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低哑的声音里满是压迫。
有人在她身边,并且根据之前一直没有声音,应该在她刚摔进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只是埋伏了起来,直到现在才忍不住露出了马脚。
然而没有人应声。
时寒黎拄着有半个人高的重狙,向旁边转了半步,稳稳地盯住了一面墙。
“出来。”她
说,“我不想伤人。”
也许对方知道她既然已经看向这边,就绝对是发现他了,不得不放弃了躲藏。
只见那面看起来是墙的东西向一旁滑动,原来只是一块伪装成墙的板门。
在板门后面露出了一张俊美苍白的面容。
男人脸色很白,是不健康的那种白,嘴唇有些发紫,应该是心脏有些问题。
不过他有一副极为俊美的长相,以至于这种病弱之气在他身上显得令人怜惜起来。
可惜他面对的是时寒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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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黎对他的容貌气质没有丝毫表现,只是冷冷地望着他,判断他的敌我界限。
男人缓缓地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和她作对的意思,并主动说:“我没有恶意。”
即使时寒黎没有将重狙对向他,但刚才旁观了她杀死二级丧尸的全部过程之后,他毫不怀疑她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
“你刚才一直躲在那里?”
“对。”男人说,“但我没有恶意,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好,几乎没有
战斗力,所以当你……进来的时候,我不得不躲起来。”
时寒黎接受了这个说辞,她看向四周:“这里为什么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丧尸?”
男人目光闪了闪,说:“昨天正好是休馆日,我因为没事做,又和这家馆长有些关系,就过来替他看一天馆子,所以这里只有我自己。”
原来如此。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时寒黎没什么怀疑的地方,随手提起枪向对方走去。
男人脸色一变,却没有后退,只是盯着她。
因为他知道就算后退也没用。
时寒黎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枪,向他递过去。
男人单薄的肩头轻轻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的眼睛。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哑:“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时寒黎说,“活下去。”
男人好看的唇瓣轻颤一下
,眼中闪过极为复杂的神色。
他伸出瘦长细白的手接过枪,然后时寒黎就真的没什么后续地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是时寒黎,“你……叫什么名字?”
“时寒黎。”时寒黎说,
她没有反问男人叫什么,在确定他身上没有恶意之后,留给他一样保命的手段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再多的她也做不了了。
牵连太多,没有意义。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男人眼中的神色,正当她打算从自己撞破的窗户翻出去的时候,男人又叫住了她。
“你后背的伤很重,这馆里有医药箱,让我为你处理一下,如何?”似乎是怕她不同意,男人又说,“我的本职是一名医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执照。”
时寒黎动作一顿,虽然不能直接让男人为她处理伤口,但程扬家的确没有多少药了,如果能获取一些药物,会省很多麻烦。
简单地衡量了一下利弊,她收回了已经踩到窗户上的一条腿。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一道大力蓦然从窗外袭来,直直地撞到了时寒黎身上!
时寒黎的身体本能地调整了姿势,在遭受撞击的瞬间就卸掉了对方的大部分力,但还是被撞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上了某个玻璃柜。
比起这个撞击本身,时寒黎更惊骇的是它背后所代表的——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又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二级丧尸,居然有两只!
刚才的撞击下,她为了安全暂时扔下了包和重狙,此时赤手空拳地面对这只二级丧尸,她感到一股偌大的危机感笼罩住了自己。
时寒黎忍下胸口翻涌的气血,随手扶着身后的玻璃柜想要站起来,一瞥之下却看到了这玻璃柜里的展品。
那是一把气势凛然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