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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他目光紧紧盯着床上躺着的人,嘴角微微翘着,依稀带着少年气的明朗。

眼前人一身红衣似血,将容颜衬托得明媚娇艳,自此以后,他日日皆能瞧见此番景色。所以以往的那些话,做不得真也没有关系。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是受了天下人的朝拜的,是光明正大,是天命所归。

褚息和缓缓走向前,坐在床沿边上,垂下头看着眼前的人,抬手拂过她的眉眼,自眼底浮现迷离。

同他相差不大的眉眼,本就该做天底下最契合的夫妻。可怎么就不能爱他呢?

手指停在她的眉眼上,褚息和眼前浮了一层薄雾,周身的血液因为这简单的触碰,而不断地滚烫

着。

似知道了接下来隐约要发生的事,他这张漂亮的脸上浮起潮红,嘴角轻轻地勾着。

手指顺着下滑,挑开了正红颜色艳丽的衣襟,鲜艳的嫁衣轻易散开了,内着赤色鸳鸯小衣。白腻的腰身隐约浮现,细小得他只手便可握住。

以往连触碰都不敢,如今却能如此清晰地印在眼底。

褚息和的眉眼充斥着缱绻的情愫,往下的手指却颤栗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太慢了,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这一刻。想将自己献祭出去,以纯洁之躯献祭给她,卑微乞怜她赐予自己片刻欢愉。褚息和受不住自己越渐贪婪的心,便顺从本意垂下了头,张口咬住了小衣的带子用力扯开。

“啪——”

还不待他咬断进行下一步,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红绸装扮的大殿,他眼眸的光渐渐淡了下去。其实褚月见的力道也并不是很大,但他却顺着力道倒在床上。

“褚息和你是不是疯了?”

好在她及时吃了从系统那里兑换的解药,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

天知道,恢复感知之后,看见褚息和正在做的事,心跳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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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昭告天下入宫的是她,所以这人也是彻底疯了吧。

褚月见一肚子的气,却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生。

以往只知道褚息和的感情扭曲,但也没有料到扭曲成了这样。

昭告天下他迎姊为后?

昭阳的天下也是不打算要了吗?

褚息和倒在床上,一身红衣衬得少年的眉宇带着丝阴柔的俊美,眼角泛着红,嘴角却弯着在笑。"姐姐醒了?"语气带着缱绻的纯真,褚息和睁眼看着她慌张地笼着衣裳。

小衣上的带子被他咬断了,所以她放弃了,直接将外面的衣袍裹了起来。

可惜了,只窥见了半分风光,未知全貌。

褚月见面无表情的用衣袍将自己裹紧,听了他的声音,依旧觉得那一巴掌不解气,便抬脚用力踹了一下躺在床上,半分不知错的少年。

"姐姐连生气都那么好看,阿和很喜欢。"褚息和弯着眼,将踹向自己的玉足握在手上,眼底肆无忌惮地浮现摄人的情愫。

如今他可以半分不掩饰对她的觊觎,只觉得心中畅快,光是升起来的欢愉,便能将他推至情绪的高潮。

褚月见闻言他缠绵的语气,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怎么都觉得他这话听着很是瘳人,有点病得不清的感觉。

褚月见想要将自己的腿收回来,但被握在他攥紧在掌中,只好放弃了,冷眼地观着他。褚息和望向她的目光,还带着如网般的悱恻,呼吸因为她的动作而逐渐沉重。

"松开。"

褚月见抽不出开腿便放弃了,冷漠地脾睨他如今的模样,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十八的少年就像是漂亮的血玉带着欲.色,连下眼睑都染着病态的红晕。美则美,但她心却毫无波动,甚至全都是气。

她费尽心机地想要挽救他,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要命。褚息和闻她言语中的疏离和冷漠,心尚在滴血,脸上却偏扬起了灿烂的笑。

"松开了,姐姐会跑吗?会不要我和他们跑吗?"他弯眼笑着看她,将她的足心抵祗自己的心

"感受到了吗?姐姐。"他眼底浮现的痴色更加明显了,轻声细语地喃喃道: “它在因你而跳动,

你若是不想让它跳动,便拿刀子将它刨出来吧。"

“吃了,埋了,扔了,都可以,别让它没有归宿。”泪随着他的喃语而滑落,漂亮得支离破碎。

那可太可怜了,真让人忍不住怜惜。

褚月见半分不为之所动,甚至扬着眉眼,言语温柔却带着无情: “那你将刀递给我。”

本意是想要让褚息和明白,她对此事的抗拒,结果少年当真从一旁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然后强行塞入她的手中。

他不仅不怕,甚至脸上还带着病态的亢奋,起身跪坐在床上将自己的上衣褪下,乖巧地坐着带着渴望看她。

露出的线条流畅身躯在烛光下泛着柔光,浮起的粉红欲说还休,似等着她的宠爱。他将匕首藏在枕下,是早有预料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他提前准备的匕首,连上面的花样都雕刻得分外精致。褚月见握着匕首颦眉看着,已经被他这样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该怎么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花纹你,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病态而又扭曲。

他渴望她赐予的一切,哪怕是死亡也甘之如饴。褚息和眸光闪着细碎的光,见她迟迟不动手嘴角弯着弧度越渐加大,主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冒着寒气的匕首抵着心口,很轻易便刺出了如朱砂般的一点红,盛开在洁白消瘦的胸膛上的是赤色的梅花。

他感觉到了刺痛,心跳连同着他的脉搏一起兴奋跳动着,漂亮的眉眼因为愉悦而越渐秾艳。

"杀了我,或者爱我。"轻若蚊蚰的声音带着缱绻无尽的深情,上扬的眼中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亢奋。

刀尖顺着往下划出一道血痕,血珠往下滴落。

他弯眼盯着褚月见眼不移动半寸,任由着手中无情的刀刨心。

随着手中的力道越渐加重,褚月见面色沉了沉。

总算是看出来了,他连死都不怕。

褚月见眉头松懈,然后将手松开,染血的匕首滚落至榻下,砸在白莲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痛楚与欢愉同时到来,他却只感受到了欢愉。

"姐姐?"他明知道赌对了,连眼中带上了餍足,却偏要发出疑惑: "刀滚了,要捡吗?"捡屁。

br />"滚!"语气都带了有气无力的感觉。

比疯,她还真的比不过褚息和这样不怕死的。

她可不想看见褚息和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观他这副得意的模样就有气,像极了偷吃的狐狸吃饱了,还等在原地看着主人气急败坏。

这孩子真的太气人了。

褚月见没有忍住再次踹了他一脚,这次有所防备,所以没有被他握住。

踢完后她快速地翻下床,白皙的脚掌上还染着褚息和身上的血,踩在地上犹如盛开的红莲。她不管不顾地提着拖地的裙摆往外面跑。

而褚息和坐在床上并没有追上去,睥睨地观那一袭红衣,犹如飞蛾扑火般的姿势。他脸上的兴奋褪去,眉梢带着和褚月见如出一辙的冷。

他冷眼看那道背影逃到朱门前,然后用尽全力都没有办法将门拉开,见此法行不通立刻抛弃和此处较真,转身走向了另外一处。

动作带着一如既往的无情,说抛弃便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褚息和现在感觉自己就如那被毫不犹豫抛弃的朱门一样,悲戚的,可怜的,期盼地等着她回头看看。

但她不看明白是不会回头的,他等着她主动回头。

褚月见会开窗,所以打算开窗跑,可当她好不容易将窗打开了,才发觉外面竟然都是铁链封闭。门出不去,窗户也不行。

褚月见怀着气转身,看见姿态乖巧坐在床上,正面无表情看她的少年。

他像是装扮精致的木偶娃娃被摆在那里,呆呆的被摄了魂,虽然如此却还是隐隐萦绕着得意。恼怒还有其他的情绪一起涌上了她的脑中,心中那一根线绷断了。

褚月见提着裙摆跑回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带着冷漠的审判,像是长满刺的荆棘。然后她清晰地看见了,褚息和头上的那一根玉簪,雕刻的是圣洁的莲花。

那是她找陈衍让要,却没有要来的那一支,如今正安静的在褚息和的头上。

她看着那根发簪忽然觉得可笑。

怪不得褚息和会知晓她的下落,甚至这般及时的将她带进宫。一切都是有‘帮手’啊。

褚帝发疯,不顾一切阻挠也要娶其姊。

只要他越渐这样荒唐行事,根本不愁那些人没有借口推翻褚氏。残暴,荒唐,

理应遭天谴,这些全都是如今世人对褚氏的评价。

陈衍让所谋大约是让他坐实这些事实,所以还是如当年一样,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是个无辜的,可怜的小羊崽。

褚月见眼中越渐寒冷,冷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她竟觉得自己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她不能一个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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