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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那些日子她受的罪,他都听左霆说过了。她在马车里颠了好几日,难受的连饭食都用的少。

所以刚刚确实是没敷衍她的,那句话,说得诚心。

又摩挲一下她脖侧软肉,裴镇看她眼睛,神情极认真道:"确是诚心的,这回是我不好。"

“你受罪了。”声音才落,他看着她又说了这么一句。这一声拖长了些,略带几分喟叹。

他如此,越姜的态度也软化了些。

和他抱怨,“刚开始看到信上情形时我手脚都发凉,后来又怕来晚了连越昀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一路都催人急赶。路上在马车上颠的快难受死了,胃里日日泛酸水,吃还不敢多吃,怕吃多了过会儿肚子又颠的难受。"

"还有昨夜,要不是左霆说夜里进出虎踞关麻烦,我都要催他半夜进城来了。"

她说着时,裴镇始终看着她的眼睛,安静的听。待她一声一声说完了,他神情柔和,长叹一声,摸摸她脑后,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越姜:“下回再有事都如实说,不拐弯抹角?”

“嗯。”

裴镇应完,摸着在她后脖碰一下,道:“那时怕你不来,昏了头。”

越姜:“你好好说,我怎么不来?”

裴镇笑笑,所以才说是昏了头啊。早知她会因为着急一路赶成这样,路上又颠的难受成这样,当初便不拿越昀当幌子了。

不过,她今日就能到虎踞关,也确实让他心情极舒畅!许久不见她了。

黑眸上下看她,看着看着心情又澎湃起来,捉着她的手亲一下,蓦然抱起她就往里走。她那几日的不舒服,他今日给她补回来!

越姜可不要他这样给她补。

才被放到榻上就挡住跟前这个跟狼一样的男人,“今日不许了!”"这几日也都不许了!"

裴镇:"……"动作顿住,撑在她上方盯她,黑眸微眯。

短短片刻的停顿之后,胸膛大幅度起伏,他定定的凝着她,道:"为何?"

越姜挪正身子,从他臂弯中出来。

又坐起,脑袋与他平视,"你不是明白?"&

#34;这几日肚子还难受着,先歇着。"

裴镇不信,难受什么?今日马车可没有一路奔蹄不停的赶。他看她还是有气呢,故意这般说。

他低声叱了句,“瞎编的?”

越姜也承认,点一点头。

让他不如实说!

裴镇啧一声,看着她一时无言。不是已经说开,这件事情算揭过了?突然又说这几日都不许。

皱眉,不大想应。乌黑的眼睛看了她许久,长臂捞她过来,想不管不顾。

越姜也不躲,待他都把她捞抱到怀里了,她半边手臂挂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拦着他鼻子,轻哼而笑,"之前不是说诚心的?这会儿却连我这点要求也不应?"

裴镇动作停住,压着眼皮看她。

越姜见他就这样看着她,许久都不说话也不动作的,盖着他鼻子的手便动一动,示意:"嗯?说话啊?"

裴镇牙痒痒,说什么?还能说他不应?那她铁定也是不应的。

在她腰上用力掐一把,他暗叱着松开她,跨腿坐于一边,“知道了。”越姜弯唇,笑意莞然。

裴镇瞥一眼她的笑,淡淡绷着唇,心说高兴了?抬手在她发顶揉一把,他扬长而去,“我唤人去叫膳。"

见他离去,越姜笑得更欢,目送着他的背影乐了好一会儿,等他又返身回来了,她还是之前屈腿坐着笑意弯弯的情态。

裴镇手痒,今日刚见到他时,她都没笑得这么欢,如今见他吃瘪了,倒是欢快至极毫不掩饰。胆肥!

大步过来,拦着她的腰一倒,利落的吻上她的唇。他的力道迅猛,短短的时间里,便让越姜有了窒闷感,开始觉得有些缺氧了。

她笑着呼气,拽他后背衣裳,示意他起来,她不揶揄他便是了。裴镇在她的动作里并不收手,相反,他更加环紧她的后背。

他还大力吮她的唇,用力到压在嗓子里挤出的呼吸都几乎含糊不清。不过他这时周身的气势看着如此来势汹汹,一副千军万马绝不肯收手的架势,最终,在越姜又扯了两把他的衣裳,呢喃两声后,他到底也抑制着退开了唇齿,没有更进一步。

深看她两眼,裴镇低吐一声浊气,心想她还真是折磨他。重重呼几

下气息,他掀身松开她。

之后两天,裴镇依旧被看得着吃不着的滋味弄得够呛,他索性早出晚归,免得弄出火气来,不上

不下的感觉实在难受。

越姜见状,心中可乐。这日在他中午回来用膳时,还故意侃他一句,“近日如此忙碌?”

裴镇也她,她不是心知肚明?夹一大筷子肥肉到她碗里,“你爱吃,多吃些。”

越姜才不爱吃大肥肉,尤其这种还发白的肥肉,她吏不爱吃。心想他不经逗,把肉又夹回去,他自己吃罢!

裴镇笑,就着饭一口吞下。之后他还是继续忙,军中的事近来颇多。

一转眼,到五月十三这日,越姜在虎踞关已经待了好几天。

今天越姜也没怎么见到裴镇的人。

甚至他今日中午都没回来用膳,只着人回来说一句,说他领人去看马,中午她不必等他,就再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他既遣人回来说了,越姜中午自然也就不等。

不过,过了中午,到了傍晚时候,看着已经下了半下午的雨,越姜不由得皱眉。他去哪了?还不回来?

半下午时她遣李媪到前院去看过一次,李媪说并没看到他人,他不在这行署里。

两刻钟前,她又遣李媪去看了一次,但此时李媪还没回来。

越姜望一望窗外的雨线,既而又看了眼又晚了些的天色,雨已经小了许多,但依旧在下。

正看着,听到门外屋檐下有人踩踏的动静,是李媪回来了。

李媪收好油纸伞,出声推门进来,“娘娘,奴去问过一遍,前院的人说天子依旧不在屋中。”

越姜点头,表示知道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擦擦身上的雨珠,不必在她跟前侍候着。

李媪哎一声,退下去,不过才退下去,她忽然又快步回来,面上极其惊喜,“娘娘,奴看见天子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

越姜微愣了半晌,回来了?反应过来,起身,迈步到门口去看。

果然,到门口时正能看见裴镇被人簇拥而来,打着一把油纸伞。雨线下他步子迈得很快,几步间已经离这边越来越近。

随着他走近,越姜也逐渐看清他身上的情形

,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全湿了个透。不是打着伞?怎么还糟蹋成这样?

越姜在他衣裳上看了好几眼,一直看到他都快走近屋檐了,才把目光往上挪,看他的脸,“不是打着伞,身上怎还全湿透了?"

裴镇踏进屋檐,把伞收起递给身后的护卫,与此同时,又冲她点一下下巴,“进去再说。”

越姜于是回屋。

到了屋里,越姜皱了下眉,实在是他身上太糟蹋了,鞋子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哪了。

推他往里去,让他先把湿衣裳都脱了。

紧跟着又赶紧吩咐李媪,让她去看看浴房有没有备着的热水,没有就快些烧。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沐浴不行。

裴镇见她忙前忙后吩咐,嘴角弯了弯,往屏风后去脱衣裳。

全部脱完,把袜子也扯了,就光脚站在那喊她,“帮我拿身衣裳。”

越姜头也不抬,“正拿着呢,你先找块布擦擦。”

裴镇点头嗯一声,但环视左右,没看见能擦的布,便去榻上随便扯了件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干净白衣,在身上囫囵擦一遍。

越姜找齐衣裳了,把衣裳推给他,“快换了。”

裴镇利索穿上。穿上后懒得穿鞋,直接赤脚来到她身边,伸手抱了她一下。

越姜由他抱过,之后抬头摸了把他湿透的头发,皱眉问:“去哪了?连头发都湿了个透。”“刚刚回来不是打了伞的?”

裴镇:“去了郊外马场一趟。”

虎踞关也是有马场的,还有两处,一处就在行署不远处,一处则在东郊。

不过这两处小马场相较忽冶马场来说,那当然是完全不够看的,两处马场所有的马加起来,还不足忽冶马场的零头呢。

而他今天之所以去看,是因为从忽冶马场那边又送来了一批良马,供关内将士使用,他是去看看情况的。

他是临近中午才出发,出发时遣人来和她说了声,午膳不用等他。

那会儿去东郊时,太阳还正大,没有任何要下雨的情况;看完马从东郊往回走时,虽有乌云,但看着一时半会儿雨也下不来,便也嫌麻烦没有拿马场里的人递来的伞。但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样急,才跑了盏茶时间呢,就见倾盆大雨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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