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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顿饭

他今晚就是存心报复自己。程新余清楚自己处境堪忧。

她唯一的请求就是求他放过自己的战袍。衣服被撕了,她实在没法跟荀听交差。

虽然这身衣服不见得有多贵,被资本家撕了,他肯定能赔新的给荀听。只不过那样的话,她一定会被荀听笑话。

靳恩亭见她这么宝贝这身衣服,偏头笑了笑,再度开口问: “你早上穿上它的时候,难道就没考虑过它今晚的命运?"

程新余:

“你要是把它撕了,我等下就没衣服穿了,我还怎么回家?我要是夜不归宿,我爸会打断我腿的。”程新余无奈至极,只能搬出老父亲。

靳恩亭多少是忌惮未来老丈人的。做出让步:“那你自己脱。”如果由他来脱的话,他可就不敢保证衣服的完整性了。

程新余一颗一颗解盘扣,解得很慢。眼前始终停留着一道迫人的视线,她涨红了脸,格外羞耻。偏偏此刻靳恩亭的耐心出奇的好,他也不催她,就任由她这么磨蹭下去。

这情形有点像两军交战,一方战败,正在割地赔款。一方高高在上,另一方卑躬屈膝。怎么看都不对等。

程新余突然觉得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了。一直以来,靳恩亭在床上都十分强势,她鲜少主动,一

直很被

动。唯一的一次主动是她决定要和他分开那晚。

明明这种事你情我愿,两人都爽到了。凭什么她要一直这么被动?靳恩亭说要找她算账,她就乖乖等着他报复吗?

她又不是拿捏不住他。

上衣还剩最后一颗扣子没解,她双手松开,不解了。猛地扑过去,将他推倒在床上。

事发突然,靳恩亭一时不察,明显有些错愕。程新余居高临下审视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靳先生,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靳恩亭:

男人怔愣数秒,胸腔轻震,压出几声闷笑。

自打辞职回老家以后,他发觉这姑娘直接释放天性了,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时时刻刻给他制造惊喜。

该死的,他居然爱惨了她这副模样!

混乱的几个小时,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两人你来我往,段位不相上下,谁都不服输。铆足劲儿想让对方低头。

程新余心理上完胜靳恩亭,输在体力上。男女体力悬殊,她打不过他。

她觉得这样足够了。她就是要磨一磨资本家的锐气,谁叫他每次都那么强势的。结束后,靳恩亭靠在床头抽烟,吞云吐雾,俊颜藏在烟雾里迷离而深邃。程新余扑过去把他的烟抢来,递到唇边吸了两口。

吸得太急,呛到了。胸腔起伏,她猛地咳了好几声,眼泪汪汪。靳恩亭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浓眉紧蹙, "女孩子抽什么烟?"她今晚就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对着干,她就是要抢他的烟抽。

她举着烟又狠狠吸了两口。

“程新余,你跟我较什么劲儿?”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看到烟灰缸里烟蒂,程新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晚一直和他较劲儿,就是不让他顺意。

见她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咳了。靳恩亭叹了口气,小声开口: “新余,我不是存心要折腾你,只是我这心里很不舒服。"

程新余掀眼看他,他的表情幽暗深邈,眼里压制着很深很深的情绪。

"你大概都想不到,我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我怕你离开我。"

只要一想起两个月前程新余自作主张和他分开,一个人偷偷跑回老家,他这心里就不痛快。他不痛快了就

只想变着法子折腾她。

刚才被呛出来的眼泪还悬在眼眶里,欲落未落。

程新余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向靳恩亭,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她所陌生的情绪——

害怕。

原来这个看似无坚不摧,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会害怕的,他害怕和她分开。

他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能让她动容了。须臾之间,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程新余伸手抱住他, "靳恩亭,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是保证,也是承诺。

程新余很累,可她还是要爬起来回家。快十点了,再不回去父母该催了。

靳恩亭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虽说这里是她的地盘,可他还是担心这一带的治安。两人手牵手沿着老街慢慢走回去。

路灯昏黄,拉长他们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

路灯在地上映出男人清隽挺拔的影子,程新余悄悄抬起左手,拂过他的鼻梁和眼眸,又滑向他的嘴巴,最后捧住他的脸使劲儿揉了揉,不自觉咧开嘴角。

靳恩亭注意到她这点小动作,不禁失笑。

这姑娘总会冒出一些新奇的举动,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把人送到家门口,靳恩亭松开程新余的手, "我看着你进去。"程新余走过去打开院门,冲他挥挥手, "晚安!"他眉目温柔,安静地望着她, “晚安!”

她一步一步往院子里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他一直站在原地没走,表情分毫未变。她忍不住想起他不久前说过的话。他说他没有安全感,他说他害怕她离开。原来两个月前她突然辞职回老家对他打击这么大,他至今都难以释怀。

她觉得很愧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也太不负责任了。她明明知晓他的心意,却不等他表白就单方面和他断了联系。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他将自己的脆弱和害怕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让她愧疚,让她反思,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脚步一顿,女人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不动了。

靳恩亭觉得奇怪,正打算叫她。只见她背过身,猛地朝自己跑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没头没脑的撞进他怀里。

r />怀抱要时就满了。

心也跟着满了。

眉眼间溢出笑,靳恩亭揶揄道: “新余,你突然这么黏我,让我很不习惯啊!”程新余不发一言,只是踮起脚尖,吻上了他微凉纤薄的唇。男人怔愣片刻,眼底略过一抹讶色。

待反应过来后,他反客为主,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愫在无声发酵,两人难舍难分。

形势一度焦灼,周遭一片阙静,只余彼此逐渐沉重的呼吸声和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一股无边无际的沉寂充盈四周,张牙舞爪,近乎诡异,让人很不舒服。

靳恩亭心中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安。他想起什么来,赶紧抓住程新余的手臂问:大黄呢?"程新余还没从暖昧炙热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有些没跟上靳恩亭的思维。她眼神迷离,下意识反问一句: "什么大黄?"

他提醒她: "你邻居家的狗。"

她顾不得回答,转头就看见一道黑影飞快地从巷子里冲出来,掀动起四周的空气,一双绿色的眼睛幽幽发亮。

她都没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耳边立马跳出一阵狂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程新余:"…"

靳恩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两人都处在极度的震惊中,难以回神,压根儿来不及应对。

四五声犬吠过后,程青山举着手电筒匆匆忙忙下了楼。光束一扫,照见院门外紧紧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当即愣了愣。

待看清女儿的脸后,脸瞬间黑成锅底。他面目表情,冷冰冰地砸下话: “别抱了,都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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