根据祂观察到的极星情况,投在上面的模型,与系统实际运行并无实际关联。
简单粗暴点说,就是假的,摆设,纯为了好看。
刘一夫、沈念郁、陈琴、朱亿筠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于慕萧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老祖宗们天天拜,夜夜拜,还给自己拜全军覆没了。”
自从知道丁斯扬之前提到过的人类也是来自极星后,于慕萧就自然地把称呼,从原住民变成了老祖宗。
卡蓝人的归属感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合着他们在祭台塑个日神像,整个就是画蛇添足,纯纯拜错神了。”
“看看人异兽,它们就知道谁才是真管事的,老实祭祀,这不,努力苟到了现在。”
丁斯扬:……你别说,挺在理。
呸,在理什么,全是歪理。
沈念郁一把把于慕萧拉到了后面,:“说点靠谱的,别瞎插科打诨。”
刘一夫继续说:“如果像你所说,光轮是个一直在运行中的程序,那么这里之前怪异的光照、温度、和辐射,是因为程序出现bug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