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没有资格得罪人,不管是秦柚姗还是冯琳,她都得罪不起。
只是没有想到,周时慕会在那样的场合里突兀为岑声声站台,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岑声声做了什么回应,才让周时慕不顾身份,也要为兄弟的女友撑腰。
他开始慌乱,事情越发脱离他的掌控。
收到岑声声的分手消息,连同她寄还回来的那些他曾经送的礼物,靳逸琛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紧张。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把戏,从前秦柚姗玩的比她炉火纯青的多了。分手不过是为了闹他,要他哄着,要他给更多的宠爰。
但经历过秦柚姗,靳逸琛总结出了规律,不能着急哄,她只会摆架子仗着自己的让步提更多的要求。
所以他要先晾着一会儿,等她自己冷静,开始反省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这种时候他的低头才是最有成效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岑声声竟然是认真的。
靳逸琛一直没明白为什么这次会是这个结果,直到那天,确认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周时慕。
周时慕竟然抓着自己和声声闹别扭的这个时机趁虚而入,靳逸琛真的气疯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周时慕这样的人,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居然能为了岑声声退到这一步。哪怕他之前曾故意在周时慕面前说过那种话,但周时慕竟然毫不介意,仍旧只要她。
这些事,在靳逸琛被关在里面的那几天,想了很多。他想,他可能真的比不上周时慕的大度,但他绝不承认,他对岑声声的爱比周时慕少。
哪怕传出了声声已经和周时慕在一起的传言,他仍旧不想要放弃,他知道岑声声有多爱
他,她曾经完整地将一颗心捧到自己面前,她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直到今晚来这一趟,看着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岑声声,现在眼里装的下的人,却只有周时慕了。
岑声声站出来阻着周时慕的那刻,靳逸琛有一瞬的欣喜,想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然而他不过轻飘飘擦过周时慕的嘴角破点皮而已,比起自己一身伤,根本无足挂齿,但那刻,岑声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自己,却是心疼地看着周时慕那个再等会儿就要愈合的小口子,哭着问他疼不疼。
疼不疼?他是真的疼。心疼到快要死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他真的弄丢了。
回到天成府苑,岑声声负气甩开周时慕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眼神凶巴巴地示意他先去沙发上坐下,她自己则是直奔药箱的位置。
周时慕哪敢多说一句,听话地去了沙发指定的位置坐下,靠着沙发椅背,侧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绷着个脸,委屈巴巴地翻着药箱里的东西。
好半天,才抓着碘酒瓶、棉签和创可贴过来。
拿着东西坐到他身边,也不说话,光只是努力绷着脸,摆出一副凶巴巴的小表情,让他自己把下巴扬起来,露出侧面破了皮的伤口。
周时慕受不了她这样一直冷着自己不说话,耐着性子哄她, "一点也不疼,真的。"小姑娘又白了他眼,沾了碘伏的消毒棉签扫过他的伤口, "不疼?你很骄傲吗?"
“那也没有。"周时慕侧眸看着她圆鼓鼓的双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 "我知道错了,别生我气了,嗯?"
岑声声撇了撇嘴,"那你说说到底错哪里了?"
周时慕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认真总结剖析过自己的错误了。“我不该冲动,不该打他。”他舌尖没忍住顶了下腮,那句“打死他”的话压了回去。
岑声声倒是不撇嘴了,可是眼眶却紧跟着红了,豆大的水珠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蓄积打转。周时慕一下慌了。
"怎么还哭了?"他哪里还顾得上伤不伤的,两手凑过来,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指腹极温柔地将眼角的湿痕抹掉。
结果就是越擦越多,跟水漫金山似的,止都止不住
。
周时慕手足无措地将人抱到腿上,哄小孩一样兜着她,一下一下拍背,软着声音哄她, “宝宝你
别哭了,我真的错了,我就这一次。"
岑声声头埋在他的腰间,闷闷的还夹着哭腔, "不止,你还对刘建动手了对不对?"周时慕一下哑声。
“就这两次。”
"周时慕。"
"嗯?"
"那你现在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