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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限定I/zero

她趴在床头戳戳降谷零的脸颊,软的。又勾指卷卷他的头发,好柔顺。

绮月对男人这副生病的模样颇为新奇,哼笑道:“你还有这么乖的时候呢?”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碰触,伴随着睫毛几下颤抖,金发男人缓缓睁眼。

他似乎——时无法对焦,眼底带着不明显的水汽,努力看向她。绮月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眸,只觉得仿佛要被这氤氲而成的紫色雾气吞噬了一般。

绮月顿了一下,“醒了?”

降谷零醒了醒神,眨眨眼,“嗯。”

绮月若无其事地收回作乱的手,起身把退烧药和水杯拿来,“先把药吃了。”

降谷零借着绮月扶他的力度慢慢坐起来,身体和头脑的迟重倦怠让他非常不适应,拧眉喝完药后,哪怕想跟绮月说话,也没什么心力。

“行了,”绮月不费什么力气把人重新摁回床上,手指抚过降谷零的眉间,“睡觉吧,别想工作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被她老气横秋的语调逗笑,降谷零也知道尽快恢复身体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他静静看着在床边检查医药箱的黑卷发女人。

左右人已经在这里了。不知道等他好了,会面对什么结果。

降谷零无声地阖上眼。

说是照顾病人,但绮月除了定时关注降谷零的体温升降,也没有什么事可干。

公安先生最初表现出来的警觉性好像消失了一样,之后不

管绮月是给他换退烧贴还是喂水,他都没有再醒,睡得很沉。

睡觉休息是身体自我修复的方式。

临近中午,绮月见降谷零已从高烧退到低烧,也就没强制叫型他吃饭,只是把水换成了糖盐水。

绮月在旅馆的厨房找到了诸伏景光给他们提前做好了便当,只需要加热一下即可。

简直是太贴心了。

绮月坐在侧对着床的沙发上,一边感叹一边享受美味,只觉得照顾降谷零一点都不辛苦,她甚至还能去泡个温泉……

咳咳,这个还是算了,扔下病人不管多少有些过分。

但她可以干点别的。

吃完饭后,绮月仔细检查了整个温泉旅馆,确定不会被追踪到信号后,用手机登陆组织内网。

仿佛就在等她上线一样。

朗姆的信息当即蹦出来,催促着要有关卧底的调查结果。

绮月去查看其他人的信息。

昨晚她催过以后,苏格兰、黑麦和卡尔瓦多斯于凌晨相继发来调查报告——都是夜猫子啊!

绮月大致浏览一遍,全部转发给朗姆。

但显然朗姆没有耐心看这些。

【朗姆:我要准确的答案!】

【Dita:报告里写的很清楚,他们四个调查彼此,都觉得对方有嫌疑,但都没有实质证据。我怎么给你准确的答案?】

【朗姆:你的调查呢?】

【Dita:我天天在警局上班我怎么调查?你总不能让我去偷警察厅的档案吧?我也不是专业搞情报的,要不你换个人来查。】

绮月发出这句话时,还担心朗姆会不会真的换人。

事实证明她担心过度了。

【朗姆:那你就去偷档案。】

绮月:“……”

她气得冷笑。

呈然【潜入警察厅盗取机密】也在她预想的计划里,但那是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的—————真走到这一步,她不知道在公安围剿下还能不能有命逃回组织。

她刚才直接把这话说出来,是觉得朗姆会顾忌她是组织好不容易埋进警局内的钉子,从而不会让她冒险。

结果……这个狗

比玩意!

【Dita??大叔,那是警察厅,不是随随便便的政府部门,想偷就能偷的!而且我不是还要潜伏在警局内吗?】

【朗姆:无妨,把你一直放在条子那里太浪费了,撤回来也好。卧底名单更重要。】

太浪费了?这是什么意思?

绮月不免神色凝重起来。

之前朗姆还一直想往警方内部送钉子,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大?

没等绮月思考明白,独断专行的朗姆已经开始安排起来。

【朗姆:贝尔摩德之后会留在国内,她和琴酒会帮你。库拉索也暂时调给你。尽快拿到卧底名单!

绮月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也不多说什么,接下任务后,继续推测"组织不再需要间谍"的原因。

等等,朗姆说贝尔摩德以后会留在霓虹?这点跟前世不一样!

如果是依靠贝尔摩德的易容术的话,确实可以让组织成员"变"成任意的警察。

朗姆还提到她继续留在警局太浪费了。

这可稀奇了,朗姆看重她身上什么呢?

绮月思索着,无意间看到降谷零床边的医药箱时,忽然迟疑。

在她上警校的时候,琴酒和贝尔摩德第一次来找她会面,曾提过组织要重新开启父母当年被迫进行的人体实验。

但这些年来她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上一世的这四年记忆里也不曾有过类似的事,想来要么是实验没真正开启,要么是没有什么进展。

倒是在今年,雪莉的实验研究有了突破性成果。

难道朗姆打算让她回去接手父母的实验,或者是加入雪莉的研究?

但无论是怎样的研究项目,落在组织手里,背后都是层层累加的人命。

绮月的心情顿时变得恶劣。

前世十几岁的她因为组织开启“超能力实验”敢和琴酒动刀,虽然最后只救出了阿尼亚和几个孩丁。

现在呢?

如果朗姆真的要求她……

她要放弃一切复仇的可能,注定失败、孤注一掷地跟他拼命吗?

绮月有些茫然。

她摁摁酸胀的太阳穴,一头

倒在沙发上,身体刚好和床上的“睡美男”平行。

目光呆地注视着金发男人的侧颜,绮月有瞬间想对他倾诉一切的冲动。

她好累。

她看不到未来。

但最终,她还是默默地闭上了眼。

*

再有感知的时候,只觉得肩膀被轻轻推动,耳边还有一声声的呼唤。

好吵……

谁啊……

深层的意识逐渐上浮。

雾草!降谷零!

绮月猛然惊醒。

把他给忘了!她睡着了?!

绮月“唰”得睁开眼,就看到降谷零正蹲在沙发边,因为她醒来而露出笑容。

“tsuki醒了。”

见他精神状态不错,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绮月松了口气。

心神陡然松懈,没睡饱的困倦就涌了上来。

“抱歉,我睡过去了,你好点了吗?”她迷糊地揉揉眼,起身推着降谷零往床边走,“你还没好全,进去躺着,别着凉了。"

金发男人听话地躺回被窝,绮月一时也没注意哪里不对。

她打着哈欠道:“我再睡会儿……”

这两天大脑没停下过运转,她也很累,偷得浮生半日闲,就睡一小会儿,等她起来再去想那些破事。

说完,绮月也不回沙发了,就近躺在降谷零身边。

反正床很大……

呼…

然而在另一个人的视角中,那双漂亮的茶红色眼眸闭上后,他好不容易唤醒的人儿又"睡"过去了。

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住,表情染上了些许的无措。他静默了一会儿,掀开自己的被子将她盖住,顺带将人揽在怀里。

睡梦中的绮月感到很温暖,丝毫没有挣扎,安安稳稳地沉醉于梦乡中。

但很快,她耳边又响起了一声声的“tsuki”“绮月”。

绮月迷迷瞪蹬地抬抬眼皮,浅金色的脑袋就在眼前,她伸出手胡乱地揉着降谷零的头发,含糊道:“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就起了……”

于是金发男人安静了下来

但过不久,又开始贴着绮月的耳朵一声声念着她的名字。

这次绮月是真睡不下去了,愤怒又无奈地睁开眼瞪他,凶巴巴地吼过去:"你干嘛啊!有事说事行不行!”

被凶的降谷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看过来,愣是让绮月从他脸上看出三分委屈,也让她终于察觉出一星半点的奇怪。

“……所以你叫我做什么?”

金发男人眨眨眼,小声道:“你已经睡好久了。”

绮月叹了口气。

虽然公安先生忙起来的时候会熬夜通宵连轴工作,但事实上他的作息很规律,估摸着是怕她下午睡太久晚上睡不着吧……

她的手机在沙发上,但床头柜上有降谷零的手机,绮月顺手摸过来一看。

“??”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跟朗姆回完消息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现在时间三点十。

“哪里睡太久了?”

绮月满脑袋问号。

“我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啊!”“你都睡了三年十个月……”

两重声音叠合在一起,一道愤愤不平,一道满含低落。

绮月对上降谷零暗藏焦灼的混乱眼神,一下子怔愣住了。

他是以为……她还在昏迷不醒那个阶段吗?

这么想着,绮月拿起枕边的体温计就往降谷零嘴里塞。

量完一看。

好家伙,这哪里是降温了!

分明是要烧糊涂了!

她刚才怎么能睡着呢?

绮月尴尬地抓抓头发,当即就要起身,却被降谷零本能地拦腰按下。

原地做了个仰卧起坐的绮月:“。”

"tsuki……"金发男人半撑着身体,低着头,略显紧张的半垂眼紧紧盯着她,宛如一只受伤后警惕主人离家就不回来的秋田犬。

绮月面对这样神思混沌的他说不出吐槽,只能耐心地哄着:"我不走。你发烧了,我要去给你找药。”

“发烧?”降谷零迟钝地摸摸自己的额头。

“好了好了,快躺下。”绮月反手把人摁倒,干

脆自己也不下床了,将医药箱提到跟前,翻找里面的药物。

早上给降谷零吃过退烧药,现在再吃一次也可以,但果然还是退烧针更快吧。

绮月看着药箱最底层的瓶瓶罐罐,和一次性注射针头,由衷地佩服诸伏景光的万全准备。

但如果要打退烧针,就得……

绮月默默地打量着降谷零,和他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西装裤,露出纠结的神色,直把对方看得疑惑歪头,“tsuki?”

绮月嘴角一抽,“你把衣服脱了。”

金发男人眨巴着眼,重复着:“脱?”

“嗯。”绮月礼貌地侧过身去,低头专心配药,随口道,“都脱了吧。”

反正这一身也不能穿了,要脱就全脱掉好了,他还能舒服点儿。

绮月配好药,静等了一会儿,听着窸窸窣的动静疑惑降谷零怎么还没脱完,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瞄过去。

这一瞄,吓得她立马喊停!

“等等!那个、那个不用脱!”

此刻床铺上散落着领带、衬衫、皮带、西装裤,甚至是袜子。

金发男人的手指还勾着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的边缘,因高热而湿漉漉的半垂眼茫然地看过来,老实地道:“可是tsuki让我全部脱掉。”

"tsuki"面红耳赤地攥着注射器,快要把塑料壳捏爆了。

绮月羞恼地吼过去:“闭嘴!tsuki没让你脱那个!给我趴在床上!”

金发男人似乎嘀咕了什么,身体倒是很听话地趴好。

绮月面对男人横陈在床上的精壮身躯,头疼地捂住脸。

拿出你的专业素养来啊绵星绮月!不就是往臀部进行肌肉注射吗!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吗!你脸红个屁啊!打个针而已!

绮月不停暗骂着自己,总算是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然而捏住降谷零贴身衣物的手指仍然不自觉地发颤,与之相反的是拿针的右手。

一手平稳匀速地推动注射器,一手颤抖着拿棉签摁住针孔。

割裂般得完成注射,绮月收拾好医药箱,腾腾遇下了床。

“好了吗?”金发男人轻声询问。

“咳,好了好了。”绮

月清清嗓子,快速收捡着床上的衣服,同时催促道,“你快盖好被子。”

金发男人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将被沿拉过下巴,紫灰色的眼眸紧随着绮月走动而转动,语音低柔地道:“好疼啊,tsuki。”

简直是用全身散发着“你快来哄哄我”的信号。

绮月的表情不禁变得古怪微妙起来。

撒娇的降谷零★

委屈的降谷零+

生病的降谷零ll

限定版降谷零

她好想笑,但莫名觉得很受用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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