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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晨光沿着窗外稀疏的枝桠透进来,撒下半片斑驳的光晕。

姜璃睁开眼睛,额头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她捂着头慢慢坐起来,却觉得下颌也疼。赤着脚,她走到铜镜前,模糊的镜面里,她下巴有几块青紫。

“王厝!”

突然听到这声怒喝,姜璃吓得一抖,看向无风而动的帘帐。地上有些凉,她慢慢走向帘帐。

"你冲孩子发什么脾气?她是你女儿,是你的血亲,不是你的仇敌!"

姜璃慢慢掀开帘帐,透过一道细缝向外看去。是父亲,他回来了。

"姜国公这是什么话?我不过管教自己的女儿,也惹得您不快了吗?"姜王夫人端坐首位,她手搭着椅把,冷眼相望。

"你的怨气,可以冲着我来,别为难孩子……"

"冲着你?国公爷话说得可真好听。看来是京都的快活日子过久了,糊涂了神智,竟到我这儿来拿腔了。"

姜王夫人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姿态,我可不是你在京都豢养的宠妾。这慈父仁夫的姿态,还是哄你的庶出去,我看着恶心。"

姜国公脸色越发阴沉,他并没有搭腔,只道:“你要是不想带,那把阿璃给我,我带在身边,我亲自教她。"

"你带在身边?你要带到哪去?"

姜王夫人被彻底激怒,那双冷艳的眸子腾起怒火, “带到京都去?带到你那畜圈里去?和那些下贱的庶子女养在一起,让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如何蓄婢养妾,狭妓冶游吗?"

"你在京都怎么样我不管,什么舞姬乐妓,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那些贱妾贱种带到江陵来,让阿璃看见那些脏东西。"

“我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

"你敢!"姜国公终于暴怒, "我看你敢?!"

姜王夫人猛站起身,侧身抽出悬挂的长剑,剑尖对准丈夫。她一步步逼近,冷艳的面容浮出笑: “你看我敢不敢。”

面对锋利的剑刃,姜国公不得不后退。他的怒火无以复加,终于吐出长久以来的夙愿: “

王厝,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躲在帘帐后的姜璃还不能完全理解母亲骂出的话,什么庶出,什么狭妓。但她却能意识到此刻的严重性,她一步步向后退。

休弃之事一出,江陵与宛城必会撕破脸皮,两家交恶。

这种情况下,姜氏继承人怎么能有一半的王氏血脉?姜氏不会允许的,她和阿姐,会是这场闹剧里最先牺牲的祭品。

她跑到床边,拿起一旁的瓷器向地上狠狠摔去。她很冷,一身单薄的寝衣,刚刚又在地上站了许久,此刻她盯着地上纯白的碎裂瓷片。

帘帐被猛地掀开,阳光照进来,把地上的瓷片照得闪闪发光。

“阿璃。”

姜璃被抱住了,她被父亲结结实实抱着。在这瞬间,她感受到父亲的温度,似乎有了依靠。

她抬起手,慢慢拥住父亲。

父亲华丽外袍上的刺绣蹭到脸颊,有些疼,但她凑近父亲,贴近父亲身上挂着的寒凉玉珏。她尝试着寻找依靠。

幼女的声音软软糯糯,浇平姜国公心头盘亘的怒火。"您回来了。"

姜国公松开她,目光落到次女脸上,看着她下颌被掐出来的青紫,又是心疼又是恼火。“阿璃,跟父亲走,你想学舞是吗?父亲请人教你,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可次女却眨了眨眼睛,歪头望向父亲的目光满是好奇: “什么学舞?阿璃从没学过舞啊,父亲想让阿璃学吗?"

姜国公一愣,他探了探次女的额头,神情紧张起来: “阿璃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稚嫩的幼女低下头,掰着手指一根根数着,梳理昨日的一切: “早上和阿姐一起喝的粥,吃的南瓜丸子。上午学了《礼传》《法则》,中午和母亲一起吃了……"

"好了,阿璃。"姜国公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声音带了些紧迫, "不是这些,是昨天晚上。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夜?昨夜我很早就睡了呀,有发生什么吗?"姜国公脸色阴沉,一把抱起次女,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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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看母亲,只抱着她大步向外走去,仿佛已经对身后的妻子厌恶至极。

她被带到父亲的院落。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富丽堂皇的摆设晃得她头晕。她刚刚被放下,年轻的大夫已经请安问好。

"过来,查查阿璃怎么回事。"姜国公立在次女身前,像一座山挡住所有的风雨和阳光。

懵懂的次女愣愣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容,企图觊觎他身后的光。

"回国公,小郡君脉象平和,已无甚大碍。"“那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其是昨夜的事。”

大夫看了眼小郡君,见其神情呆滞,回禀道: “郡君年纪尚小,许是昨夜受到刺激。一时失去记忆,也是常理之中。"

姜国公沉吟片刻,问道: “那怎么办?”

"也许吃两剂药,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姜璃看着父亲,他身上是压抑不住的烦躁,她有些害怕。

“阿璃先在这歇着,父亲还有事。”

姜国公和大夫一起出去了,屋子变得空荡荡。

阳光洒在姜璃腿上,她将手摊在膝上手心朝上。她的手心浮了一层水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可有什么猛药……”在得知情况后,姜四抚着胡子,语气意味深长。

年轻的大夫斟酌片刻,迟疑道: “听闻泺邑崔氏有一奇方,用罂麻子等物熬制,可使人于梦中再见所经历之事。江陵虽有一些罂麻子,但并无此秘方。"

“你们先试着熬那药,大不了小郡君多喝几碗药,这次机会难得,绝不能因此错失。”

“可罂麻子不仅致幻,更会使人上瘾,小郡君尚且年幼,一旦碰了罂麻子必然终身脱不开。”

大夫连忙补充,无原则为主君献计办事,是每个江陵人自出生起就被灌输的思想,但到底是医者仁心,大夫劝道, "还请主君三思。"

"这可如何是好?难得抓住王氏把柄,她狡诈多端,此次行凶只带了自己的人。眼下我们没有一个证人,如何能占着理将她休弃?”姜七急得原地跺脚。

“王氏骄横,江陵已忍此妇多年。国公若不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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