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几人自然也不住调侃。
没过多久,临时有急事迟到的虞茵过来,岑声声终于找着了借口,想要开溜了。
视线注意到她已经红到仿佛要滴血的耳垂,周时慕终于好心放过她,不再继续逗弄面皮薄的小姑娘了。
他放人走,随意跟着牌,余光一直注意着她与虞茵坐在一处,两个人紧贴着,讲着闺蜜间的悄悄话。
那副画面过于美好,美好到他小心眼地都有些嫉妒虞茵同岑声声过分的亲近了。注意到不知道虞茵说了什么,脸上一直挂着笑的小姑娘陡然脸色有些变化。
一局牌结束后,他反正也没心思再继续,干脆直接扔了牌下了牌桌,不管不顾那群人叫嚷着不让他走,直截了当地走到岑声声边上的位置,强势地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抬眉睨了虞茵一眼,问她, "和我们家声声说什么呢?"
虞茵还没有回答,包间门很突兀地被人从外面推开。紧跟着地,是门外一脸惶恐的工作人员,在向包间里的众人道歉没能拉住来人。
一时间,包间里所有的人全都齐齐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周时慕揽着岑声声的腰,面无表情地扫过靳逸琛,似笑非笑。
“玩兄弟的女人,这味道是不是更别致?”
岑声声从看到靳逸琛出现就异常紧绷着,直到他说出这样的肮脏话,她整个人一下有些垮掉,指尖冰凉到忍不住轻颤。
陆宴周先忍不住骂了句。
靳逸琛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消停
,以退为进,笑着说自己说错话,要周时慕大人有大量,别计较,紧接着又说要一起玩个游戏。
周时慕开始并不想要当着岑声声的面表现的不高兴,怕她误会自己是介意她从前与靳逸琛的关系。
靳逸琛说要赌一句,周时慕没所谓,压着脾气应了。然而他是真的欠抽。像是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一样,竟然敢腆着脸拿岑声声做赌注。
周时慕对靳逸琛,是真的顾忌岑声声的份上,忍得够久了。
甚至知道了靳逸琛当初是故意跟自己较劲,抢走岑声声的事都懒得计较了,他与岑声声错过了半年多,但好在苦尽甘来,他终于和岑声声在一起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靳逸琛别给脸不要脸。做了这么些事儿,周时慕真的对他是仁至义尽了。可靳逸琛并不收敛,他是自己偏要作死。
周时慕哪怕再不愿意当着岑声声的面做些暴力的事情也忍不住了。动手之前,周时慕抬手捂住岑声声的双眼,要她闭眼。接下来的画面,他不想要岑声声看到。
直到岑声声哭着从背后抱住他,叫他不要的时候,周时慕才终于停下手。松开对靳逸琛的钳制后,他转过身想要去搂住岑声声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想要去捂住她的眼
睛。
一直知道岑声声胆小,这样的暴力场面,那么不堪,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岑声声看到。
一直被压制着的靳逸琛,因为恢复了自由后,条件反射地反攻了回来,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周时慕其实也不是完全避不开,哪怕他怀里抱着岑声声,也同样能防。
但他生生将这拳扛下来了。
他其实心思不纯,企图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换取一点岑声声的心疼。他也的确如愿以偿了。
小姑娘哭红了眼,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溢血的嘴角,抖着声问他“疼不疼?”小伤而已,但能换岑声声不推开他,那这一拳就无比值得。
岑声声一路焦心地看着他脸上的伤,鼻子抽吸着,掩不住地想哭。周时慕愈发后悔起来了。
他本意是想叫岑声声心疼他一点,能不至于被今晚的他吓到,却没有想到她哪里是心疼一点,几乎快要水漫太平洋了。
明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还强撑着板着张脸,装凶赶他去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找药箱。
坐到他
身边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嘴上语气凶巴巴的,质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他软声哄着认错。
一直绷着脸的小姑娘越发止不住了,眼眶里蓄积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打转,往下坠。
周时慕才知道自己该死极了。
岑声声对他的一片心,不必通过这样的龌龊手段试探地换取她一点心疼。
他早该知道的,岑声声这样的小姑娘,人生色彩从来都是强烈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身上一直都是这样,张扬的、热切的生命力。
她从前喜欢靳逸琛的时候,毫无保留,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后说不爱了,也不拖泥带水。现在,她说喜欢自己,她也同样热忱,毫无保留。
但是这样就真的足够了吗?
好像也未必。
他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他对其他事情,从来没有什么过分的渴求,然而只有对上岑声声,他欲壑难填,像是无底洞一般,永无休止。
京大很快就要开学,周时慕听到过岑声声与室友们的电话聊天,她完全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她时刻准备着离开天成府苑,离开自己。
周时慕一开始是想要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
他们还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他要尊重岑声声的意愿,她是独立的个体,他说好了要放手让她一个人也独自精彩,不能过度插手小姑娘的生活的。
说来说去,都是他没有理由要求岑声声长久地住在这里,陪他一起。说到底,习惯了的人只有他自己。也只有他需要戒断。
分离的日期越来越近,周时慕也在不断给自己心理准备,早日接受岑声声很快就会搬走的事情。直到那次去雄安参加技术论坛,原本是要隔天的大晚上才能回京北,但是放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周时慕总是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所以能推的晚宴就果断推了,紧赶慢赶地回来见她。
没曾想回家后并没有期待中的小姑娘扑进怀里的画面。他发了消息也不回,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看起来,只是他单方面的想她,她好像完全没有想他的意思。
联系了虞茵说刚送她回天成府苑,按理说现在也差不多快到家了。但是她仍旧没有回来,周时慕不放心,下楼去接她。
找去虞茵说的她下车去买面包的面包店,店员居然相当没
有眼力见地说她是同男朋友一起进来的。
周时慕冷笑着道了谢。
直到出了店门后才懊悔他刚才应该纠正那位热心但眼力见不行的店员,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朋友。
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周时慕在巷子口抓到了人。
老实讲,在路口看到她同一个男生齐齐蹲在一起喂小猫的画面时候,周时慕做了好些天的心理建设,还是一下崩盘了。
去他妈的让她独自精彩,说什么不插手小姑娘生活的屁话,他根本做不到。
还约她明天一起来??
甚至在转头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还敢挡住他,护着岑声声,那把麻杆一样的身材,还想要和他顶一顶。
周时慕简直要被气笑了。
臭小子问他想干嘛?
周时慕忍不住嗤笑着。
他想要干的事情,大概率是少儿不宜的成分,他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小男生,怕是还没成年,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直截了当地解决他俩商量老半天的问题,断了明天再联系的机会,压着脾气带人回去。一进门,周时慕就将刚才那臭小子问的事直接做出来。怎么也得惩罚一下一点也不想他的女朋友。
没有开灯,就着室内一片黑暗的环境里,周时慕单手攥住岑声声两只细弱的手腕抬高,顺势压在她身后的房门上。
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腰,将人扣住,抵在自己与房门之间。紧跟着铺天盖地的细密的吻落下来,毫不留情地步步进攻,不容她退缩,只能被迫承受着。
他再也做不了一点心理建设,让自己能够大度放她住会宿舍去。
他不过离开一天,就能撞上幼稚男高中生,再要放她离开,周时慕的想象力,怕是要刹不住车了。
他完全是不要脸地诱哄她, "宝宝,开学也不搬去宿舍好不好?"
说着惩罚她,实则却是在竭尽所能,用尽他所有的技巧,取悦她,诱惑她,蛊惑她,只为了达成他恶类地独占她的目的。
要哄岑声声留下来只是第一步,他还有更长远的事情要处理。一面是他这边的家人,一面是岑声声那边的外婆,周时慕全都一步步地按部就班地安排着。
周时慕很清楚不
可能让岑声声在外婆和他之间做选择,他应该是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给岑声声制造问题的人。
只要外婆还在南城,声声就不会长久地待在京北,早晚会回南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外婆接到京北来。
只是接外婆来京北这件事,并不是简单地说服她与外婆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们不可能愿意都住在他提供的房子里,尽管他无比愿意并且毫不介意,但是声声和外婆一定会介意,会觉得彼此间的付出不对等。
除了外婆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外婆在京北的生活。他不能光把外婆接过来就万事大吉了,老人的生活同样重要。
正逢城南城建开发,要建一个干休疗养院加老年大学,周时慕投了大量资金,加速推进项目。至于家里那边,虽然嘱咐了温姨,但很快爷爷他们就全都知道他与岑声声的事情。
周国正不止一次提过要见一见岑声声,周时慕次次都拦住了。他很了解自己的爷爷,爷爷是什么态度周时慕看的明明白白,现在不是能让爷爷见到岑声声的合适时机,他就坚定地护着,周家谁都别想见
声声也重回京大上学,也与张景同达成了共识,先收拾毕业后,再继续读博士。一切都在周时慕的掌控里,向好发展。
直到那晚的意外事故。周时慕直到后来许久,仍旧后怕着。
如果那晚他因事耽搁了,又或者他没有提前注意到那辆明显不对劲的白色面包车,他没能及时发现岑声声被绑上车,他要怎么办?
横车抵上去的时候,其实周时慕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如果那会儿不赌一把,等上了高速后,想要再拦截就更没有把握了。
他算好了时间,抵车的这个时间差,警察也该到了,岑声声也一定可以获救。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赌输,面包车被他逼停,他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手臂只是简单地缝了几针,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初期的伤口看着,对小姑娘来讲,多少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周时慕瞒着她,也只是不想要吓到她。
处理完该处理的人后,周时慕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的确从来没有不经同意进岑声声的房间,只是这天早上,完全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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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他在门外敲了好半天门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实在是不放心,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推门进来了。
撞破她撩起的大片春光时候,周时慕完全滞住了。
反应过来后立刻慌乱地退出来移开视线,他为自己的突然的闯入感到抱歉,还在担心被岑声声误会的时候,她却主动扑过来,甚至带着他的手主动去环住她的腰身。
周时慕哪怕再有定力,也难免有一瞬的失控。
直到岑声声说腰上好像有伤口时候,周时慕才惊慌失措地松开手。最后是他帮忙上的药。连着好几天。就像是应激反应的训练,这项服务,周时慕做的是情愿又无比折磨。
一次次看着她后背的细腻雪肤,周时慕就算默念清心咒,怕是也做不到平心静气。直到快一周,他才终于得了解脱。
那晚,陆宴周还带了虞茵过来一块过来热闹,岑声声又喝的稍微有些过,虽然周时慕拦了,但似乎拦的有些晚了。
结束后,陆宴周和虞茵离开,周时慕哄她去洗漱休息。
收拾完餐厅的餐具后,周时慕也回了房间冲洗。
结束后从浴室出来后,他还只是围着条长毛巾,还没来得及换睡衣,门外岑声声敲了门后不等他反应,就先一步推门进来了。
周时慕没有预料到她会怎么突兀的闯进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有默契的约定,都不应该在深夜踏进对方的房间里。
不知道岑声声是否是因为晚上红酒的缘故,她今晚破了例。
她明显情绪有些不对劲,又撞破了他手臂上菜刚刚拆线后的痕迹,新生的皮肤泛着透白的粉,虽然没什么感觉,但看着确实有些突兀。
岑声声注意到,抓过他的手臂,止不住的哭腔。又抬手将那张便签拿出来,问他为什么她写给餐厅钢琴老师的便签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周时慕终于明白她今晚的反常是出在哪里。可是他从来不需要同岑声声诉苦,说自己为了她到底做什么哪些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他完全没想要让她知道,或许岑声声觉得他受了委屈,但其实对周时慕来讲,完全不觉得。
他一向分得清他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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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抓住最重要的就行。更何况,当下最紧要的,是近在咫尺却不能碰的她。
周时慕说过,他的自制力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岑声声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这样幽静的深夜里,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站在他的卧室就足够考验他。
更何况他们现在衣着轻薄,又怎么近距离的靠在一起。
他按捺着俯身亲了亲岑声声的额头,哄她回去睡觉。
却不知今夜岑声声尤其固执,越是要哄她离开,她反倒更要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要他这样的状态,只是围着条长毛巾的样子,再亲亲她,周时慕真的做不到。
他坦诚地长叹一声,认输求饶。
"你知道我现在这样不是很方便,饶了我。"然而面前的人却诚心不要他好过,半点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
僵持的沉默中,周时慕感受到了她的决绝和无畏,周时慕想,到这一步了,他要是再退缩,就是他的不对了。
合该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去探寻新新世界的经历。
他虽然的确没有经历过,但他要是坦诚的话,得承认现在做的事,早在他的脑子里排练过无数次,关于岑声声,他有无尽的恶劣幻想。
身下的人同样是新手,比起周时慕因为恶劣幻想而无端堆积起来的经验,即将要经历的事情,对她而言才是十足的陌生挑战。
她唯一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会痛。
至于其他,她完全不明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会给她带来如何极致的疯狂感受。
她一直以来都是退缩的、害怕的。关于这件事,她的想象更多倾向于痛,是一种为爱情愿承受的痛。
所以当现实的发展与预想的全然不一致时,岑声声才是最慌乱的时候。
她之前做的所有的心理准备全都被推翻了,那些她想象中可能会有的都没有,周时慕带给她的反倒全都是她完全陌生的感受。
她从来不知道,这不是她单方面的献祭,反而更像是她才是被服务的那一个。
那些从未被触及过的领域,一个一个被周时慕教着领略到全然不同的感受,明明该是她主导的身体,却好像能获取愉悦的钥匙落在周时慕的手里,他才是那个能开启的人。
br />而她除了被动地接受周时慕的服务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即便她也想要有样学样,想要学着周时慕的那些做法,企图去偷一把能够控制周时慕身体情绪的钥匙的时候,他却并不同意。
他坚持扯着她往上,不让她去沾半点污秽。
快速岑声声并不觉得,他能做得,自己怎么就做不得了。周时慕最终也没有说明理由。因为理由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