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图见状面色微变,没想到这件事情和他也有关系,立刻快步上前查看情况,把路远从地上扶起了身:“你怎么样了?”
约里加也惊了一瞬:“路远阁下,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路远装人的时候像人,装狗的时候像狗,装病的时候不人不狗。他“虚弱”倒在尤斯图怀里,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指着布莱恩他们有气无力道:“他们刚才六个打我一个,我的肩膀和腿都受伤了,你们能不能送我去医务室看一下?”
尤斯图闻言锐利的眉头狠狠皱起,语气已然冷了下来:“他们六个打你一个?”
布莱恩等虫闻言纷纷气了个倒仰,显然从来没见过路远这么无耻的虫,怒气冲冲道:“该死的家伙!刚才明明是你打我们!你不止扇了我一巴掌,还踹了他们好几脚!”
路远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们:“你们足足有六只虫,我怎么可能打伤你们呢?!明明是你们打伤了我,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布莱恩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骗子!我们什么时候打过你了,最多轻轻推了你两下,我们脸上和身上都有伤,你的伤在哪里?!”
路远闻言“艰难”抬手,对尤斯图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学长,他们刚才就是推我这里,然后把我推伤了。”
替!我!做!主!
尤斯图从路远脸上读出了这几个明晃晃的字,他虽然觉得路远不太可能被那群废物欺负,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真的受了伤,皱眉将他的衣领拉下来一看,却见左肩的位置赫然有一大片淤紫——
霍里奇教官昨天一拳锤出来的。
这个伤势别说在雄虫身上,就是在雌虫身上也得疼好几天。尤斯图见状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目光危险地看向布莱恩他们,讥讽质问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轻轻推了两下’吗?!”
“我……”
布莱恩没想到路远身上竟然真的有伤,简直百口莫辩,慌慌张张道:“我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他两下!”
路远也没想到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肩膀上居然真的有块伤,他想起自己腿上好像还被蛇咬过,眼睛一亮,连忙挽起裤腿指着那块位置对尤斯图小声道:“尤斯图,他刚才还咬了我一口!”
扣他丫的学分!
尤斯图见状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对于路远火上浇油的行为有些无奈,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对他道:“嘘,雄虫可不是毒蛇,你如果想证明他咬了你,只有两颗牙印可不太够。”
他终于看出来了,路远是故意的。
路远当然知道,他对尤斯图悄悄眨了眨眼:“我开玩笑的。”
相比于那些抱团霸凌的雄虫,尤斯图当然帮着路远。他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环视四周一圈,直接凭着绝佳的记忆力记下了布莱恩等虫身上的学生号牌,低沉的声音清晰传到了每只虫的耳朵里:“这件事情风纪一定会彻查到底,不过在此之前我不得不告诉各位阁下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你们都将因为打架斗殴被扣除一学分,希望今后引以为戒。”
布莱恩闻言一惊:“我都说了是他殴打我们,要扣也该扣他的学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尤斯图冷冷打断他:“阁下,这件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因为我们现在要送路远阁下去医务室,假如他伤势严重,你们每只虫都必须支付他一定的医疗费用和精神赔偿。”
约里加也在一旁帮腔道:“现在很明显是你们六只虫欺负他一只,至于他打伤你们六只的事……阁下,我更倾向于是你们互相殴打造成。如果有监控就更好了,不过这里是监控死角,所以很抱歉,我们帮不了你们。”
布莱恩很机灵,但他无疑机灵得过了头,刚才围堵路远的时候特意把他逼到了操场死角,连监控都照不到,导致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约里加语罢示意身后的同伴上前,去记下布莱恩他们的学号以便扣分,顺便把路远送去医务室。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一向对雄虫避之不及的尤斯图竟然弯腰把路远从地上扶了起来。
约里加吃惊瞪大了眼睛:“???”
尤斯图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尤斯图当然没吃错药,他只是觉得做戏要做全套。他把路远从地上扶起来,架着对方往医务室走去,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等会儿到了医生那里,你最好装得像样一点。”
路远搭着尤斯图的肩膀,努力装出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闻言诧异看向他:“你真的打算带我去医务室?”
他是装病的,去了不就露馅了吗?
尤斯图淡淡挑眉:“所以您肩膀上的伤是用颜料涂上去的吗?”
路远这才反应过来他指自己肩膀上的淤紫,不甚在意道:“过几天就消了。”
尤斯图却异常固执:“可你去打一针今天就能消。”
路远总觉得他好像很想让自己挨一针,偏头看了尤斯图一眼,莫名想起昨夜的事,随口调侃道:“打后颈吗?”
“……”
尤斯图闻言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几秒后,耳朵悄悄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