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雄虫并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桑亚真的有些失望:“你的条件虽然没办法嫁给我当雌君,但雌侍还是可以的。”
桑亚面无表情挑了挑眉:“是吗?”
杰里抬手理了理领带,皱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勉强:“不过婚后你必须再找一份高薪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起码要八千星币,否则无法负担我的开支。等我娶了雌君之后,生下来的虫崽要由你来带,我讨厌雌虫争风吃醋,所以你最好不要和雌君发生冲突,圣里埃小镇的房子还算便宜,你尽量五年之内买一套,过到我的名下……”
“咔嚓——”
桌下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脆响,像是刀刃折断的声音。
杰里闻声停住自己的滔滔不绝,下意识问道:“什么声音?”
桑亚垂眸扔掉手里被捏断的刀片,抽了两张纸巾裹住指尖。他拉开椅子起身,觉得自己如果再和这只蠢货聊下去,很可能会忍不住再进一次监狱:“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语罢转身离去,银灰色的高马尾静静垂落腰际,清瘦修长的身形很容易引起雄虫的征服欲。
杰里见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环顾四周一圈,见没有虫注意到这里,忍不住悄悄起身跟了上去。
餐厅上午生意冷清,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收银台打瞌睡,洗手间则更是空荡。桑亚走到洗手台冲洗指缝间的血迹,却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临近,回头一看,才发现杰里跟了上来。
桑亚很容易就猜到这只雄虫打的什么注意,他背靠着洗手台,垂眸吮掉了指尖的鲜血,听不出情绪的问道:“阁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雌虫洗手间?”
杰里并没有察觉到桑亚声音中暗藏的危险,他反手锁上门,不以为然道:“怕什么,现在又没有别的虫,你如果不想在洗手间,去隔壁的酒店也可以……”
说话间,他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向了桑亚的脸蛋,心里痒得就像有蚂蚁在啃,迫不及待想一亲芳泽,然而下一秒他的后颈忽然袭来一阵大力,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砰一声撞上了洗手台的镜子。
“咔嚓——!”
镜子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飞速向四周蔓延开来,变成了一片密集的蛛网纹路,上面的血迹显得犹为刺目。
桑亚到底还是没忍住动了手。他狠狠扼住杰里的咽喉,“砰”一声把对方的头撞向镜子,很想知道这只雄虫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冷冷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杰里被砸得晕头转向,只感觉有一股灼热粘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下来。他痛苦想张口求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艰难睁开双眼,视线血红一片。
桑亚单手把雄虫按在洗手池里,任由水龙头疯狂冲洗。他睨着支离破碎的镜子,用纸巾慢慢擦掉刚才溅到脸上的血迹,动作细致而又认真,声音夹杂着淡淡的讥讽:
“只会靠着雌虫供养的废物,连腐烂尸体里长出的蛆虫都不如,您还是找别的雌虫当雌侍吧,我恐怕无福消受。”
杰里挣扎不休,接连呛了好几口水,直接昏死过去了。
桑亚见状直接将他丢到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动静,丝毫没有伤害雄虫的恐惧与惊慌。他用终端给斐文发了条消息,让他们过来处理地上的“垃圾”,这才开门出去。
好巧不巧,游阙也在这家餐厅相亲,只不过他坐在包厢里,并没有发现桑亚的存在。
这次的相亲比前三次还要短暂,因为服务员过来点单的时候,游阙不小心摘下了口罩,那只雌虫看见他的脸直接吓得夺门而逃,活像后面有鬼在撵。
游阙来的次数太多,服务员都认识他了,见状小心翼翼问道:“阁下,请问还要继续点单吗?”
游阙乐得省一笔钱:“不用,帮我把包厢退了吧,谢谢。”
他语罢重新戴上口罩,去收银台支付餐位费和茶水费了,视线不经意一扫,忽然发现桌角有一则招聘启事,出声询问道:“你们这里招服务员吗?”
收银员下意识瞥了眼桌角:“是的阁下,我们有个员工回家探亲了,数量有些不够用。”
游阙冷不丁出声问道:“收雄虫吗?”
“额……”收银员闻言明显有些尴尬,他悄悄看了眼游阙脸上的口罩,又飞快收回视线,委婉拒绝道:“阁下,抱歉,我们只收雌虫。”
就算是招雄虫,也得招个面貌端正的,游阙这副模样显然不适合做服务行业,会吓跑顾客的。
游阙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白痴,打消了刚才心血来潮的念头:“谢谢,结账吧。”
他下午还赶着去拍证件照,没时间在这里逗留,结完账之后就匆匆往门外走去了,结果没想到在拐角的时候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只雌虫:
“砰——”
游阙后退两步,下意识道:“抱歉,我没看见……”
他话未说完,待看清对面那只雌虫时不自觉消了声,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是你?”
桑亚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游阙,神色明显愣了一瞬。他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将流血的右手藏到身后,挡住了洗手间的门:“阁下,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桑亚想起那天调的酒,不免有些尴尬。
游阙显然也想起了那杯糖浆,他的目光落在桑亚身上,忽然发现对方衣领处有零星血迹,不由得一顿:“你来这里吃饭?”
桑亚:“是的。”
游阙皱了皱眉:“你确定?”
桑亚不明白游阙何出此言:“为什么这么问?”
游阙不语,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指尖比常人要修长一些,也更为有力,每一寸骨骼血肉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昏黄的廊灯倾洒下来,给这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一层暖玉般的色泽,美得令人屏息。
真漂亮……
桑亚心中忍不住低叹了一句,却还是不明白游阙的意思:“您想说什么?”
游阙声音低沉:“你看不见吗?”
他修长的指尖在光影中微微翻转,西装袖口因此滑落半截,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莫名看出了几分禁欲的色.气,指缝间赫然沾着一抹猩红的血迹。
桑亚见状心中一沉,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右手。
游阙低声问道:“你受伤了?”
桑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