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温雪杳摇了摇头, “是那人先要害你的,况且就算那人想夺你性命,你也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敲傻了他令他无法再作恶,已算是仁慈了。"
话落,温雪杳复又看向宁珩,见青年一时不言不语,心道他或许还是自责吧。毕竟如宁珩这样温柔和善的人,当初少时做下这样的事,必定挂怀在心难以忘却。
她心里微酸,伸手再次抱紧宁珩,柔声道: "别自责了阿珩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说完,温雪杳主动转移话题道: “对了,你此时不是应该在御花园里为如乐公主作画么?怎么能跑到这里来与我偷闲?"
宁珩听出她有意岔开话题,便顺着她的心思勾起唇角, "怕夫人吃醋,自然不敢擅自为旁的女子作画。"
温雪杳一怔,伸手锤他, "尽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我都说不会………不会吃醋了,你怎的还胡说。"
宁珩捏住她的手,包进掌心, “是夫君我小气,不愿意为画旁人,这下阿杳可满意?”温雪杳面
露嗔怒瞪他一眼,说话间,已被宁珩牵着回到御花园。
宽大的袖袍晃动,青年抬手一指,温雪杳哪还有不明白的,原来是那姜国太子顶替了宁珩的位置,在为如乐公主画像。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他莫不是与姜太子早有打算,是以方才殿上才故意同她说那番话逗弄她的?
没等人发作,粉拳就先一步被人攥住,宁珩俯身凑到她耳边笑道: “阿杳,现在可不能打,否则旁人见了,是要觉得我们故意在这里打情骂俏的。"
温雪杳霎时红了脸。
*大★★
晚上盥洗更衣后躺下来,温雪杳心静下来,忍不住回忆起白日发生的事。
先是温初云要嫁给七皇子一事,这事儿既让她觉出古怪,她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它再发生的。
回想起上一世,那口堵在心头的郁结之气稍稍疏散,原先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执拗和愚蠢害了温家,现在看倒是不尽然。
再者便是后来宁珩同她说的旧事,她现在知晓了两人算作旧识,后来种种便不是没有理由的了。
宁珩当初同意官家赐婚,想来也是有这一层原因在。
温雪杳躺在床上,她的夫君就在隔壁耳室盥洗更衣,自从知晓宁珩对她的心意或许同她一样,或许比她更多,唇角翘起的笑意便再没有放下来过。
前些日子她还庸人自扰,现在想起来那场乌龙般的误会,也变成了甜蜜的会心一笑。
她捂着自己的心脏,成婚以来,第一次对两人的婚事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是不是,她也可以期待更多?
宁珩今日同她说这些,应当便是对她多少有些欢喜的吧。
那她们两人日后,是不是也不仅仅是相敬如宾了?
此时夜深人静,无数感官与思绪都被——放大,连向来迟钝的她都察觉,自己的心竟不知何时再一次打开,闯进另一个人来。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夫君。
那个温润如玉的宁国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