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互相环绕在对方的脖颈处, 夏油杰当然看到了五条悟皮肤上的那一块暗红，Alpha的体质很好，这种仅仅是破皮的伤口, 很快就能愈合。

但不能否认的是, 这块伤口是自己制造的。

夏油杰的右手绕过五条悟的后背，搭上左肩，指尖一点点的朝伤口处挪动着：“疼吗？”

五条悟此时整个人都埋在清新的青杉味之中，好半会才反应过来：“啊，不疼, 话说杰, 你干嘛咬我？”

既然五条悟发问了，夏油杰便不打算隐瞒, 他坦言道：“上次受伤的时候，我……”说到这里,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五条悟的手臂加重了力道，搂紧了自己。

“医生说我的身体出现了二次分化, 成了一个叫做Enigma的性别。”

其实和现实世界的普通男人没两样。

“Enigma？”

夏油杰回忆着医生的话：“说是第四种性别，可以缓解Omega的发.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

五条悟是Alpha,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站在Alpha的角度想：“怎么缓解易感期？”

夏油杰也不是很清楚：“应该和Alpha对Omega发.情期的缓解方式一样吧。”

哦, 那就是临时标记。

白发男人卸了力, 仅靠着重力趴在夏油杰身上, 还得夏油杰扶住对方的腰防止他滑下去, 五条悟道：“通过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

夏油杰点头, 脖颈的动作通过皮肤的接触作为回答传达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的吸了吸鼻子，鼻腔被鲜澈的青杉味填满。夏油杰虽然自身对信息素不敏感,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信息素, 相反, 情绪激烈的时候，夏油杰也会下意识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威迫对方，只是他自己闻不到罢了。

再问下去的话，问题内容就是：那为什么你不标记我。

五条悟不想知道答案。

不论回复是什么，一想到刚才经历了咬破腺体却没有被标记……五条悟就觉得鼻子发酸，只能通过大幅度的深呼吸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苦涩。

他从出生以来就备受期待，16周岁顺利分化成了Alpha，除了17岁时被宇宙海贼袭击失败了一次任务，他的人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任何海浪都阻拦不了他的远航。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甚至比杰知道的还早。

毕竟五条悟才是星舰的最高掌权者，夏油杰的每一次检查报告他都有用心看，医生一查出夏油杰的Enigma倾向后，五条悟的脑中就畅想到了最遥远的未来。

——他愿意被杰标记，与他结合，度过余生。

所以当杰贴上他的腺体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身为Alpha却会被标记的不安无措，而是期待已久的狂喜。

他从16岁就喜欢夏油杰了，如果当时夏油杰分化成Omega的话，他肯定立刻马上展开追求，让杰光明正大的属于自己。

但现在还不行。

还不够。

杰没有标记他的打算，没有与他缔结良缘的意思。

杰对他的感情一直停留在朋友的层面，没有喜欢上他。

五条悟瘫成了一张饼，用抱怨的语气规避了某个选项：“我是不介意的啦，能缓解这个该死的易感期的话，杰你咬我多少次都可以喔。”

……所以，咬我吧，标记我吧。

但夏油杰终究打破了五条悟的幻想。

两人保持着作为朋友也明显过于亲密的搂搂抱抱，夏油杰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悟的问题，是我……我这边的问题。”

他那边的问题……是杰他，不愿意标记自己吗？

五条悟的心凉了半截，本身脱力的身体彻底聚集不起力道，只能虚虚搭在夏油杰的身上。

亲耳听到了这个回答，连眼前属于杰的信息素都没法安慰到他了。

五条悟觉得委屈，又不能被夏油杰看出端倪，只得强打精神转移话题，结果问出了早就聊过一百零八遍的话题：“杰你不会讨厌我的信息素吗？”

所幸两个话题还算有点联系，夏油杰一时也没察觉到五条悟情绪的不对劲，而且这个问题，五条悟几乎每个易感期都会问一遍。

“不会啊，早说过了，我闻不到悟的信息素。”

闻都闻不到，哪来的排斥厌恶。

五条悟嗓子发紧，却还是继续聊着：“可我觉得杰的信息素很好闻，很香。”

在这个世界，真心的夸赞别人的信息素好闻，几乎都是把性.暗.示打在公屏再怼到对方脸上的操作了。

这好像是第一次聊到自己的信息素？夏油杰默默想道，由于自己的“缺陷”，一般没人会找他聊信息素的话题。

话说……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

他想到这一茬，便也开口问了。为了让五条悟更好的回答，夏油杰还刻意侧了侧颈窝，把腺体露给了对方。

五条悟探出舌尖舔舔干燥的唇瓣：“青杉味。”

嗯，是植物，属于自然系。

夏油杰：“每个人都散发着这种清香，算不算是人体自带的香水？”

五条悟赞同：“没错，毕竟我和杰的味道都很香。”

就是他们一个2S 、一个3S，其他Alpha闻到会想跪下，Omega闻到会想臣服。

“青杉啊，我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了。”这个世界的人们或许基因中就带着辨认信息素气味的基因，才能把味道形容的这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