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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牧白死遁啦

"师尊!”牧白可怜兮兮地掉眼泪,"打不赢的,师尊,你打不赢他们的,收手罢,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什么都来得及!"

“谁告诉你,我会输?"奚华面色一沉,冷声道,“苍玄风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六根不净的臭道士和水性杨花的小妖女生出来的野|种!而我——"

“我骨子里淌着的,是我母亲最纯粹的神血!你知道吗,小白!”“我原本就该是神!”

"我应该是高高在上,受世人瞩目的神!"

“而我却……却一直在人间饱受疾苦……我小时候活得好辛苦,他们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我好恨……"

奚华抓着牧白的双肩,语气急促且认真地道:“你听好了,我是不会输的!纵然苍玄风得到了神族的斩神锏又如何?就凭他,也敢斩我?"

“师……师尊……”奚华居然连自己的身世都知道了?

还有,斩神锏又是什么东西?顾名思义,能斩神吗?

现如今,连神族都放弃了奚华?

不,准确来说,奚华就从来没有被神族承认过,或许,神族在得知奚华在修真界的所作所为之后,终于不再坐视不理——而是,直接借苍玄风之手,彻底灭了奚华。

“师尊!你又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是不是又杀人了?师尊!”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一定是!

否则,好端端的,苍玄风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得到神族的斩神锏?!

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么?

"不怕,为了你,我绝对不会输!”奚华温柔地摸了摸牧白的脸,笑道,“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

很快。

不会太久了。

属于他和牧白的时代,即将来临。

为了牧白的安全考虑,仅仅一块玲珑玉,还是令奚华不能放心。

从玄龙那里得来的护心鳞,已经被奚华炼化了,他将炼化后的护心鳞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贴在了牧白的耳朵后面。

然后褪了牧白的衣衫,用朱砂笔在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画满了护身咒。

画到脖颈时,牧白一边哭,一边又痒得咯咯直笑,

还不停地扭着身子,往旁边躲闪。

奚华抓着他的手臂,哄孩子似的道:“你乖,别动了,除你之外,我再无任何弱点,那些人想杀我,逼我束手就擒,就一定会拿你来要挟我——"

顿了顿,他的眸色一冷,突然散发着冷冽的杀意,但依旧温声细语的,“所以,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小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可饶是如此,奚华依旧无法放心,总是担心自己不在牧白身边时,会有人抢走牧白。也害怕牧白在得知他的恶行后,再度逃离他。

奚华恨不得拉着牧白一起堕落,堕落到泥潭里,深渊中,拉着他弄得满身鲜血,再也洗不白。可又舍不得。

他舍不得弄脏牧白。总觉得,太阳就是太阳,本来就该高悬苍穹。

如果一旦坠落,那就不再是完整的小白了。

“师尊答应你,待一切都结束后,就放你出去。”奚华抓着牧白的手,亲吻他的手背,无比温柔地道,“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你想去哪里,师尊都陪着你,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不够好,人老珠黄,还总爱拈酸吃醋,不够大度……但以后,我会改,我一定改……"

"小白,师尊嘴笨,但却是真心爱你。"奚华抓着牧白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低声道,“我的心永远只属于我的小白……”

牧白又何尝不知道奚华待他的一片真心,可自己从最开始,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小骗子啊。

而且,他为了回家,还明里暗里做了很多坑害师尊的事情,一点都不顾及师尊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嫉妒,会不会吃醋……又会不会颜面尽失。

甚至,还公然答应了大师兄的求婚,半点都不顾及奚华的感受。可即便如此,奚华还是深爱他,一点都不恨他。

牧白突然有点绷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可是师尊,我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啊!”奚华:"能被你利用,我甘之如饴。"

牧白哭得肩膀一阵颤抖,奚华凑过来,温柔吻掉他的眼泪,又缠着他亲吻缠绵。好一会儿之后,牧白才突然道:“那倘若,我告诉师尊,我根本不是原来的牧白呢?”

奚华只是稍微诧异,然后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总是懊悔以前待你太过苛责,

倘若你是夺舍,那真是再好不过。"

……”牧白的心里就更难受了,奚华对他越好,他越难受,又道,“我其实是有家人的。”奚华神情紧张:“与我有仇?”牧白摇头。

奚华大松口气:“那事后,你带我上门拜访可好?”顿了顿,他又问,“也是修真|世家么?”他怕到时候误伤了亲家。

"不是,他们只是凡人。"

奚华暗道,那就不能对凡间动手了,无论如何,尽量不伤及无辜的凡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家。”牧白抹起眼泪来,“我……我想回家,就只能那么做……我……我就是想回家……"

"回……回家?”奚华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问,“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么?"牧白点了点头。

“那……那也不能带师尊一起走么?”

奚华的声音瞬间颤得非常厉害,好像呵护脆弱的瓷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他们的感情,紧张又畏惧,满眼的期盼和祈求,可在看见牧白摇头后,瞳孔瞬间涣散,发白。

所有的情绪就在此刻爆发了。

立马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似乎要将他生生揉碎,揉烂,一点点地顺着毛孔,揉进自己的四肢百骸。

"不要走……不要回家,不要……""不许你走!"

“我不准!不准!你永远也别想逃走,永远!”

牧白就知道会是这样,当即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被囚|禁在此,统子也下落不明了,纵然想回家,也回不去了。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地跟奚华敞开心扉,得来的却是奚华发疯一般地掠夺。无穷无尽,又丝毫没有节制的双修,到了最后,对双方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孩子……孩子……对,必须要有孩子!”

奚华的眼睛烧得通红,失智一般喃喃自语起来,“一定要有孩子……一定得有……”

如果没有血缘羁绊的话,那么,奚华不知道人老珠黄,又面目可憎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能

留得住牧白。

“你给我生个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好,美丑都不重要,哪怕是生个像我一样的小怪物出来,也好……"

/>奚华又哭又笑,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地说着疯话,有时还会情绪失控到,猛地抡起拳头砸墙。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响,牧白惊恐地捂紧嘴巴,浑身颤栗不止,好半晌儿才能低低地呜咽出声。

"……不怕,不怕,我错了……是师尊的错,又吓着你了……我……我不想这样……小白,你原谅师尊,好不好?"

奚华染血的手,胡乱在自己的衣裳上抹,只觉得自己满手是血,好脏,好脏。他的血真的好脏!他又何尝不是一个野|种?

父族不认他,母族也不认他,还偏帮着外人,要将他挫骨扬灰!

奚华不小心把血溅到了牧白的脸上,顿时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一边逃离,一边喃喃:"弄脏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是我的错!”奚华退到角落里,痛苦地双手抱头,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发出了惊悚的尖叫,“阿娘!不要再打我了,不要!!”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出生,不该活着!"

"不要伤害我!"

"不要脱我的衣服,不要拿开水泼我!"

"血,好多血……"

"烙铁,烧红的鼓,尖刀,钉床……我不要在上面跳舞……不要用脏手摸我,脏……好脏……啊!!!!!"

奚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一些画面,他看见他那孱弱却凶恶的母亲,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发疯一样,对着他拳头脚踢,手边能摸到的任何东西,都将成为施虐的工具。他又看见,母亲临死之前,冲着他挥舞过来的刀子,看见他自己无助地倒在血窝里。

还看见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满脸淫|笑地向他逼近,往他嘴里灌下烈酒,灌下春|药,看他小小年纪欲|火|焚|身,在地上苦苦挣扎,终不得解脱。

像是狗一样,每日被套上枷锁,拴在阴暗潮湿,又狭窄的地牢里,独自蜷缩在角落里,用石头划痕,来记录自己活下来的天数。

有时为了争抢半个发霉的馒头,一群同被关押在地牢的奴隶们,还会打起来,他年纪小,被打得头破血流,也抢不来一口吃的。

r />那里的奴隶,大多都是被尸冥府抓去当炉鼎修炼,奚华因为貌美,被抓了去,又因为年纪太小,

身子异常矮小消瘦,而躲过一劫。

却很不幸的成为了更卑贱的存在。

尸冥府的人拿他当玩意儿,当乐子,就连炉鼎们也欺负他,拿他当牛做马使唤,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暴打。

为什么要活着。当时的奚华,每日都会反复问自己。

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

死了不好吗?

死了,就彻底解脱了。

解脱了。

"师……师尊。"

牧白都被吓傻了,还从来没见过师尊这么反常的样子,下意识爬过去,想要安抚师尊的情绪。

谁料下一刻,就被奚华猛然掐住了脖子,一把掼在了地上。通红如血的眼眸,燃烧着疯狂的杀意,咬牙切齿道:“死,都得死!”

"咳咳咳,师尊……"牧白被掐得几乎要窒息了,用尽全力挣扎,但依旧无异于是蜉蝣撼树。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奚华当年小小年纪,为何要杀死恩人了。

只怕就是像现在这样,失智癫狂之下,毫无理智地攻击身边的每一个人。

“师尊,我……我是小白啊,咳咳咳。”

“小……小白?”奚华这才恍如梦醒,眼里逐渐恢复清明,立马松开,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差点杀了小白……我差一点就……”

"师尊!”牧白才一起身,就猛扑过去,大力抱紧奚华,边咳边道,“过去了,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师尊了!”

他胡撸胡撸奚华的后背,强忍着颈子火辣辣的疼,又道:"不怕,不怕,坏人都被打死了,不怕了。"

奚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懊恼和后悔,十分痛苦地道:"小白,师尊也不想这样……你原谅师尊,好不好?不要怕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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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有可能会威胁到他和牧白的人,都得死!

全部杀光!

一个不留!

奚华重新将牧白锁了起来,这回还用了更沉重的锁链,甚至加了黄符,生怕牧白会再次逃离。恨不得日日夜夜,都盯着牧白。

连夜里都睡不踏实,很多次从梦中惊醒时,奚华都会惊叫着,大喊牧白的名字,直到紧紧将人搂在怀里,那种窒息感,才渐渐消退。

后来,奚华索性就和牧白绑在了一起,锁链连接着两个人。

他以为这样做,就能永远把牧白留下了。

可世事又总是事与愿违。

统子是在牧白跟奚华坦白的第五天傍晚,突然出现的。一露面,就飞扑过来,抱着牧白的头,哇的一声就哭了。

【小白!太好了,我总算找到你了!】

"这阵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牧白有点嫌弃,将统子拽了下来,看着小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瘦了一大圈的可怜样子,又忍不住心软软,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呜……我担心死你了!自从我知道,你被奚华带走之后,就恨不得立马飞过来救你,可我被小师叔抓去了,他……他用捆仙绳捆我!】

"啊?小师叔怎么看得见你?"

【他把显身镜修好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拿来照我呀!】怪不得,原来是被小师叔抓去了。

牧白又问:“那老瞎子和大师兄怎么样了?小燕,柳澄复生了吗?几大宗门还在打吗?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玄龙的护心鳞怎么落到奚华手上了?"

他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样,问了许多问题。

【哎呀,小白!先别问这么多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等等!”牧白拦他,“你还是先告诉我罢,万一外面的情形不适合我出面,我又私自逃出去了,奚华肯定会发疯的。"

【他现在已经发、疯、了!】

统子急得在半空中转来转去,但还是言简意赅地给牧白解释了一通。原来,牧白被"处置",只是奉微联合奚华做的一场戏而已。

对外说是清理门户了

,实则,奉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奚华把牧白带回去囚|禁。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外面瞬间就炸开了锅,林素秋当夜就提着剑,杀回了师门。当然,他哪里是奚华的对手,没过几招就惨败。奚华执意要他死,就声称林素秋早已背弃师门,当众下了杀手。

但林素秋有主角光环护体,没死透,被小师叔救走了。

小师叔不忍心看着他死,就散尽半身修为救人,后又遇见苍玄风,在得知了苍玄风曾经和牧白约定,无论如何,也要善待林素秋后,便将人交给了苍玄风。

后来,奚华还是发现了此事,为此大发雷霆,竟失手重伤了小师叔,要不是奉微及时出现,小师叔必死无疑。

小师叔因此心灰意冷,奉微也对奚华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勒令奚华闭门思过。

谁料奚华已经疯到了失控的地步,不仅不听师兄之命,还意图杀了奉微,取而代之,接任宗主之位。

但没成功,只是将奉微和小师叔,一同逼出了玉霄宗。

牧白听到这里时,心脏狂跳,隐隐知道,奚华一定做了更疯,更狠的事。果不其然。

奚华逼走了师兄师弟之后,师门还留有其他峰的几个长老,一向唯奉微之命是从,可能也是察觉到奚华现在疯得丧失理智,根本就不服奚华。

奚华竟直接吸干了几个长老的灵力,更是将整个师门的弟子,一夜之间,尽数炼制成了没有神智的傀儡。

连江家兄弟,还有清泠都未能幸免于难。

“是,是阴尸符!”牧白喃喃自语道,“师尊把我手里的阴尸符掌走了。”

【怪不得,我就说呢,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会控尸了!】

除此之外,鬼王在收到了牧白的那封血书后,竟当真放小燕,柳澄,还有长忆的魂魄还阳了。

也幸好三人的尸体还挺完整,几家为了复生三人,也都用尽了族中各种灵宝,修复他们伤残的身体。

三人还阳之后,一口咬定此事是奚华所为,就连李檀也被燕郎亭揭露。【檀奴现在跟随奚华为虎作低,一旦奚华倒下,啧啧,他就惨了。】牧白是怎么也没想到,李檀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帮着奚华杀小燕!更加没想到的是,统子告诉他,玄龙也叛变了。“是因为护心鳞吗?”牧白惊问。

【这倒不是,玄龙是自愿献出

护心鳞的,只不过,玄龙为了给奚华报仇,居然独自去找老瞎子了,也不知道老瞎子跟他说了什么,玄龙回来之后,就跑去质问奚华了。】

"然后?"

【然后,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毕竟我一直被小师叔捆着,这些都是我前前后后,从很多

人嘴里打听来的……总而言之,玄龙自断一臂,毁契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就跟天雷一样,劈在了牧白的天灵盖上,他懵了很久,还是难以回神。"也就是说,师尊现在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了?"

【对!反正目前来说,和原文差不多了,小白,你再努点力,很快就要回家了!】牧白的心,就好像当场被挖空了。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奚华能够躲开最终的结局,可到了最后,又是他亲手葬送了师尊。

万劫不复啊!

师尊将万劫不复!

【小白,你振作一点,小白!】

【你听我说,现在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最后一战了,奚华必死无疑!】

【这是你亲手杀出的血路,只有你能继续往下走!】

统子几嗓子吼的振聋发聩。

牧白瞬间清醒,猛然要窜起来,却又被身上层层叠叠的锁链,还有黄符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小白,你别动,让我来!】

统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长剑。对着牧白身上的锁链,一剑劈了上去。

竟还劈开了。

【幸好有小师叔的剑,要不然还劈不开这锁链!】

统子喘了口气,把长剑收了起来,然后把一颗圆溜溜的珠子,塞到了牧白手里。【这是混沌珠,是小师叔给我的,你拿着珠子,往结界上砸,就能破开结界了!】牧白没有犹豫,一把将珠子狠狠砸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不仅是结界,整个密室,乃至于宫殿都摇摇欲坠。

【走!】

统子大吼一声,用头大力顶着牧白的后背。牧白脚下发软,往前踉跄了两步,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灵力。

眼看着密室要塌了,反手抓住统子,几乎是飞一样地窜了出去,他觉得心窝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疯狂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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