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被雄虫深度标记过后, 会有一段长达七天的虚弱期,哪怕身体素质强悍的北部雌虫亦无法幸免。法厄斯中午的时候才从睡梦中醒来,脑子仍有些混沌, 他皱眉从床上坐起身, 结果因为生殖腔传来的疼痛又闷哼一声倒了回去。
“唔——”
法厄斯捂着腹部,艰难喘了口气, 心想标记这种事爽是真的爽, 痛也是真的痛, 他昨天被许岑风活生生折腾了一晚上, 命都没了半条,西部雄虫都他妈这么猛的吗?
法厄斯躺在床上, 没有一点想动的**,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侧, 结果发现许岑风不在旁边, 又对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 还是没动静。
去哪儿了?
法厄斯无意识皱起了眉头,一夜.欢.愉过后,大清早滚床单的对象就不见了身影,这种事怎么想都有点令虫不虞。但他又实在没力气爬起来去找许岑风, 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被子里, 费解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虚。
不合理。
万分不合理。
法厄斯看不见自己的后颈, 但如果他能找个镜子照一照, 就会发现自己的虫纹已经变了色, 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瞬间合理起来, 可惜他没有。
许岑风刚刚去厨房做了一点饭,他端着一碗热汤上楼,推门就看见法厄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 一条古铜色的手臂从床边垂落,指尖已经挨到了地板。
“咔哒——”
许岑风见状进屋,反手关上了房门。他在床边落座,把法厄斯那条露出来的手臂轻轻塞进被子里,低声询问道:“要不要起来吃点饭?”
他知道雌虫初次被破开生殖腔的时候都会非常虚弱,上辈子他们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法厄斯是怎么独自度过那段虚弱期的。
许岑风今天早上原本打算去花园外面转几个小时,能躲则躲,免得法厄斯醒了暴跳如雷,但绕了一圈觉得把对方独自丢下不太好,于是不到十分钟就又回来了。
法厄斯听见许岑风说话的声音,终于从枕头里抬起了头,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从里到外都透着虚弱,不虞掀了掀眼皮:“你刚才去哪儿了?”
许岑风一看法厄斯这样,就知道他肯定还没发现已经被自己深度标记的事,微妙停顿了一瞬:“我去厨房做饭了。”
“做饭?”
法厄斯闻言疑惑皱起了眉头,心想哪儿有雄虫会做饭的:“做什么饭?”
许岑风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端着的碗,只见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肉汤,色泽黄亮,上面还漂浮着一层透明的油花:“我熬了汤。”
他语罢顿了顿,又认真补充了一句:“给你熬的。”
“……”
法厄斯闻言没说话,幽绿的眼眸紧盯着许岑风,似乎想看透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雄虫大多锦衣玉食,别说以雄为尊的西部,就算是以雌为尊的北部也没有雄虫下厨做饭的例子,许岑风刚才不见身影居然是跑去做饭了?哪里来的奇葩?
法厄斯反问:“给我熬的?”
许岑风笑了笑:“给你熬的。”
手里的碗有些烫,许岑风干脆搁在了桌角,他斟酌一瞬,正准备开口和法厄斯解释一下深度标记的事,结果脖颈间猝不及防传来一股大力,视线天旋地转,被法厄斯反压在了床上。
许岑风愣了一瞬,慢半拍眨了眨眼,神色茫然:“怎么了?”
他不知道,这副样子看起来很想让人欺负。
法厄斯低低出声:“喂,许岑风……”
许岑风:“嗯?”
法厄斯悄无声息捏住他的下巴,眼眸暗沉一片,仿佛在兴师问罪:“你昨天是不是进了我的生殖腔?”
许岑风:“……”
哦,原来对方发现了。
法厄斯见他沉默,皱眉道:“说话。”
许岑风只好承认:“……进了。”
他没能遵守昨天答应对方的承诺,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真心实意道歉:“对不起。”
法厄斯闻言一噎,不知是气还是恼,他眉头紧皱,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承认了,语气危险道:“谁给你的胆子深度标记我?”
许岑风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和法厄斯睡觉睡出习惯了,他翻身把雌虫压在下面,伸手摸了摸对方略显苍白的唇,低声问道:“昨天是不是很疼?”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诡异浇熄了法厄斯心中的怒火。
疼吗?
当然是疼的,他又不是死虫。
但许岑风大清早又熬汤又问候的,反而将法厄斯弄得有火发不出来。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罚对方,最后扣住许岑风的后脑报复性咬了他一口,在雄虫的唇瓣上留下了一个带着血痕的牙印。
就像他标记了法厄斯,法厄斯也标记了他……
许岑风搂住他的腰身,低头回吻了过去,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愈发让人上瘾迷恋。恍惚间许岑风耳畔响起了法厄斯低沉沙哑的声音,雌虫霸道的占有欲终于显露冰山一角:“以后如果敢找别的雌虫,我就弄死你,听见了吗?”
这句话许岑风两辈子加起来听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好,不找。”
“……”
法厄斯闻言一顿,他睨着许岑风唇上的血迹,最后没忍住靠过去亲了他一下,动作罕见轻柔。法厄斯伸手捧住许岑风的脸,和他头挨着头,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交织相融,半晌后,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我第一次被雄虫标记。”
他是第一次。
这句话也许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听起来甚至有些蠢、有些傻,因为北部的雌虫压根不在乎这个。
但法厄斯的内心却偏偏保守得不像话,他总觉得“第一次”这种事非常珍贵,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雄虫,死也不想给出去。
许岑风不亏,法厄斯给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