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沈念郁一钻出洞口,就被晃到了眼睛,一米八八的男子汉当场流下男儿泪。
但这亮光来源不是别处,正是沈念郁和丁斯扬头顶的照明灯。
我害我自己。
“关掉头灯吧,不然你眼睛都会闪瞎。”
丁斯扬从快到洞口的时候,就有经验地闭上了眼睛。
她绝不承认,她其实是为了报复某人掰断她的手腕,故意不早点提醒的。
“啪!”沈念郁听话地关掉头灯,周围立马恢复成一片黑,只是眼前还有残留的白色光斑。
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光斑才消失。
虽然现在看不见了,但不妨碍他在脑子里回忆刚刚短短一眼中,看到的外界情况。
冰!到处都是冰,他们仿佛掉到了属于冰的世界里。
沈念郁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往外面一站,不需要几个呼吸,他也会成为冰雪世界里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托睡袋和暖宝宝的福,他暂时还是个人。
即便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丁斯扬都能感觉到冷气在毫不留情侵袭她的身体。
它们仿佛在叫嚣:这个时候,在这个星球上,我,绝不允许还有生物在活动。
“等会儿,我叫你睁开眼睛再睁。”
因为知道头灯都关了,丁斯扬就睁开了眼,看看手上的夜光计时器后,突然冒出一句。
“嗯。”沈念郁轻轻嗯了声。
人总是很奇怪,即便没有相处很长时间,但仅仅因为这里只有‘他们’,就自然而然交出了信任。
“五,四,三……”丁斯扬轻轻蠕动着嘴唇倒数。
“二!”
“一!”
“睁眼!”
那句‘睁眼’就像什么咒语,话音刚落,噌一下,周围瞬间变亮,一轮明亮的火球直接挂在空中。
沈念郁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哗啦啦~”,就在他眼前,刹那间,所有冰块开始融化,融
化的冰水汇集成往前流动的溪河,又在某一点合为整体,呼啸着继续冲往远处。
整个世界仿佛活过来了,对,就是活过来了。
不过一会儿,沈念郁就觉得他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拎起,从极寒扔到了春天里。
热!好热!裹着羽绒睡袋真是太热了,豆大的汗珠从两人额头滑落。
丁斯扬手脚麻利地把自己从羽绒服里面剥离出来,甩掉暖宝宝,只穿着特别清凉的背心热裤就往前冲:“跑啊,别发呆了!”
“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沈念郁也快速脱掉丁斯扬友情分享的羽绒睡袋,连同安全所制服外套,只剩短袖和裤子。
心里盘算着下次他也要带个背心。
完全默认了以后丁斯扬再穿越时,他一定会跟着。
“严格按照我踩的地方,”丁斯扬好心提醒,“不然,你就做那些花花草草的肥料吧。”
沈·前差点骨灰·现预备肥料·念郁:“好的。”
说话的同时,丁斯扬在苏醒过来的星球上撒脚丫子狂奔,没有哪怕一秒停滞。
只有一个小时,她要采集到足够的果子和可饮用水,然后准时返回山洞。
不然全都会死。
因为她穿越的是一个疯世界,一冷一热十分极端的疯世界。
她并不是学天文或者宇宙相关的,说不出什么二五八道来,以她那初高中时在课堂上学过,仅有的那点知识来看,她严重怀疑,这一切异常,都和空中异常的恒星有关。
众所周知极星之所以能成为她们星系中唯一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全赖和中央恒星有一个不远不近,非常恰当的距离。
一个好距离,既能保证极星可以接受适中的明光照耀,从而植被和动物能正常生长活动,也能保证水能以更为便于利用的液态形式存在。
当然中央恒星自身也非常稳定,就算产生巨变,那也是亿万年以后的事了,到时候人类说不定自己已经把自己玩完了。
毕竟按照现在极星的能源危机,自然灾害频发来看,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得死。
而这个疯星完全相反。
不仅与恒星距离很奇怪,远时极远,以至于万物成冰;近时极近,以至于万物都会化灰。
恒星自己也他爹的像个神经病。
举例来说,她们极星围绕的那颗恒星,因为星球运动关系,中央恒星在她们的视角看来,就是东升西落,有一个逐渐消失出现过程。
这里却是,“啪”地一下亮了,“啪”地一下暗了,一点停顿都不带。
非要说起来,就像是开灯和关灯。
丁斯扬抽出腰间的短刀,(因为刀具在卡蓝国是管制品,她买的是水果刀),跨过小溪,越过山丘,目标明确朝某个地方跑去。
而沈念郁则震惊于身边的一切。
在他脚下,绿草迅速钻出,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仿佛被按了加速键一般,疯狂生长,冒芽,抽枝,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