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侧躺在床上看向对面。
温雪杏自己都没发觉在见到对方的下一瞬便不由地扬起唇角。她斟酌许久,才提起今日皇宫内事。宁珩挑眉, "官家薨逝,皇位传给了八王爷。"
温雪杳表现出几分惊讶,实则心中早有猜测,一切从先前元烨对季子焉与季婉婉的针对中就能窥探出端倪。
瞧出对方实际对皇位并不关心,宁珩未感意外。他伸手将人拉到身前的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少女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半晌后才正色抬头道: “阿杳,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事不得不与你说。"
青年眉眼难得郑重,温雪杳轻轻眨眼,意识到接下这件事多半与她息息相关。
"你可还记得魏兰舟此人?"
温雪杳肩膀收紧,缓慢道: "记得。"
“此人实际身份乃是你父亲的次子,温家庶子温远山。”说完,宁珩一眨不眨凝视温雪杳的表情,只见她面上神色眨眼间就从平静转为震惊。
不过一瞬,宁珩脑海中便闪过无数猜测,但是他再度瞧了眼温雪杳此时的反应,并没有打算戳穿。
“温远山?”温雪杳尽量装作第一次知晓这消息的模样,殊不知自己脸上的疑惑之色落入宁珩眼中实则写满“浮夸”。
“他当初明明在家中被大火烧死了。”
温雪杳问: “那他如今何在?”
"魏兰舟先与七皇子联手,合谋害死盛大将军,后又倒戈向二皇子,与其密谋了今日的逼宫。数罪并罚,如今这人暂且被关押在天牢内,不日就会被处死。"
温雪杳听完心中平静,对这位两世都恨毒温家人,连她与兄长都不肯放过的温远山,她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感觉。
比起温远山被处死,她倒是更关心哥哥与父亲知晓此事后的反应。她缓缓垂下眼睫, "想必此刻兄长已经归家,并将此事告知了父亲。"
温雪杳心中隐隐升腾出一股预感,在温远山斩首前,温相一定会去天牢见他最后一面。思及此,温雪杳看向宁珩, "阿珩哥哥,若我父亲去天牢探视他,你可否告知与我。"
“阿杳也想去?”
温
雪杳点头承认,她也不愿意做一个糊涂人。宁珩闻声颔首,然后突然道: “不过阿杳瞧着,似乎并不奇怪你那死去的兄长会化名为魏兰舟出
现在盛家军营里……"
他的话不像是在质问温雪杏,更像是自言自语。
沉默良久后,他的声音比方才更低, “阿杳,我是不是还未曾与你说过,近日来我总是会重复做一个古怪的梦。”
“古怪的梦?”温雪杳的心莫名一紧。
宁珩却没有着急往下说,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示意道: “你先躺下,我慢慢同你说。”温雪杳小幅度点头,脱掉鞋袜,从宁珩的身上爬过去,躺到床的里侧。
"你说吧,我听着呢。"
青年仰面对着头顶的床帐,平静道: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到处是猩红之色,目之所及尸骸遍野。我一个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城楼下的人,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却觉得满心绝望。"
听着听着,温雪杳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做的梦,梦里的场景似乎就与宁珩现在描绘的场景如出一辙。
"然后呢?"温雪杏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