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
一滴热泪淌了下来,沾湿了柳寻芹的肩膀。
滴滴答答落了一串儿,像是雨打芭蕉叶。
女人容颜憔悴,不复早先光彩,一双凤眸自柳寻芹的颈脖扫上去,又顺着眼泪落下来。
双眸之中似有哀愁,更显得凄艳绝伦。
她将自己的手覆上柳寻芹的手,低声道:
“本座一生孤苦,来太初境以后,也没几个亲朋好友的。
“……”
“就算侥幸得了几个,那全是我以为的。”
“……”
“人家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不是么?”
“还好有你陪我走到最后。”
“师姐姐。”
“……”
“回首千帆,那些都是虚伪的,只有你……还待我一片真心。”
“我只有你了。柳寻芹。”
“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桌上的医书重重一合,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掀起的尘灰让越长歌轻轻咳了一声,蹙眉闭上双目,两行清泪自脸上滑下。
柳寻芹:“只不过是被掌门罚了一年俸禄而已。不必如此消沉。”
短暂的寂静以后。
越长歌顿时激动起来,脸上的泪水还没干掉:“**的那可是一年啊!”
“一年啊!整整一年也没有混俸禄的愉快可言,老娘嘴里发苦胸口憋闷,真不知道每天去开那破烂的晨会是为了什么,生活好像在此一刻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卖话本也挣了不少。够你回一年的本了。”
“这不是寻思着多多益善呢。”她激昂的神色暗淡下来,又变回恹恹的,而看柳寻芹似乎有所思索,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柳寻芹的目光落到她覆盖自己的那只手上,“在想你今日在演武场上拉的横幅。”
其实她还不大适应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卖话本的名义公之于众。虽说也并不讨厌。
但以她留存的一些老旧的观念来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无名无份地相处下去。
对么?
越长歌立直了腰身,“我说是云舒尘先动手的。你信吗?”
她眉梢轻蹙:“说起她,要不是本座天生聪慧还反挣回来一回,不然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团绵软就摁在她的胳膊上,左蹭蹭右蹭蹭,缓缓地挪动。
“可是本座已经是没人疼的可怜人儿了吗?”
柳寻芹静静垂眸,轻描淡写道:“云舒尘么。我猜想她的本意应该不是让你丢脸,而是间接由你让我丢脸,从而再来教训你……这人稍微好一些身子,脑子就闲不住,非得算计些无聊的把戏。实在有病。”
颈脖被舌尖一舔。
柳寻芹下意识扭头,正对上一张略带薄红的容颜。
她无辜道:“你要帮本座出头吗柳长老。”
湿润
的地方又被覆上一个香吻:“啊,你肯定会的~”
柳寻芹闭上双目,任由她在颈间磨蹭作乱。她静静地思忖了片刻:“我有个主意。”
“嗯?什么?”
柳寻芹看着越长歌的眼睛:“办一场合籍大典。”
空气寂静了一刻。
越长歌怔住。
片刻后,她有些凝重地蹙眉:“这和云舒尘有什么关系吗。”
柳寻芹:“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别一天天的塞满了云舒尘。目光放长远一些。”
越长歌:“嗯?怎么个长远法?”
“办合籍大典。”柳寻芹别过头:“必有酒席。”
“可以收份子钱。你就逮着她们二人大收特收好了。”她轻叹一声,心想着自己到底是被越长歌给污染了,连思维方式都古怪了不少,居然能想到这茬子上去。
越长歌定定瞧了她片刻,似乎有些震撼,随即她眼尾翘起,笑得花枝乱颠:
“看你那表情——办就办,怎的……你把脸转过去干什么,该不会是在紧张本座不答应你?还以为要在酒席里下药呢,到时候太初境横死一片。啊对了,那倒也不错,这样太初境就是你我二人共主,到时候咱把祖师爷这地段卖了,摇身一变定是九州首富。”
“我不干这么没品的事。”柳寻芹瞥了她一眼。
越长歌在笑的时候容颜在展颜时显得更为夺目多姿,像是在春风中怒放的牡丹一样饶有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