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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面与他说起杜屏儿和小韩大夫之事。

白亦初听罢,“既是两人都有心,也好过了那盲婚哑嫁。如此明日不如将小韩大夫也请过来。”左右也不算是个什么外人了。

“哪里还要用请,人早前便想着要朝你们道谢的,尤其是挈坟替他在公堂上据理力争,明日自然是会来家里的。”又见那头顶上星光灿烂,墨蓝的夜空里,那一弯细月更是显得光芒耀目,“明日又是个好天气了,可惜你们时间有限,不然可以到城外河边玩耍去。"

白亦初眼底也是有些遗憾的,“过了这一阵子吧。”

周梨回头,刚好对上他的歉意,不禁好笑起来: “我就随口一提罢了,你倒不必当真,我自己也忙得很,这一阵子有好几处房子要我拿主意,我想挑着弘文馆附近,稍微找人改一改,等过一两月,便能全租给下面来参加院试的学生。"

那弘文馆是芦州院试的地方,来参考的学生们自然是住得离弘文馆越近越好。而且那边多是书斋笔墨铺子,常来往的都是些咬文嚼字之人,所以环境也是十分安静,是个最合适读书的好地方。

白亦初听罢, "你果然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了,有你在我这个熬婿果然是不用再为这三两碎银子担忧。只不过这院试一过,那头便又清冷下来,你到时候可是要将房屋出手?”

这个周梨已经想过了,只摇着头,"那倒不必,届时将房屋价格下调一些,多的是有人居住。等到七八月份,再给张回来,何况我做的都是短租,若是租客不端正,也好早些打发走。”反正过了干年百年,那学区房的价格都不会落的。

她如今捏在了手里,怎么可能转手卖了他人去?

白亦初替她算了一回,如此倒也行,虽是不能挣大钱,但俗话说的好,那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样刚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是夜深了,周梨开始呵欠连天,白亦初便带着她下来,两人各自去休息。

元氏果然如她所言,家里每一个人喜欢吃的,不管是主人家或是客人,还是请来的长工,她是个个都顾及到了。这五月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午时那样灼热,带着几分暖意将整个院落给填满,使得她买的那一大堆菜尤为醒目。

周梨一开窗户,就瞎见了堆在院子里那些个菜,不免是也有些咋舌,“您这是要把整个菜市场都搬回来么?

她这话音,将在房间里的众人都引了出来,瞧见了也忍不住发出啧啧声音,那些个鱼虾还好说,直接放到池塘里去便好了,可是旁的牛羊肉她可买得不少,怕是两天都吃不完呢!

更何况这天气逐渐热起来,是放不长久的,到时候也只能是扔了卤汁里去。

元氏却是早就有打算,“若真有那剩下的,给做成肉干叫阿初他们带书院里去做零嘴,这读书最是费脑子,得多吃些肉补一补才是。”

周梨听了倒也是可行,又想着顾少凌他们难得能出来一回,只怕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候少不得是要喊着出去玩儿的,因此便趁着这会儿人还没来,赶紧跟着帮忙做些事儿。

白亦初也没闲着,在书院里虽是书本不离身,瞧着的确像极了个儒雅的读书郎,但在这家里,仍旧像是从前那样袖子挽起来,什么累活脏活都能做。

所以等着那挈坟一行人来时,见他系着围裙正在杀鸡宰鹅。

元氏见他们几个来了,只招呼着到厅里吃点心,然后催促着周梨和白亦初快些洗了手,去作陪。

不多时那小韩大夫也来了,他虽是年纪长了白亦初他们,但因都是读书人,还有此前那一番情谊,自然是能料到一处去的。

见着中午些,只邀着他们去城中一处建在河边的小食肆,说味道绝佳,无论如何也要请他们,以谢当日救命之恩。

周梨闻言,索性便叫了莫元夕和杜屏儿一起,一帮少年少女便出了门去。

街上像是他们这样的少年少女一起出门游玩的并不少,尤其是那春日里花朝踏青,到城外去的更是比比皆是。

加上这几年,听闻上京那边,多的是女人出来露面,似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拘束女子,所以这芦州在柜面上来的女人,也逐渐多起来。

也是如此,周梨今年一十四岁了,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也没人嚼什么舌根。

家中不过一辆驴车,是坐不下这许多人的,因此大家便想着不如四处走走,抄着小街小巷子去,反正也不远,更何况那巷子里头也是格外有一方街上没有的风景。

想是快以临近端午了,街上多的是那卖五彩香包的,许多人家屋檐上都提前挂满了菖蒲和艾菖,这两种植物的香味,那喜欢的只觉得是人间绝色,不喜欢的却是见了便忙拿袖子捂着口鼻,匆匆逃离。

br />周梨她们几个姑娘家面对着街上这些香包,终究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一路上走走停停,这里看那里瞧的,一帮儿郎只能耐着性子等。

总算到了小韩大夫说的那家食肆,正好是中午时候,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只能在二楼寻了个位置。

但运气也还好,刚好临窗,只往那窗户外面一瞧,便是清凌凌的河水与对面沿岸而建的茶楼酒肆。

“这里晚上只怕极美。”周梨想着到了晚上,那灯光落到河里,只怕是满河星光灿烂,好似星星坠入人间的模样了。

小韩大夫闻言,连点头称是,说自己也是一日偶然夜游到此,停驻在这里观景,才发现这家食肆的美味。

他又做主推荐了几样小菜,方将菜单子推给众人去,又朝杜屏儿问了几句,然后替她点了一样清淡小菜。

叫莫元夕看见了,忍不住朝周梨凑过来,“这小韩大夫也是个奇人,他怎瞧了屏儿一个眼神,就晓得屏儿要吃什么?”心说大家和杜屏儿一起住了这许多年,有时候看个手势也没弄懂意思,他倒是

个眼袖就吧了其中令义一眼神就明了其中含义。

周梨回了她一句,“不是说那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杜屏儿见她俩又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便晓得是在取笑自己,只能眼睛瞪过来。

点完了菜,小二见他们人多,只问了要什么酒水。小韩大夫因见白亦初他们年纪都还小,还有周梨她们这几个姑娘家在,就只敢要了两斤带着几分酒味的杏花酿。

虽是有几分酒味,但却是不会醉人,往日里就是拿来给小姑娘们喝着玩的。

端午虽是后日,但是河面上已经有不少人还在积极练习龙舟,嘿嘿哈哈的声音和那鼓声一起从河面传来,引得众人目光都朝河面聚集了去。

“清风书院这一次丢了脸面,怕是要在这龙舟上找回来了,听说昨日专门花了重金去挖人,也不知是几分真假。”隔壁桌上的人忽然提起了清风书院。

周梨他们一听,忙将注意力给转了过去。

只听那一桌又有人说,“真真假假的,后日不就晓得了,就是怕这银子花了,到时候又不得榜首,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这让周梨对于端午那日的龙舟比赛一下充满了期待,一面朝白亦初问,"你们那日能出来观赛

么?"

“怕是不能,这两日到书院求学的学子多,先生正忙不过来,我们都要跟着搭手。”白亦初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对这一类热闹的活动,其实是也有些向往的。

小狮子顾少凌就更不必多说了,只将先生给吐槽了一回,说他抠门不愿意多找几个人。

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拉他们去做长工。

几句闲话间,菜便——端上来了,虽不像是什么榜上有名的著名菜色,也没个什么说道,但是那味道真如同小韩大夫所言,是极其不错的。

大家又喝了些杏花酿,一旁闲谈些周边趣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这里吃完饭,本是打算在河边多游玩一会,但又挂记着家中元氏她们,只怕眼巴巴盼着回去呢!

果不其然,等着周梨他们一行人回到家中,元氏几人已经准备好了满桌子色香味就的好菜,连黄娘子也过来帮忙。

只是大家才吃了没多会儿,如何就能吃得下?于是便玩起了飞花令来。

公孙曜知晓今日白亦初会回家里来,所以点卯后便过来买卤菜,却不见柳小八,是香附守在这里,又听得穿堂后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欢笑声,便晓得都是聚在那后院里了。

便朝香附问了几句。

香附倒没有多想,毕竟这知府大人不是和姑娘一起合伙开了客栈么?多问几句也实属正常,便只笑着回道:“公子的同窗们来的早,还叫小韩大夫请着出河边吃了一顿饭,回来就在院子里玩什么飞花令,说的什么诗啊词啊的,还要讲典故说出处,我们是不大懂的,只瞧他们年轻人都玩得高兴。”

公孙曜一听,颇有些遗憾,早晓得中午就不要待在衙门里了,若是到了河边去,指不定还能同他们偶遇。

这一回生二回熟,往后想要多照顾阿聿几分,也就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了。

一时也是有些后悔,但见香附已经手脚麻利给自己装好了卤菜,不好再多留,只好离去了。

香附并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转头将那最后的卤菜都卖了,也是关门进去。

今晚白亦初他们便要回去,所以香附还要赶着驴车送他们回书院。

等着香附关门进去时,果然元氏这里已经给白亦初收拾好了东西,晓得他今年要参加院试,没得多少时间回来,因此收好几个大

包袱,这会儿正和月桂卖力地要往驴车上放。

白亦初则恋恋不舍地和周梨说着什么,他那几个同窗在一旁低笑打趣。

周梨见了,只拿眼睛瞪了顾少凌几个一回,然后才回头继续和白亦初说话,又怕因清风书院的事情压力大,外头人还总是拿他同那清风书院的双杰对比,便道:“在里头也清净,正好安心读书,这外头花花世界不说,那些个闲言碎语更是叫人心烦,你在里头我反而还放心许多。”

白亦初舍不得走,但又晓得如同周梨所说,要安心读书,还得是在书院里,闲言碎语听的少。“那你多去瞧我几次。”

周梨自是答应了,“好,还是隔了七天去看一次,行了吧。”

白亦初这才满意,可又想起周梨接下来要忙弘文馆那头的房子装潢,也是担心, "你也不必太过操劳,阿平哥也是个可靠的,你若是不想管,交托给他也是可以的,还有工人们若是实在找不到可靠的,叫云大哥帮你问,我看他那边多的也是这样的好手,什么木匠瓦工都有。”

周梨见元氏她们那头都把东西装好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是是是,我都听你的,断不会累着自己,你也快些去,莫要叫你同窗们久等了。"

然后推着他,一起朝着院子外走去。

把人送走,院子一下就清净了不少,只不过周梨也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抬头只见她姐姐周秀珠只看着她笑。

叫她头皮有些发麻,“姐,你这是作甚呢?”

周秀珠却是掩面笑起来,“我瞎见方才一幕,倒觉得阿初像极了个小媳妇一般,偏你像是那不解风情的男人家,也不只说些好听的话哄一哄他,反而还将他往外赶去。”

周梨听得这话,嘴角直抽搐,"我哪里不解风情了,不是说七天去瞎他一回么?"又想着白亦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粘人了?奇奇怪怪的。

莫元夕不知何时过来的,想是听了周秀珠的话,也是把周梨取笑了一回,末了才道:“不过说归说,姑娘也长几分心,外头如今盯着公子的多了去,他自己只怕时时刻刻都忧着你真转手将他给卖了去。"

周梨心想,白亦初的担忧有那么明显么?又不晓得他是怕什么?自己都不怕他背信弃义,出息了一个劲儿跑了,他倒是怕自己要卖了他。

心说这究竟算什么?弄得好似自己像极了那无情无义之人一样。

不过人走了,周梨心里到底是挂记着的,也睡不着了,一直等着听到香附回来,在后院里拴了驴,这才放心睡去。

隔日去找了正方脸,叫他帮忙先给自己那弘文馆附近的房屋都宣扬一回,下午又喊了香附陪着去了城北一回。

说起来她来这城北好些次,瓦市都要给她逛熟了,却是难得在这里遇着云众山一回。

这次难得遇到,便也是到他们院子里坐了一回,却见云众山身上负了伤,一只胳膊挂在脖子上,自是吃惊。"云大哥这是怎伤的?"那日在旧马场看着人还好好的。

云众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似乎没有把这点伤放在心上,“不要紧,过两日就好了。”正要问周梨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就叫着身后的端木给打断了, “还不是那些狗娘养的, 生怕明日大哥也到河面去,特意下了黑手。”

周梨这才晓得,原来云众山也参加了明日的划龙舟比赛,他们这帮人不差力气,又有的配合,不敢说一定能得榜首,但这前几名肯定是有望的。

哪里晓得叫人嫉妒起了黑心,昨日趁着他回来的路上,拿个受伤的小姑娘来拦了他的路,朝他求救。

却是趁着云众山一颗好心,要送她回家时没防备,被小姑娘直接拿藏在怀里的小匕首划伤了手。

端木说起时,还掩不住一脸的怒火, “我们在江湖上行走, 向来最是光明磊落, 不然衙门也不会容我们的。只是实在想不到,那些个看着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君子,背地里会使这般的阴险手段。”

云众山见他越说越气,眼里全是火星子,怕吓着周梨,只叫他快别说了,方得问周梨,"今日所来何事?”

云众山虽是没愿意多说这事儿,周梨心下却给记着了,眼下见他问,只说起弘文馆那头要修房子的事情。

又道:“阿初说你们这里不缺瓦工木匠,我想着既如此,便要麻烦你们一回。”

云众山正因伤了这手,可能要耽误一阵子,没有办法出去给人办货,本还在发愁这一帮兄弟这一阵子怕是要节衣缩食了。

所以周梨此举对他而言,真是那天降甘霖,当下也是欢喜,“大概要多少人?你的事情,我这里必然是全力以赴的。”说罢用那没受伤的手一把将端木拉扯过

来,“你别看他这一副大老粗的样子,雕花绣朵的活儿可不比那表哥差几分呢!"

周梨还真没想到,端木会这门手艺,也是有些惊讶,”是真瞧不出来,端木大哥人不可貌相,如此那我这次可就一定要麻烦你了。正巧也是都给读书人住的,他们这些人多有讲究,到时候那门窗上,少不得是要有些花样的。”

端木叫她这样一夸,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傻笑起来,眼里刚才的火星子也不见了踪影, “阿梨妹子可放心,我做出来的花样,定然叫人喜欢。"

周梨又与云众山说了些旁的,不过是那头的院子长年累月荒废着,有些地方还要补一些花花草草,如今见他们这些人,也真是十八般武艺都会,便也是全然交托给了他们。

又提前管云众山这里预支了些银子,只说隔两日就拿图纸来,照着装潢就好了。

弘文馆附近的房屋小院,她给收拾出来,打算是按照自己后世的那些个小客栈装修的,各有主题,到时候任由那些个读书人怎样挑选,也能叫他们找到满意的风格。

且又可以提供合租和单租,反正厨房茅房是一样不差,十分方便。

这样即便是过了这院试热闹时间,闲暇时候也能租给旁人家居住。

云众山这边也是讲究人,哪怕和周梨相熟,但还是请了中间人来起了合约,——写了个清楚,同周梨一起画了押,一式两份。

到时候做好了,周梨那头满意,再将尾款给付了。

从瓦市出来,香附只感慨道:"哪个能想得到,他们这班人竟然反而比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要讲究规矩。”

“人不可貌相,若是能以衣辨人,那是要将多少衣冠禽兽错认为人了。”周梨说罢,想起云众山叫人暗害的事情,自己后来抽空暗地里细问了端木,不想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清风书院,那心中就更是厌恶那边了。

昨儿还在河边小食肆听人说他们花了重金请外援,势必是要在这龙舟比赛上争一口气。却没想到'气'竟然是这般争的。

周梨心中厌恶清风书院,虽也想到了对付那非常之人,便要用非常手段,但却又想着自己断不能像是这般人一样无耻,如此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呢?

一时心里烦躁起来,也是没忍住骂了一回清风书院。

附在一旁听着,也是安抚了她一回,“难怪人家愿意同真小人来往,也不喜欢这些个伪君子了。只不过这清风书院不磊落,推了个受伤的小姑娘出来,云众山那边也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憋屈气了。”

"是了,到底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不然真要将他们告到衙门里才是。"这事儿是越说越气,就烦这样背后使小手段的人。一时叫周梨想着这会儿去河边,摸黑把他们的龙舟给凿了底子。

但这事儿终归只是想了。

加上云众山受了伤,他们的队伍也不再去参加这龙舟比赛,她便也不大想去。

元氏那头也不主张去,去年七夕诗会的悲剧还历历在目呢!因此是告诫着大家, "热闹归热闹,可是性命更是重要,衙门虽是早就派人去维持秩序了,但是人一多,什么都可能发生,咱还是在家里。或实在想出去玩的,到街上转一转便是了。"

说罢,也是大方地给每人一个香包和几个钱。

多少也算是过节了。

周梨没去,只将白亦初给的书翻起来。

说起来自打白亦初他们武庚书院和清风书院比赛开始,就没怎么翻书了,还要忙着整理引么文馆那边的装潢草稿,也是忙不过来。

好在莫元夕那几年的书没有白读,这个时候是能帮她提笔一二,减轻了一些负担。

只不过周梨见她写字已经有些生疏了,便道:“要不你少再去厨房,改明儿找阿平哥请个厨娘来,你得了再将书本捡起来,字也练一练,往后也能多帮我一些。”

莫元夕虽是喜欢做些美食,但她更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她的命是周梨和白亦初给的,所以她想过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也要留在他二人的身边,一直以来最怕的,也是哪日来了个人将自己代替了下去。

所以才兢兢业业地做好每一件事情。但周梨说的对,自己是识文断字的,那会做饭的女人多了去,会读书写字的却少之又少,如今周梨给自己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抓紧。

但又有些不自信,生怕自己做不好,叫周梨失望,“我有些怕自己做不好。”

周梨见她竟然还为这事儿担忧,不禁好笑:"那有什么?谁天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做?便是那学走路也是要跌跌撞撞好一阵子呢!我如今只问你,愿不

愿意。"

周梨也没料想到,自己这手里的房子转来转去的,卖了不少,竟然也赚了些,眼下又便宜买了弘文馆那边的房屋,是真心想打理好的。

可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怎么也要找个人来帮忙,但男子总是不方便,所以有莫元夕这个现成的,自然情愿带她在身边。

“我自然是愿意。”莫元夕心里感激,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要给周梨磕头。

周梨许久不曾见她这动作了,着实给惊了一回,“你又发什么疯,可吓我一跳,干万别跪,咱姑娘家的膝盖也金贵着呢!”

莫元夕只能生生顿住,这泼天的恩情又不知该如何道谢,最终这心里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那,那我以后势必是要为你肝脑涂地了,难得你在这茫茫人海里,就挑了我一个人。”

这话把周梨逗得笑了一回,"这话夸张了,真有那肝脑涂地的事,我也不敢叫你去上。你且好好学起来,将来挣了银子,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就四处游历这山山水水,过快活日子。”

莫元夕从未想过嫁人的事情,尤其是一想到爹娘当初那帮娇养自己,就是为了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去给兄弟们谋前程。一想到这个事情,她心中就觉得恶心不已。

因此当下只接着周梨的话,“大江大河,我也想去看一看。”

周梨闻言,只塞给她一本游记,"你且瞧一瞎这个,保管你看了就恨不得马上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那是武庚书院从前一位先生在外游历时候写下的,也是这西南的彩云州,只说那边处处花香鸟语,四季如春,还有一处蝴蝶泉,千千万万数不尽的各样蝴蝶飞舞在四周,美得胜过那天仙之境。

莫元夕听得她这般说,只接了过去,一手放下手中小毫,细细翻看起来。

周梨忙完见她看得认真,果然已经沉入了那个世界中,便起身出去。

厨房在元氏里煮饭,见了周梨过来,还不等周梨开口便道:“我方才想了想,元夕识字,莫要叫她再继续围着这灶台了,喊她去帮你的忙,以后厨房的事情我来办。”

周梨听罢笑着抱起她的胳膊摇:“你虽非我亲娘,却是和我心心相连,咱这是想到一处去了,只不过现在出去,旁人见了你少不得要喊你一声夫人,哪里能叫你整日也在这厨房里,回头便同阿平哥说

一声,请他寻一个可靠的厨娘过来。"

她前面的话,可叫元氏心花怒放,“你除了不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和我亲女儿是没有两样了。”又追忆起自己嫁过来的时候,周梨小小的一个在那襁褓里,跟她爹一般病恹恹的。

好多次元氏都不敢抱,生怕在自己怀里咽了气,那可怎么交代?

不过听到周梨要雇厨娘,却又不愿意,"那如何使得,若是将咱家的卤菜配方传了出去,这周记卤菜可还要不要开了?”

周梨听了她这话,倒是仔细考虑了几分。自家的卤菜虽不说是有多美味,但也是独具自己的风格,不然也不可能就只是因为公孙曜来买,能长存下来。

想了想,”既如此,那就签个死契,最好是那种无依无靠的,在中也提前备注好,若咱家秘方被传了出去,拿她试问便是。你想着天底下哪个不惜命,如何能为了几两银子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而且又是无依无靠之人,没个什么亲人在乎,便是真有了那起了歹心的想要威胁她,也是无从下手。

元氏觉得可行,却是想着这般的人,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又想到今日端午没能过去送礼,左右是要去补上的,周梨的事情正方脸也是帮忙办了许多,便道:"如此,你也不必去牙行找他了,明日我上他家里去,同他老娘说说话,顺道看一看芹娘。”

周梨一听,想着芹娘有了身子,三个月已经坐稳,便道:“那我同你一起去,瞧一瞧芹娘姐。”

因想着芹娘向来喜欢吃零嘴,这些个干果什么的,好像对胎儿也不错,她晚上便收拾了不少装起来。

隔日吃过早饭,只叫香附帮忙把图纸送去城北给云众山他们,顺道也给那头带了些端午的节礼,虽就是些点心粽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也是一片心意。

这才同元氏一起去正方脸家中。

正方脸这个时辰,自是早就去了那牙行里,他老娘见着周梨和元氏,都欢喜不已,只忙着推媳妇儿来院子里,又是忙拿粽子点心的,还要去给重新煮茶。

不过元氏将她拉住了, "老姐姐, 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哪里要叫你这样兴师动众,快些坐下说说话。"

正方脸他老娘推辞不过,只得坐下,不好意思地给她们倒着刚才的那泡茶。

这端午才过,话题自然是离不开龙舟比赛。

这事儿周梨没关注,一早上起来又忙着,眼下才从正方脸老娘和芹娘口中得知,昨日比赛,官府的队伍照例是第一。

这肯定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毕竟那知府大人和陈通判都跑去摇浆了,哪个不长眼的会去和衙门对着干?

但是第二名竟然是清风书院。

芹娘虽是没去,但也听邻舍和正方脸说了不少,只道:“我家阿平说,原本报名参加的好几支队伍,昨日都忽然就退赛了,有知情的说,他们受了伤。不然的话,哪里能叫情风书院得了这第二名。”

周梨听得这话,一时想起了云众山的伤势,便想莫不是清风书院这次摊子铺得大,可不止是对云众山出手?

惊讶之际,忙将云众山被暗算的事情道给大家。

听罢,一个个也是脸色惊恐,更是难以置信,一个读书育人的书院,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梨也没想到……本来以为他们只安排人暗算了云众山,没想到竟然自掘坟墓,害了好些人!

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个个都愿意吃那哑巴亏吧?

说了这些个闲话事情,方讲起家中要雇厨娘,只不过周梨这要求一提,芹娘都觉得有些难。但也是保证要让正方脸和哥哥帮忙找的。

又建议着, "若实在找不省这样可靠的, 倒不如你们专门修个卤菜灶房出来, 阿平不是隔壁卫家那头一直空闲着嘛,那灶房左右是闲置着的,给搬过去便是,到时候自家人操作,完事便上锁,如此也不怕什么人了。”

要说虽将卫家和自家的院子合二为一了,但大家都极少去那边,那头的房屋也都空闲着,最多是置放着一些杂物罢了。

如今听到芹娘这样讲来,元氏也是拍手觉得可行,"倒是忘记了,那头都是空闲着的。"

所以若真找不到周梨预想中的那种厨娘,也倒不用担心,大不了就将熬卤汁的大锅搬过去。

正经事情说完,周梨是想走的,但芹娘婆媳一定要留午饭,只好坐下来。

中午正方脸都是要回来陪老娘和媳妇吃饭的,自然也是同他碰了面。

一见了周梨就和她说,“北城那边一伙十方州搬迁来的人,烧了不少好炭火,虽不如那些雪花银一般的银丝碳,

但一点多余的烟味都没有,今日到我们牙行来帮忙托卖,你可要试试?”

说起来当初在乡下的时候,可没有那样讲究,用的碳火都是自家灶火里挖出来的,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住到了这城里,家家户户都是窗阴几净的,他们也不好像是从前在乡下那般过得马马虎虎,所以这烧炭也要讲究了,以免将屋子里熏得乌漆嘛黑的一片,有客人来也不好意思招待。

听到正方脸的话,"那感情好,你得空喊人送两筐到我家里去试试,若果真好往后便管他们要。"

吃过了午饭,她与元氏也是一起同正方脸告辞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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