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一路兴致昂扬冲回宁府,他正要往宁宝珠的院子去,迎面刚巧撞上宁宝珠平时带在身旁的Y环,对方说温雪杏方才用过早膳便走了。
他心生狐疑,但却因巨大的喜悦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古怪。
一进院,便见温雪杳蹲着身子正在逗弄她面前的那一笼兔子。
这一笼兔子是宁珩原先养的那只兔子诞下的幼兔,还是春天那会儿,有一日温雪杳去书房寻他,正好撞见兔子发情,于是就有了提议干脆让它生一窝小兔子。
本打算的是等幼兔生下后,在狩猎时两人一同放生了。
可谁知当时这一笼兔子都带上山后,温雪杳却又改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任这群小家伙自生自灭。
宁珩此时瞧见这一窝兔子,心中升腾起一股命中注定的想法,或许阿杳便是那时有的身孕。谁料他刚走近,就见温雪杳豁然站起身。
他被她大胆的动作吓得心都一紧,还没来得及开口规劝,只听她满含歉意道: “夫君,都是误会,我还没有身孕。"
宁珩茫然一瞬: "没有?"
温雪杳: “只是突然吃了些寒凉之物,才害得身子有些不适,闹出笑话了。”
宁珩的心几经大起大落,他很快将心情调整好,却觉好似也不怎么失落。
顶多有些怅然,想这意外之喜来得快去得也快,怅然之余在听温雪杳讲完事情始末后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昨夜就觉得她有些遮掩,不知究竟瞒了他什么,今日才知是因为贪凉趁所以他不在偷吃了些凉瓜。
漆黑的眸子往她肚子上一扫,语气无奈, "那你现在可还有恙?""方才已经找府医来看过了。"
“他怎么说。”
温雪杳: "说我身子如今也算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太久没有吃这凉物,适才反应大了些。"宁珩听出她话外余音,没接话而是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温雪杳亦步亦趋走过去,就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往怀里一带,随之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叹息道: "别骗我,当真不难受了?"
“真的。"温雪杳攥住对方清瘦冷硬的手腕,意识到什么,
忽而道: “你是不是有些……失望,我怀孕一事是假的。"
宁珩认真想了下, "也谈不上失望。"然后解释: “其实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我还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更可能
是因为这件事本就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委实算不得失望。"
宁珩牵着人进屋,半晌没等到身后人回应,不免回首看过去,就见小姑娘垂着眸不知一个人在琢磨什么。
他走到榻边坐下,又将人抱在腿上,跟随在两人身后进屋的小暑见此情形复又红着脸退了出去。屋里两人抱着,宁珩从后扶着温雪杳的腰, "怎么瞧着你这模样倒像是有些失落?"温雪杳脸红了红,诚实道: "没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
“明明莫须有的事,还突然兴师动众的将你请回来,害你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宁珩慢条斯理重复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掌下移抱着人往自己面前推了把,"可能也不算白跑一趟?"
至少他现在知晓了,温雪杳并不排斥有一个他二人的孩子。即使目前还没有,但是不是能说明,她愿意。
“什么?”温雪杳没懂她这话的意思。
宁珩却是不愿再多说了,他在对方唇角落下羽毛似的一吻,完全没有多停留的意思,就勾着人的腿弯从榻边站起身。
原地转了个圈,将人抱着放在榻上坐稳当,不紧不慢道: “好像重了些,看来是真的恢复好了。
温雪杳脸一捎,半垂下头, “我先前就说好的差不多了。”
宁珩挑眉,不置可否,黑眸里散出的光落在她肩上,像要将那处的几层衣服用视线洞穿一样。
须臾,哑着嗓子道: “我现在可不可以看看?”温雪杳视线往门口一转,犹豫提醒道: “门还没关。”这话就是变相的同意了,宁珩笑着起身,几步走到门前,伸手将门闺上。
屋里更静几分,将鸟叫虫鸣完全隔绝在外。
等净过手,又用帕子擦干,宁珩才将微凉手中按在温雪杳肩头。
温雪杳盯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不像是单单替她检查伤势这么
简单,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也不知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情,唯一知晓的,便是肋骨下包裹着的那颗心脏跳的格外快。
然而她预想之中会发生的事根本没有,宁珩真的只是仔细检查了肩胛前后的伤,确定的确没有大碍后,就将那件如何解开的衣裳,又如何慢条斯理给她穿了回去。
做完一切,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交待还要回皇城司去。温雪杳的心情愈发复杂。却也只能脸上挂笑将人送出门去。
宁珩回到皇城司,将上午没审讯完的犯人处理完,用冷水绞了帕子擦净身体。
最后换上一身新的不沾染血气的衣服,这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