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去,温叶直接趴在窗前,往下看。
许牧之一身囚服手脚都戴着镣铐,踉踉跄跄走在一群犯人中间,被流放岷州的犯人不止他一个,但能弄得举城皆知的,也就他了。
文氏瞧了,气愤道: “我听说那邓氏至今还未痊愈,身子虚得很,这姓许的居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薛静姹问: “那、那邓氏以后还留在盛京吗?”文氏道:“应该不会,她父母从宛城过来,就是为了接她和她女儿回宛城。”这些都是文氏从自家婆婆那听到的,一天听几回,她想不记住都难。薛静姹小声叹道:“回宛城也好,省得在盛京被人指点议论,明明她是最无辜的那个。”
薛静娴不动声色瞟了一眼温叶,见她神色如常,心底突然有些拿不住,她斟酌道:“是啊,邓家为了他科考,听说都要打算将在宛城的绸缎生意转到盛京来,都知道在这盛京城里做生意不容易,邓家此举等同于是重头开始,他竟然如此不知足。"
温叶点头认同: “是啊,虎毒还不食子呢,真是畜生。”
薛静娴仔细观她神色,见她对自己方才的话无一丝迟疑,薛静娴心底终于确定,看来她确实不知道内情。
也是,听说徐家二爷铁面无私,想来不会同妻子聊此等密情。其实薛静娴也是受父亲所托。
不久前,薛父从京兆尹王升那得知,是徐月嘉率先下令不许将和薛家有关的传言流露出去,如今明面上他不好去和徐月嘉道谢。
得知大女儿同徐月嘉的妻子一起去郊外踏过春,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场面。只不过温叶不知晓此事,薛静娴也不好再深讲,只能换套说辞了。犯人的身影渐远,热闹散去,温叶随手关上窗,对面的薛静好恋恋不舍地收回脑袋。
这时薛静娴拿出一支适合孩子启蒙用的兔毛笔,道:“叶娘,你家宣哥儿也该启蒙了吧?这是我父亲买给他外孙的,是一对,我选了一支,你拿回去给宣哥儿蘸墨画画用。"
兔毛笔不是稀罕玩意,不过薛静娴手里的这只是按一对卖的青玉兔毛笔,笔柱是用青玉做的。温叶没立刻接,而是道: "这笔是一对的,就这样拆开了不太好吧?"薛静娴的意思她懂,不过温叶并不打算‘明白’她此举真正的含义。
薛静娴解释道: “一支笔而已,我今日出门随手拿的,我还怕你会嫌弃呢。”温叶笑
道: "既然如此,回去我就告诉他,这是他静娴姨母送他的。"想来徐玉宣会很喜欢。
温叶接过笔,又道: “我家宣哥儿喜欢自己挑选送人的礼物,回头等他选好,我再派人送去你府上给赟哥儿。"
薛静娴: “客气什么。”
文氏见了,开玩笑插道: "静娴,等我家程哥儿启蒙的时候,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薛静娴无奈瞥她: “我怎么会忘了程哥儿?”给程哥儿的礼物,她一早就准备好了,已经叫人放进文氏来时坐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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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聚贤楼离开回到国公府,已近未时中。
温叶没回西院,而是先去了一趟正院,她从聚贤楼打包了‘青梅系列’的茶和点心。不得不说,人家生意做得好,也是有原因的。
一年四季,每季出一种限季的吃食和茶水,时节一过,就停卖,将大家的胃口吊足足的,生意能不兴隆么。
茶和点心都是她专门给陆氏带的。
温叶相信陆氏应该不会不喜欢她出门会友还将她放在心里,时时惦记的感觉。刚踏进正院,温叶瞥见洗嬷嬷的身影,开口询问: "洗嬷嬷,嫂嫂午睡醒了没?"洗嬷嬷和气道: "二夫人来得巧,夫人刚醒。"
温叶笑眯眯道: "那正好,我给嫂嫂带了聚贤楼的点心,酸甜口的。"
也不用洗嬷嬷拿,温叶从桃枝手里拿过点心和茶,就往里走,边走边喊: “嫂嫂,我回来了。”"你稳重些,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氏走出内室,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无奈道, "好歹是国公府的二夫人。"温叶不在乎道:“有嫂嫂在,我怕什么,谁敢对我不敬。”洗嬷嬷已经习惯了温叶三五不时过来拍一趟她家夫人的马屁。明明不是什么高明的马屁话术,偏她家夫人却极受用。
陆氏轻瞪她一眼道:"宣儿如今都快比你稳重了。"
温叶闻言,放下吃食和青梅茶,挑眉道:“是吗?宣儿是怎么哄嫂嫂的?我回头也学学。”
陆氏纠正道: “你瞎起什么哄,是宣儿下学后过来,见我在写礼单,忙就将他启蒙用的笔拿给我用,我家景林都没他这么细心孝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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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叶内心呵呵,表面如常道: “那只笔,嫂嫂用过之后可有还给他?”
陆氏还尚未察觉道:“宣儿非要我用,那笔都蘸了墨汁,宣儿如今还在练拿笔姿势,你和子檀再给他重新换一支便是。"
一支笔而已,又是小辈的孝心,陆氏没打算还。
温叶笑了笑道: "行,反正这样的兔毛笔,郎君给宣儿备了一箱。"
陆氏不太明白, "为何准备一箱这么多?"
温叶毫不留情拆穿便宜儿子的小心思道:"前两天,宣儿也将他当时以为只有一支的兔毛笔赠给了我小妹。"
半晌后,反应过来的陆氏: "……"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谁也不能比过我对嫂嫂的好!儿子也不行!宣儿:送不完!根本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