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礼往前走了两步,回头道: “莫担心,你母亲不会有事,我们先认字,认完字,我教你两招对付你父亲的法子。"
徐玉宣当即松了一口气。
母亲有救了。
六
温叶一觉睡到巳时中,方醒。
许久没熬这么狠的夜,一朝醒来,脑子都混沌了好一会儿。她在床上呆坐片刻,才喊人进来。边打哈欠,边洗漱。云枝拿来干净的外衣,桃枝帮忙挽发。
温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颇显几分娇艳的人,心道,一个人熬夜和两个人一起熬夜果然不一样。
其中差别,看镜子里的人儿就知道了。
温叶对镜照了照,十分满意。
这时云枝开口道:“夫人,小公子一下了学,就往咱们这儿来了,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温叶摆弄妆匣里的钗环,选了一根梨花簪递给桃枝,道: "怎么没去正院?"
云枝回道: “奴婢问了,小公子说他要来救夫人。”
“救我
?”温叶没听懂, "救我什么?"云枝也不明白,她道:"小公子并未告诉奴婢。"
桃枝倒有一个猜测,"小公子昨儿从温府回来后到今早都没见到夫人,想来是惦念夫人,说岔了话?"
云枝又补充道: "纪嬷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小公子还准备了枣泥糕。"温叶掀起眼皮,更好奇了, "是吗?走,去看看。"桃枝忙问:“那还要摆膳吗?”
温叶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道: “摆,边吃边瞧。”一大早就吃枣泥糕,太腻。
堂内,徐玉宣坐在膳桌旁,手里拿着一块完整的枣泥糕,目光频频瞥向它,嘴巴一抿一抿,在咽。
温叶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眉头一挑,走过去,坐到他身侧,徐玉宣看到她的身影,高兴的同时气松一口道: “母亲!”桃枝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温叶抿了一口,润完嗓,道: "怎么不吃?"
她指他手上的枣泥糕。
徐玉宣再度咽了咽口水道: “这是宣儿留给母亲哒!”
“宣儿不吃!”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似在表示他坚定的决心。
温叶继续喝水,再问道: "听云枝说,你要来救我?"
徐玉宣脑袋点了下,表情颇为严肃,道: “是哇,父亲坏母亲,一晚上,所以宣儿来救。”
“咳、咳咳咳……”温叶听到这句话,口中的茶水差点儿喷出去。
好不容易咽下去,却不小心呛住,咳了许久才缓过来。
‘一晚上’三个字也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一旁候着的云枝,也是一脸不自然,昨晚夫人房里叫了水,她可是清楚的。
徐玉宣学陆氏平时拍自己的模样,小暖手放在温叶后背上,轻呼道: "不咳~不咳~"
缓过劲来后,温叶问他: "你听谁说的?"
徐玉宣小肚一挺道:"宣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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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孩子一夜之间就早熟了?幸而这时,接近午时的早膳上了桌,温叶决定先吃饭。还不忘道:“枣泥糕你留着自己吃吧,母亲吃这些就好。”温叶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徐玉宣不饿,就是馋。
是以枣泥糕对此刻的他来说,比这一桌膳食吸引人多了。
他听话地咬了一口手上的枣泥糕,抬头见温叶一颗又一颗的小馄饨往嘴里放,脑海里回想起过去二哥被自己从伯娘那儿揪出来之后,好像也是这样,大口大口吃他房间里的糕糕。
唯一不同的是,二哥是边哭边大口吃,母亲没哭。不过都在吃东西,应该是救出来了吧?
徐玉宣带着小小的困惑,吃完了一块枣泥糕,解了嘴馋。
温叶也用完了一碗鸡汤小馄饨,此刻正在吃包子。
徐玉宣自己拿帕子擦干净手上残留的糕屑,然后将丝帕还给云枝。他身子往前倾,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温叶的胳膊,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云枝赶忙上前半步,扶稳他。
徐玉宣却要往温叶跟前挪。
温叶吃完了包子,低头问道: “你要干嘛?”
徐玉宣仰头,手指点温叶的胳膊,嘴一翘说: "香香?"温叶顿时笑道: "你母亲我哪天不是香香的?"徐玉宣却又道: "父亲的。"温叶咀嚼的动作一停,低头嗅了嗅,好像确实是。
她想起来了,是她昨晚不小心拿错,用了徐月嘉惯常会用的皂块,因此后来,她还给徐月嘉也选了一块新的,是她往日用的,带有梨花香味的皂块。
徐月嘉用的皂块就是普通的皂香气,温叶没想到徐玉宣鼻子这般灵。
这都能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宣儿:母亲没哭诶!
叶子:咳咳,昨晚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