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语罢拉开椅子从位置上起身。他伸手扣住许岑风的后脑,微微偏头,冷不丁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一个地址:“……记住这个地方。”
许
岑风不解:“这是哪里?”
“佐格藏身的地方,”法厄斯意味深长道:“耶尼亚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你记住这个地方,将来如果我不在……或者出了什么事,韦瑟上将会保住你的。”
他还留了一队A级精锐暗中保护,不过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许岑风。
许岑风闻言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他紧盯着法厄斯,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开玩笑:“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死吗?”
法厄斯这才想起来自己某次在床上被许岑风弄得失控,糊里糊涂说过一些话,讶异挑眉:“你该不会真想和我一起死吧?”
蝼蚁尚且偷生,但凡是只脑子正常的虫都会想活着,许岑风的脑子怎么总是和别的虫不一样?
许岑风却反问道:“难道你想看着我娶别的雌虫?”
法厄斯闻言一噎:“……”
狗屎,他一点都不想好吗?!
许岑风见状笑了笑,他把手里的枪重新递还给法厄斯,见对方不接,干脆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所以我们还是一起死吧。”
他语罢伸手捧住法厄斯的脸,用指腹摸了摸对方嘴角的伤,垂眸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打落了一片浓密的阴影:“是不是很疼?”
“……”
不知是不是因为许岑风的声音太过温柔,法厄斯闻言呼吸莫名窒了一瞬,他心想哪只S级雌虫会因为被揍了一拳就喊疼的:“你以为我是三岁虫崽吗?”
许岑风就知道他会说这个,很轻的嗯了一声:“但是我怕你疼。”
但是他怕法厄斯会疼……
法厄斯闻言一愣,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对方抵在了桌角,许岑风轻轻柔柔的吻就像雨点一样密集落下,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
法厄斯无力仰头,皱眉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不在办公室标记吗?”
许岑风看了他一眼,出声提醒道:“我没标记。”
他只是,很认真的在接吻。
法厄斯第一次发现挨揍也不太好,尤其是挨脸上的揍,挺影响接吻的。他躺在办公桌上,用力拉起了许岑风的头,气喘吁吁道:“该死,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亲吗?”
许岑风闻言抬手抹掉了自己唇上的血,然后淡淡挑眉,这个举动让他看起来有些蛊惑,目光茫然:“我还能亲哪里?”
接吻不是都亲嘴的吗?
法厄斯看了眼门外,见门窗帘子都是紧闭的,低低咒骂一声。他认命扯开自己的军装外套和衬衫,任人宰割地躺在办公桌上,古铜色的胸膛起伏不定:“总之不许亲嘴。”
他身上这么多地方,不可能只有嘴巴能亲。
许岑风只好转移阵地,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然后到了法厄斯的腹肌处。他伸手戳了戳,总觉得像一块丝滑的方格巧克力,不止颜色像,连纹路也像,肌肉都是一块一块的,但不及胸膛有弹性。
法厄斯被他咬怕了,身形控制不住颤抖了一瞬,他将许岑风重新拉上来,绿色的眼眸有些暗沉,哑声道:“亲那里做什么。”
许岑风认真回答:“以后我们如果有了虫崽,方便……”
后面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法厄斯伸手捂住了,他心想许岑风果想当雄父想疯了,额头青筋直跳:“这种事不用你考虑。”
许岑风:“……”
也是。
雄虫没办法哺乳。
他们在办公桌旁抵死亲吻,那把黑色的枪就静静放在旁边。法厄斯偏头看了眼,神智有些恍惚,他伸手抱住许岑风,心想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把手里的枪交出去,莫名想起了一句谚语:
远方的战场硝烟未尽,
真正的战士枪不离身,
谁如果卸了你的配枪,就是
你命中注定的克星。
克星吗……
法厄斯喉结上下滚动,忽然哑声问道:“许岑风,有一天你会不会背叛我?”
这个词对于北部来说实在稀松平常,法厄斯甚至也习惯了这种规则,但他忽然发现这个词如果落在许岑风身上,听起来相当不美妙。
许岑风紧紧贴着他的脸,摇头道:“不会。”
他一秒也未思考,也不用思考。
法厄斯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很高兴,他任由许岑风把自己从桌上捞起来,然后闭目靠在对方颈间休息:“其实我也不懂……”
许岑风:“不懂什么?”
法厄斯自言自语:“不懂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要信仰背叛……”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有些冒犯祖宗,法厄斯说了一句就住嘴了,任凭许岑风怎么问都不吭声。
他最后起身走到窗边透气,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下看去,却见韦瑟上将已经走出了军部大门,身后跟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耶尼亚。
法厄斯眯了眯眼:“你看,鱼儿上钩了。”
耶尼亚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
许岑风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终于开口,却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法厄斯,先祖的话有可能是错误的,而信仰也是可以改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