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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讲起了黄笑话。 ——我们现在去买。……

大年三十除了拌凉菜就是要包饺子。

陈翡忙得没时间回去,也不太想回去,周渡至今还跟他父母在闹翻的状态,也就没回去,所以今年就他俩一起过。

周渡活好了面,调了馅,就剩下擀皮和包饺子的活了。

电视还放着新闻,只是他俩谁也没看。

贴完对联进屋后陈翡就脱了外套,就穿着短袖。去厨房洗干净了手,他也坐下包饺子。他爸妈走的时候他还小,但也记事了。

他爸妈教过他怎么包的。

好些年过去,他也还记得,学音乐的手还就是灵活,他捏出来的饺子比教程里的还标准。

周渡见陈翡认真就手痒,他用沾了面粉的手在陈翡脸上划了好几道,还问陈翡:“今怎么舍得下手了。”

平常让他进个厨房就跟要他的命一样。

陈翡打掉周渡的手:“过年呢……别碰我。”

周渡也听劝,也不碰陈翡了,他伸头过去亲陈翡,海市禁烟花,但总有些人不守规矩,一朵刚炸开,就又另一朵炸开了。

漆黑的夜幕也不能说是焰火璀璨,只是隐有爆鸣,偶然一亮。

砰、这次的烟花应该是他们小区放的,窗子倏然一亮,橙红火焰映红了他们的脸。陈翡胸膛起伏了些,唇瓣濡湿,舌尖都被人轻轻含住。

吻是很漫长的湿吻。

到陈翡缺氧才停下。

陈翡垂眼,呼着气,低头才看见他被扯破的面皮——周渡亲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面皮,被这么一闹,他一没注意给扯破了

破了就破了,他索性也没继续包:“等下你吃。”

周渡吃什么都行:“行。”

“你吃饺子是配醋还是配辣椒?”

陈翡想了下:“芝麻酱辣椒醋小米辣。”

包得差不多了,周渡起身去烧水,路过陈翡的时候又捏着陈翡的脸亲了下他:“行。”

面粉……陈翡抬手就想抹脸,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手上也有,他埋头,用胳膊蹭了蹭脸。

就真的很可爱。

刚走两步的周渡又倒回去,捧着陈翡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又把他托着抱起来:“我真觉得离了你不能活,咱俩一起去厨房烧水?”

陈翡这么讲究的人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周渡看着又笑:“今晚有凉拌牛肉,你跟我进去,我先切下来一块给你吃。”

什么年代了,谁还缺这口吃的,陈翡推周渡的脸:“放我下去。”

周渡又亲陈翡,还趴在陈翡脖子上闻:“刚睡醒了你不饿?”

“正式开饭还有一会,你先吃点。”

陈翡已经不挣扎了,周渡煞笔没洗手就抱他,他身上现在都是面粉,他现在面冷心也冷:“不吃。”

臭脸也好可爱,周渡就是稀罕陈翡:“那你等会儿多吃点饺子,吃一个给你一万的红包。”

陈翡看周渡。

周渡把陈翡放厨房岛台上,让他坐着,自己去烧水:“今天时间有点赶,就包了一种馅,等会儿不能挑食哦。”

陈翡没坐在桌面上的习惯,他跳下来,但没出去:“一个一万?”

周渡嗯了声,又道:“现结。”

……

有钱不赚王八蛋,陈翡一口气干了三十个饺子,然后被周渡领着出去消食。

难得下雪,还堆起了肉眼可见的积雪,小区里不管小孩大人都跑下来了。他们回来时天还亮着,没怎么看小区的布置,这会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长椅上、凉亭里、湖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树梢上都挂着大红灯笼。

雪压弯了树梢。

陈翡都能听到细微的吱呀声,他看着周渡,只是看着,他就在笑,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嗡嗡,他又去看手机。

是文老师的视频,也没犹豫,他接了。

“小翡过年好啊。”

文老师怕冷,裹的很厚实,刚想问陈翡最近过得怎么样,就弯眼笑了起来,“过年真好,小翡都会笑了。”

也不怪文老师打趣,陈翡这些年的变化有眼睛就能看见。

陈翡抿唇,下意识看周渡,周渡也恰好看过来,他抓着陈翡,也入了镜,跟文老师打招呼:“您好。”

眉深目邃,矮着头都给人种窒息感,文老师看着,却只是笑了笑:“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小翡男朋友吗?”

过年了还在一起,怎么会是普通朋友。

周渡笑了下,声音还挺温和:“您眼光真好。”

猝不及防出了柜,陈翡不觉耳热,又见文老师笑眯眯看他。

“有空带他回来给我看看。”

“他很帅,小翡眼光很好呢。”

陈翡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答应了:“嗯。”

他妈妈走得比较早,很多时候,文老师都担任着妈妈这个角色。

周渡看着,却只是抓紧了陈翡的手。陈翡父母走了后,陈翡就转回了老家,考进了洱市。

他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文老师。

文老师对他很好,真的挺好。

陈翡应该一度也是把她也当成妈妈的。

大概就是陈翡初一,文老师的丈夫出事,她变卖了许多家当,远赴国外去照顾林思凌。陈翡在市区里读书,很多时候都是在文老师家住的。

有一天他回来没找到文老师,只有封文老师托邻居转交给陈翡的信。

兴许是周渡查陈翡真的查得很细,也兴许是那位邻居阿姨对当初那一幕的印象太深,那位也挺喜欢陈翡的邻居阿姨说陈翡在文老师门前坐了一下午。

调查陈翡的人盘问的很细,问邻居阿姨还记不记得其他事,邻居阿姨记得挺多事,但记得最清的还是这事。一条线索十万,她还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曾经的破手机,交给了周渡的人一张照片。

六月总是多雨。

街道上的小雨淅沥沥地飘着,穿着校服、背着包的脸还很青涩的陈翡就坐到屋檐下面,他托着脸,呆呆地望着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当时陈翡在想什么。

他只是在那之后没有再接受过文老师经济上的接济。

也没人知道拿到那张被洗出来的照片的周渡在想什么。

……

时隔多年,周渡觉得陈翡还是把文老师当妈妈,他抓着陈翡的手:“堆雪人吗?”

陈翡是北方人,打小见惯了雪,对堆雪人没有那么大的热情,再说,就这么点雪:“不堆。”

周渡又摸了摸陈翡的脸,说了句没头脑的话:“咱爸妈真的走得早了点。”

陈翡一时没搞懂咱爸妈是谁,反应了下才道:“他们也不想的。”

周渡想了想,又深沉道:“那就是我来了太晚了。”

“……”陈翡没见过比周渡更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数时候、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自恋这么臭屁,说别想了大概没用,他拉着周渡,挠周渡手心,“哥。”

“我们是不是好些天没做了?”

“你不是想试试有套?”

“——我们现在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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