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风:“……”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阿绥明明就是个二傻子。
吃完午饭后,阿绥就带着奎克他们开始练功了。大部队先是围着营地四周跑了几圈热身,然后才开始学习鞭法的基础入门招式,阿绥拿着一根黑色的树枝在队伍前方演示,招式凌厉迅疾,破风声不断,把那些雌虫看得目瞪口呆,连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一下。
海姆那几只雄虫自从被阿绥救回来后,就一直和许岑风住在同一艘星舰里,每天闲得发慌,冷不丁看见阿绥在教这些雌虫练武,心里就像有猫爪子在挠一样,痒得不得了。
海姆一直等着阿绥演练完毕,这才和另外两只雄虫快步跑上前把他围在中间,语气难掩兴奋:“阿绥,你刚才使的那几招太漂亮了,能不能教教我们?!”
阿绥没想到海姆他们也想学,闻言抓了抓头发,颇有些苦恼:“啊?你们也想学武功吗?练武很难的。”
海姆连连点头,并且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颇有些不服气的道:“他们都能学,我们为什么不能学?”
阿绥闻言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然后摇了摇头:“你们下盘太弱了,站不稳,想练的话得从扎马步开始,起码两三年。”
海姆闻言诧异看了眼自己的双腿:“我站得挺稳的呀,哪里不稳……”
他话未说完,阿绥忽然快如闪电出招,手里的棍子直接戳中海姆膝盖后方,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后者直接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海姆痛呼出声:“妈呀!我的腿!”
阿绥摇头:“你看,我就说你下盘不稳吧,我刚才只用了五分力,还没用力戳呢。”
另外两只雄虫见状连忙把海姆从地上拖了起来,结结巴巴问道:“那……那马步该怎么扎啊?”
阿绥闻言只好把棍子扔到旁边,给他们做了个扎马步的示范:“喏,就像这样,每天扎一个小时,如果你们能坚持五天,我就教你们武功。”
海姆这几只雄虫颇为硬气,否则当初也不敢得罪黑牙,闻言立刻站直身形道:“五天就五天,能有多难,你可不许反悔!”
阿绥乐了,心想这有什么好反悔的,他对旁边正在认真连招的奎克招了招手:“过来,你在旁边盯着他们扎马步,每天一个小时,如果他们坚持不下来,你就向我报告。”
奎克立刻敬礼:“是!大首领!我一定完成您的吩咐!”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实力代表着一切,连海姆这几只雄虫都被阿绥漂亮的招式勾得心痒难耐,更何况其余的星盗,可惜有黑牙和卡洛斯在上面压着,他们也不敢贸贸然投靠阿绥,只能站在旁边眼馋。
黑牙眼见阿绥把那些俘虏收为己用,冷笑一声道:“一根破木棍子能成什么气候,上了战场全都得给我当靶子!”
他瞧不起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十分荒谬可笑,任由阿绥瞎胡闹去了。
一天时间悄然而过,很快就到了夜晚,白兰德几乎一下午都没出过星舰。
阿绥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对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无意识放轻脚步,然后悄悄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阿绥的身上带着水汽,每次洗完澡都香喷喷的,白兰德嗅到熟悉的气息,悄然睁开眼,最后又闭上了,什么都没说。
阿绥见白兰德背对着自己,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白兰德?”
白兰德没转身:“怎么了?”
阿绥却问道:“你一下午都没出过星舰,是不是生我气了?”
白兰德语气平静:“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阿绥的举动让人不禁怀疑他平常是在故意装傻:“今天我把第一串烤肉给岑风哥,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白兰德闻言终于睁开眼,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他不知是不是被阿绥问得无话可说,过了好几秒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白兰德一直不转身,阿绥只能靠在他耳畔说话,微湿的发梢轻轻擦过耳畔,带来一阵暧昧的轻痒:“你别生气了,第一串肉烤糊了,不好吃,第二串肉才好吃。”
可惜白兰德没吃,最后都被阿绥一个人包圆了。
白兰德闻言顿了顿:“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说了没生气。”
阿绥不信:“那你给我看看你的翅膀。”
白兰德拒绝:“不行。”
阿绥:“那你就是生我气了。”
“你……”
白兰德第一次发现阿绥就是个无赖。他转身看向雄虫,却见对方正眼神亮晶晶地注视自己,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让人发不出脾气:“给我看看嘛,好不好~”
白兰德顿时没了脾气。他心想如果不给阿绥看,这只雄虫大概能缠着他问个好几天,还不如换个清静:“只能看一眼?”
阿绥闻言立刻小鸡啄米点头:“好,就一眼!”
白兰德迎着阿绥灼热的目光,竟有些说不出的尴尬。他微微抿唇,红着脸在被子里悄悄解开了身上的白衬衫,然后扔到一旁,在被子里翻身趴在床上,露出性感精壮的后背。
白兰德身上的那些鞭痕已经差不多快消退完毕了,他正准备展开翅翼,却见阿绥正盯着自己,忍不住抬手在黑暗中捂住他的眼睛,轻声道:“先闭上眼睛……”
阿绥闻言睫毛颤动一瞬,然后乖乖闭上了,心里有些紧张。他默数着时间,好像只过了短暂几秒,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后终于感觉覆在眼皮上的那只手悄然落了下去。
阿绥慢慢睁开双眼,随即被眼前这一幕美得呆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南部雌虫的翅翼被喻为神赐之物,白天惊鸿一瞥已经美得夺目,然而夜晚来看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柔和与宁静。
林间皎洁的月光透过舷窗倾洒进来,只见白兰德后背多了一双半透明的翅翼,上面遍布着许多细小的光点,每一次轻轻扇动都会引起一阵流光溢彩的变幻,像星辰落入最清澈的河流,像珍珠被月光做成的丝线串了起来,神圣难言。
阿绥无意识屏住了呼吸,然后小心翼翼伸手碰了一下,那双翅翼就像是害羞一般,颤动着躲避了一瞬,连带着白兰德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白兰德闭了闭眼,说不清是难堪还是羞耻,只能把脸埋进了枕间。
阿绥忍不住离白兰德近了一些,在他耳畔低声感慨道:“你的翅膀好漂亮,怪不得卡洛斯那个坏蛋想摘下来。”
他语罢又没忍住轻轻摸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翅翼:“以后我和你一起保护它,不能被别的坏蛋抢走了。”
“……”
白兰德闻言一顿,下意识从枕头里抬起了脸,却见阿绥红着脸小声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给别的雄虫看翅膀了,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