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悯刚刚结束自己的周末的时候，军校内部有关联赛的预先通知已经发布了出来。

这本来就是上学年军校最重视的事情之一，只是让人有一些意外的是这一年的有点太早了而已。"机甲师协会询问你要不要对方分配。"少卿尽职尽责地通知他。

只有优秀的新人才会有这种待遇。

“不要。”

少卿应了一声，“别板着脸，我记得你在宝宝花园玩得很开心。”“不要再提那四个字。”

少卿笑了一声。

“我们去手动机甲协会。”司悯面不改色。弓丛这段时间一直在那里。

那台老古董还在那里等着他，司悯在会长的注视下跳了进去，面前是两个数字。四十三。

他确实在这里卡了一段时间。

但在这方面会长和副会长都表示爱莫能助他们很忙……而整个第一军校其实并没有更多手动机甲的土壤。

对于这件事情司悯倒是也没有指望过他们，他一向都不会是向任何人求助的性格，所以当然在为难自己。

古董机甲向前两个身位，在一段漂亮的滑行后灵活地完成了一个旋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概不会有人相信这不是精神链接机甲。

甚至在精神链接之中，本来也算是不错的水平。

但还是不够。

在机甲进行着这样的高难度旋身的时候新的倾斜角度的出现直接让它重重摔落，只是机械腿及时伸出，维持了整个机甲的平衡没有被打破。

剧烈的晃动对于这种古董机甲的驾驶舱而言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平衡校准并不是所有时刻都能够迅速完成，这也是重力室必须存在的原因之一。

但对于这种冲击，司悯反而是从来不害怕的。

老板教过他很多，江明川也教过很多，而更重要的是无人区本来也是最好的老师，那里的环境变化本身就是重力室的环境不能比的，地磁翻转和电磁风暴可能造成的后果要严重得多。

所以他只是脸色苍白了一点，手指因为长时间的过速在小幅度颤抖。

速度并不是第一位。

如果只是比较速率那么他可以轻轻松松胜利，但是，配合，以及如何让机甲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展现动作才是

最复杂的事情。

事实上即使以精神链接操纵机甲，初学者也要面对频繁的扑街，以及随时可能会发生的精神链接过载。

司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驾驶精神链接机甲的机会，除非不要命。但在又一次常识失败之后，短暂的休息时间里面，他终于想起来要去问少卿。

“你还记得我和北落的配合吗?”

"当然，真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少卿阴阳怪气表示道。"这样可以有效减少发出指令的时间。"

“但从前也没有这样的应用，而且智能生命保护法案不会允许，"少卿不轻不重说道，“法案总是这么多事。"

司悯不得不赞同他的话。

智能生命保护法案的应用范例只是未成年人保护法案的零头，但是长度确实未成年人保护法案的几倍，即使是法案相关的从业者也不会去主动学习这部法案，因为太长，又没有用。

他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自己的尝试。

这已经是第七次摔倒了。

手动机甲协会的会长和副会长认真看着，有些时候差点叫出声来。

“都不是标准动作?"女孩的声音在背后想起来，"悯哥真是……很像悯哥啊。”

“谁!?”弓丛差点被吓得跳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招了一个女生进来。

宫泠抱着手臂，也在看着司悯的操作。

副会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知道手动机甲的标准操作?”宫泠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热爱。"

"……你递申请表的时候说过的话我还没忘呢。"

“但谁说我没有热爱了?”宫泠泰然自若，"这不是排行榜上的动作流程吗——他已经在尝试这个了?"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副会长捂住了嘴。

"不可说，不可说。"

宫泠一脸莫名其妙，但副会长只是打了个手势，表示私下再谈。

会长表示道：“那里还有空闲的机甲，喜欢哪个用哪个。”

“我不会。”宫泠面

不改色说道。

但她还站在那里。

古怪的小女生并没有和他们特别亲近的意愿，副会长也没有强求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宫泠仰望着那些操作的时候，神色越来越复杂，眼中闪过了一点水光。

她只是抬眼看着，什么也没有说。

"你来找司悯吗?"副会长终于又忍不住问道。

“是。"宫泠说道，“没在图书馆找到他，所以来碰碰运气。”

其实她只是挂个名字但很少来手动机甲协会的活动……也不曾料到会见到这一幕。女孩还仰着头，问道：“联赛的事情，你们想过了吗?”就是会长也面色一变。

“我们不会参加。”

“哪怕这可能是最后一届——而已经没有人记得，手动机甲协会有过五只连胜的冠军队伍?”宫泠还是冷冷淡淡的，"把奖杯收在库房里面，就可以忘掉这件事情了?"

会长那张成熟的脸上看不太出来，但其实已经密密麻麻写着震惊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现在第一军校的学生里面早就没有了亲历者。

“因为热爱。”宫冷的语调里面似乎有一分嘲讽。

其实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