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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穿成男配他妈的第五十八天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他攥紧了手中的器具,努力将其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不过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清高,都靠着女人的救助住到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我?"

“而且,你以前看不起我对沈珏拍马屁,可是你对比起我,又好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当了别人家的走狗?"

"之前你用监控摄像头威胁我的事,我这辈子过目不忘你的赐教,"江岸恶狠狠道, "难不成你还自诩什么正义之士,狗屁,你连我都不如,你就是个彻彻底底虚伪的家伙。"

蒲予晖知道江岸近乎疯狂了,已经完完全全失去理智了。

不然,他不会带着凶器一路尾随到了这里。

蒲予晖随机应变,演出了一场戏, "江岸,你觉得我真站在沈珏那一边吗?""不然呢,"江岸翻了个白眼, "我可是两只眼睛看着你上了别人妈妈的保时捷。"

“是啊,我是上了他们家的车,这也并不能代表什么,”蒲予晖眸光正敛,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都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要不是生活太难过了,谁至于捧着他的臭脚。"

蒲予晖冷然道, "江岸,我们应该站在一块儿的,能帮你真正脱身的人没有别人,也只有我。"

话是这么说的。为了使人信服,蒲予晖脸上愤恨不甘的表情也处理得恰到好处。

"真的能这样?"

江岸再怎么疯狂,他心里也是抱有过期望的,那少年犯关押的场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走脱当然是最上策——

尽管他对表里不一的蒲予晖深恶痛绝,但是他还是放下了手中冰冷的器具,准备给他看不上的蒲予晖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你把东西拿出来吧,”蒲予晖“循循善诱”, "不然,我怎么敢靠近你?"

江岸使诈本想并不想将这防身的玩意真扔出去,可是蒲予晖这个学霸可是一点也不好糊弄,他不知道蒲予晖身上到底又什么光环,他的话几乎天生就有着一种莫名的令人信服的感觉。

“行。”江岸真大大方方扔出去的下一秒,等待他的就是蒲予晖的冷笑。“你怎么不说具体的办法?”

“怎么,”蒲予晖这个好学生不守信诺地直接将江岸的凶器一脚踢得老远,远到江岸的视线范围以外,"我说你就信啊?"

江岸对蒲予晖的临时变卦完全不能理解,"蒲予晖,你疯了!?"

蒲予晖早就把来人的具体位置发送给了网警,就等着他

们来人处理,等江岸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刑警大队的车子已经包围了地下车库唯一的出口,这也是蒲予晖一步一步将江岸引来此地的原因。

江岸以为他会听见蒲予晖清正而又虚假的指责,就比如是他疯了。

然而,他并没有如愿听见。

"你的噩梦开始了,江岸,你知不知道你以前莫名其妙给我发短信的时候就很烦人啊?"蒲予晖凑到江岸身侧,深知为了让他完全听清楚,他特意往下福了福身子,然而他温润的眉眼底下却不止是警告,而这一幕落入任何警察眼底都像是好同学的悉心劝说。

江岸彻底慌了。

事到临头,他慌不择路,直接撞上刑警大队的警车,在狂闪的警车灯里,被绳之以法。

颜姨。

蒲予晖心想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或许真不多,这也只是算微不足道的一件吧,蒲予晖同时暗暗发誓,他绝不会让狗叫的恶人再度有伤人的可能。

颜暮并不意外,蒲予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所以能够制服区区一个江岸不在话下。她惊奇的在于蒲予晖对她只字未提这件事。

颜暮未知全貌,不知道蒲予晖是用哪种法子让江岸束手就擒的,但他这样闷不吭声的性子,颜暮只怕他日后吃亏, "予晖,阿姨又欠下你一个大人情,不知道日后怎么还给你……"

“颜姨,我奶奶说,随时欢迎来家里吃饭。”蒲予晖没有在这件事上琢磨太久,他也了解到沈珏已经清醒,他不想要重述这件事给颜姨,其实也有他的私心。

人人都有残忍冷血的一面,他不希望将这段讲诉给颜姨的时候令颜姨感觉到任何的惊恐……他想就这样安然无恙地送江岸去警局,自己也能小心翼翼地藏好另一面。

"去,当然要去的。"

颜暮无法在电话这头传达她的感激,挂断电话响着让沈光耀给别人家多置办些家具。然而,床边的父子却在嬉戏打闹,他们的关系比以往十五年任何什么时候都要好——

沈光耀两手之间捆了一大圈幼稚的毛线,着冒险也不知道父子从哪里搞来的,看着这色调,颜暮真担心是沈总从窗帘上抽出来的。

蓝色的毛茸茸的线条在秋日稀薄的阳光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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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这么几根线就不会解了,可别真是被打坏了,脑子错乱了?"

"胡说八道,"沈珏头顶上的白纱布整整包了三圈,然而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昔日的自信,

"爸,要是我做第一个花样的话,你未必会解得开我手中的……"

沈光耀同样也记挂着蒲予晖的事,不过,这时候的心痛消失不见了,他在意的事别人家儿子为什么能轻易化解僵局,自己儿子就这么愚昧蠢笨,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有空多和别人学学。"

“那是江岸不讲武德,好吗?”沈珏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着牙道, “要不是他带了那玩意,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沈珏这时候才略有些痛苦和懊恼,早在很久之前他应该看透江岸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而不是等到他咒骂自己妈水性杨花的时候,他才动手——

他还怪自己,怪自己动手不够狠。

等到警察一来,这个本来参与对打的男孩立马也懂得收敛,他着重陈述着江岸是如何通过身边一群同学来接近他,并且殴打的事实。

警察走后,沈珏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颜暮身侧,他的声音比起变声期沉稳了几分。"妈,我害你担心了。"

沈光耀直接冷笑出了声。

颜暮道也坦荡, "你爸忙前忙后也不容易,还为你耽搁了南美的生意。"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沈珏常吁一口气,好似真的从噩梦里苏醒过来,他对着本就很碍眼的沈光耀说, "爸,你要是急着赚钱的话,也差不多可以走了。"

沈光耀非得立马报复,想要“恶心”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不加掩饰道, "沈珏,你爸客舍不得离开你,必须要时刻陪在你的身边,才能放心。"

“我看你想陪的人压根儿就不是我……”

沈珏这话并没有说全,已经不言而喻了,在场的人包括颜暮当然听得出来。

颜暮后撤了一步,她笑道, “我出去洗一些水果,你和你爸先聊着,注意不要坐太久,累了的话,就躺躺。"

沈光耀也随之走了出来。

"你

觉得不舒服了?"

"没有。"

不舒服的是某人亦步亦趋走出来,好吗?他这是生怕孩子不误解了?

沈光耀说起这些来风度翩翩,绅士般礼遇道, "颜暮,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走。"

“那你走吧。”

沈光耀做梦也没有想到颜暮此刻的绝情,这是在儿子脱险以后,把自己用完就扔了?

颜暮欣赏着沈光耀脸上的五颜六色,以及他无与伦比的差异,颜暮听他继而不信道, “现在就走?"

颜暮玩味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离了婚就不自觉了?"

沈光耀发觉离婚这事过去越久,颜暮对自己的感情就越淡薄,而她也就越能操控全场,而他最后就这样在她的目光之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平白无故惹人笑话。

说了可以走并且被要求直接走的沈光耀却并没有走,他又回到病房里去,反复测试起沈珏这小子手术恢复后的智商。

他换着法子给沈珏测——

直到沈珏变得彻底不耐烦。

"爸,我都说了我很正常。"

"那你把元素周期表前四十位再背一遍……"

沈珏生无可恋,他期许的眼神却不敢再望向颜暮,生怕自己以道德捆绑了颜暮,他只能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说起了受伤之前的情况, "这不是我之前也不会吗?"

他寻思着沈光耀应该不会再这个时候对他怎么样吧。

颜暮却主动站出来为沈珏解围: “算了吧,你不是说你要走了,这里留我来照顾吧,等我有会议的时候再联系你来值班,也不迟。"

“不急。”

尽管沈珏不清楚刚刚在门外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沈光耀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一定是有所图谋。

不过既然他不想走,自己有的事办法折腾他。

颜暮看着忙前忙后的沈光耀,见侧卧的沈珏脸上那一抹狡黠的不安分的笑,就知道等到他伤势全好了,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转回了普通病房

的颜暮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甚至微微看见父子逗弄的乐趣来。

沈珏已经伤势痊愈快半个月了,期间,江岸也因为多次伤人以故意伤害,故意杀人被判处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刑法当中14岁以上犯了十大恶劣罪行,是不得法律宽宥处理的。

而蒲予晖的天赋没有因为那些嫉恨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在他踏入高中的同时,黎柯文已经开始着

手为他开自己第一家公司。

他和微微的感情一直很稳固。

不曾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又或者是林易渚这时候还算知趣,懂得未来这位女婿会给他的企业带来无尽的财富,故而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单凭这些大概也足以说明,她摆脱了她可怕的命运,就连着沈珏也一并变了。

有些人天生感知力强,懂事也比旁人早许多。颜暮觉得有些人仿佛是一夜之间成熟的。

这些时日,沈珏从来不缠着自己,几乎不影响自己的工作,就连他这不小的伤势,在他的描述下,只需要几顿骨头汤补一补就好了。

为难的人变成了阿沅,三天两头打包给他送骨头汤喝。

用阿沅的话说,每次进那个房子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回忆的,在想那个时候的太太是闷闷不乐的,远没有今天来得快活。

颜暮一笑而过,过往如云烟,她在意的是当下。

国庆的时候,沈光耀终于决定要启程去南美了,颜暮也自以为要接过照顾沈珏的“重担”,然而

沈珏却一声不吭地早就办理好了前兆签注,就等着和沈光耀一起上船。

"不留在国内过节日吗?"

“我英语不好,妈妈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人去练练的吗?”沈珏说得眉飞色舞,他特意换股四周,直到确认了“这不正好有现成的机会,不去白不去,而且吃喝拉撒我爸爸全包了,也省得吵你。"

沈珏无数次在恢复的时候想,自己认识了怎样的一群人,差点误入歧途还不够吗?他想,对于他的成长而言,教训应该是已经够了的。

也就是在他受伤的这段时间,他终于学会怎么看待人心,他有着世界上几乎可以说是最完美的母亲,却因为自己曾经的偏见和被怂恿,轻而易举地忽略了她在家庭中的作用……

来追悔莫及,好在,他为人子女,总会有报答的时候。“我也没嫌你烦,”颜暮浅笑道, "不过,你能有自己的规划,很好。"

沈珏听后不由大喜。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母亲那里得到表扬了。

这时候的沈光耀却突然冒出来,吓了沈珏个激灵,他怀疑自己的年纪上来了,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他迫不得已地捂上手机的听筒,对着他高山仰止的父亲道, “你下次出来能不能打一声招呼?"

沈光耀斩钉截铁道: "不能。"

"你和你妈已经报备了?""不然呢,总不能让她白等我吧?"

"臭小子,一天到晚只想着祸害我。"沈光耀并非真情实感地讨厌沈珏,毕竟沈珏是他亲生儿子,又途径这么惨重的伤,他一心一意要陪伴着自己这位老父亲,想来也没有办法拒绝。

但是问题又来了。

沈珏这小孩本来有其他的用处的——国庆的假期这么长,谁也说不好颜暮身边到时候还会有谁。

沈光耀当然想要把沈珏安插在颜暮身边寸步不离,这不,但凡有个异动,他这不就心知肚明了,还能赶回来吗?

"你要跟我走,也没问题,就是……"

沈珏扬起无知的小脸,态度却异常坚决,”需要我做什么?"

然而眼底的那一抹挪揄的笑,最终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就是想骗沈光耀说出内心深处的话,并没有打算真去帮助他。

颜暮在沈珏出发的第二天听见了他的平安电话。

"妈,这里的天气和我们那里应该是相反的,但是应该算春天,也是舒服也很明快……"电话另一头还隐约有另一个男人弱弱的吐槽, "地理知识也这么差,真是无知。"

吐槽的声音一闪而过,很明显,沈珏像是去了其他什么地方避风头,另一头也变得很安宁。"妈妈,我认识了好多新朋友,他们会跳各种舞蹈。""妈妈,虽然这么说有点羞耻,但是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颜暮莞尔一笑: “我这不正是在陪着你吗?”

说来,颜暮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这

是她的孩子,她知道或许在某一刻,他是需要她的,但这更是自己的人生,她无法为了一个孩子勉强维系破损的关系。

“是啊。”就算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是沈珏以为珍贵的来之不易的陪伴。

这些不该是杂音吧。

颜暮怎么听那边还是有连绵不断的细碎的嘈杂。她顿时恍然大悟,挑明道,"喊你身边那位别偷听了,让他这段时间不要懈怠,好好干活。"

毕竟,现在光木真正的大老板不是沈光耀,他充其量只是个开拓业务的小喽喽,真正主导的人是自己。

颜暮听了很久有关沈珏对于大海的新奇、浅显的了解,她其实今日也来到了海边,领略了太平洋沿岸同样的好天气。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全文完——本文最后一句话引用俄罗斯诗人米哈伊尔的诗《一只孤独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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