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将目光对准徐月嘉,问道: "郎君没有话想说?"
徐月嘉放下筷子,视线抬起,望向她道: "药快凉了。"
温叶: ".…"
真是个冷心冷情的告状精。
偏徐玉宣还学舌:“快凉啦!”
一大一小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温叶躲不掉,只能将一整碗汤药喝下去。
过程痛苦万分。
"这下行了吧。"她放下碗道。
徐月嘉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小袋蜜饯, "吃一颗,压一压。"徐玉宣看到母亲有蜜饯吃,立马看向父亲道: "宣儿还没有。"徐月嘉眸光转向他道: “你也想喝药?”徐玉宣摇头: "不要。"
徐月嘉: "喝药才有蜜饯吃。"
徐玉宣依旧眼巴巴,嘴上却说: “那宣儿不吃了。”温叶吃着蜜饯,心道,徐月嘉买的还挺甜。
大夫开的药有助眠的效用,可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温叶,却热得睡不着。她摇着一把罗扇,短短一刻多钟,不知叹了多少声。
徐月嘉今夜要留宿。
她好想赶人,一张床就这么大,徐月嘉要睡过来,就等于是给她边上安了个火炉。温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徐月嘉过来,困意突然汹涌,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翌日,温叶醒来后,身侧已经空了。
她坐起来,摸了摸额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夜里居然没有被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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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喝了七八日的汤药,温叶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中药了。
今天终于不用再喝,午膳还有红烧肉,虽然是偏甜口的,但对于近日只吃过清炒肉片的温叶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了。
午睡醒来,小厨房又做了甜汤,温叶喝着感觉不错,但如果能是冰镇的,她就更喜欢了。
徐玉宣也用小勺慢慢喝了一小碗,喝完后道: “母亲,宣儿去上课了。”即日起,徐玉宣每日下午也要去上课。从申时开始,上半个时辰。小孩儿得知后,很是蔫了一会儿。
温叶端着碗,随口道: “去吧。”
徐玉宣像个小大人似的无声重叹一声,背起小书袋,小步伐略沉重地往外走。而紧跟着喝完甜汤的温叶开始期待晚膳吃什么。
徐玉宣到达上课的地方,许柏礼也才刚起身不久。
人老了,晚上觉少,偏白日里又困顿。
许柏礼用冷水提神醒脑后,瞥见不远处规矩坐姿的学生,问道: “你怎么惹着你父亲了,说好了年后再加课,怎么就提前了?"
徐月嘉直接派人来通知他,这让许柏礼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徐玉宣摇摇脑袋,同样很苦恼: "宣儿不知道啊。"许柏礼实在想不通,他甚至想过该不会是徐月嘉不想带儿子,才加了这么一堂课。
后来一想不对,国公府不缺仆从,哪里需要他亲自带。
再者,徐月嘉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不想带孩子就将孩子丢给他这么一个启蒙先生。
始终未想明白的许柏礼对徐玉宣道: "今日回去见到你父亲,你问问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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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礼在徐玉宣心里目前还是一个好先生,他的话,徐玉宣一直肯听。
是以下学后,徐玉宣在回西院的一条岔路上,突然停下。
纪嬷嬷以为他是走累了,正要弯腰去抱。
徐玉宣却躲开,还道: "嬷嬷,等一等。"
纪嬷嬷不解: "小公子要等谁?"
徐玉宣回答: "父亲。"
纪嬷嬷一听,笑了笑说:"小公子,郎君回府时辰不定,不如嬷嬷先带您回西院等?"
徐玉宣摇头, "不要,就在这。"
纪嬷嬷还想再劝,却见徐玉宣眼睛突然一亮,朝她身后喊: "父亲!"
她赶紧回头,瞧清楚来人后,连忙行礼。
徐月嘉走近问: "在这做什么?"
纪嬷嬷解释: "是小公子说要在这儿等郎君。"
徐月嘉闻言,目光往下移。
徐玉宣心里记着先生让自己问的事,刚要张嘴,余光却瞥见徐月嘉手中拿着油纸袋。
于是到了嘴边的问题就变成了: “父亲,这是什么呀?”
话落之后,他目光紧盯着油纸袋。
徐月嘉默默将手背在身后,阻隔他的目光道: “没什么。”
徐玉宣见父亲藏好吃的不告诉自己,小声哼哼: "宣儿都看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