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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师兄,我想吃鱼了

但奚华认为这样完全失去了美感。

所以用剑轻轻敲了敲牧白的后背,示意他直起腰来。

牧白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

等调整好他的跪姿后,奚华才收回了剑,正色道:“小白,为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让师尊不高兴了。”

牧白:“……”他不瞎,看得出来。

“师尊……”他又开始哼哼,这次还刻意用了夹子音,“师尊……”

“住口。不许撒娇。”顿了顿,奚华掌心酥麻,他合了合手指,又道,“训完之后,你再好好撒娇。”坐他腿上撒娇。

牧白:“……”

训完之后,确定他还有力气撒这个娇?算了,这个娇不撒也罢!

反正对奚华来说,毫无卵用。

“为师确实有意让你和师兄弟们好好相处,但你不应该在为师的眼皮子底下,和江玉书屋次——”奚华在“屡次”这个字眼上,咬得格外重,“你屡次三番地和江玉书打、情、骂,俏。”

牧白的眼睛一下子睁多大,震惊直接写满脸上了:"我?和江玉书?我俩?还打情骂俏??"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师尊,我没有啊!”牧白赶紧解释道,“我何时和他打情骂俏了?师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你是把他哥认成我了吧?”

奚华蹙紧眉,耐着性子道:“方才,他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你笑得好开心。”

“.....”

我踏马……牧白真想当场爆粗口了,奚华管这个叫打情骂俏??

那他现在啪 | 啪打奚华两巴掌,再骂他几句,算不算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神经病啊!

奚华神经病啊!出生时脑子被狗啃了啊?

“我真没有啊,师尊!我那不是笑,我那是生气地咆哮!”

奚华:“哦,是么?那还是你的错,你生气的咆哮声,听起来像是开怀大笑。”

牧白深呼口气,差点直接被这个回答弄心梗了。他抬手捂胸,完全忘记保持姿势了,直接跪坐在了脚心上。

一边摇头,一边深呼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所以,师尊,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就罚我跪在这里吧?”

奚华如果敢回答是,牧白绝对不伺候了,当场跳车走人。这个逼任务,他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倒也不是。”奚华摇了摇头,“你饿了,怎么不跟师尊说?何故去讨别人的吃食?”

牧白:"江玉书不是别人啊,他是师尊的师侄啊。"

他咬文嚼字,特意强调江玉书和奚华之间的关系,闭口不提自己和江玉书之间的关系。

“他给你,你就吃。”奚华轻轻呵了一声,语气尽是嘲讽之意。

"可我就算找顺尊了,也没用啊。"牧白又道,"师尊辟谷多年,难道还会随身携带吃食?"

“不会。”

牧白:“……”

那奚华到底还气他什么?!

自己给不了他的,还不准他去问别人要?奚华难道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牧白气得直接抬起左腿,想要站起来了,再不起身,腿都要跪麻了。哪知他才一抬起来,就听见奚华轻飘飘地道:“你敢起来,就把你衣服脱了,丢出去给那些人瞧瞧。”

一句话,成功让牧白跪回去了,牧白赔着笑脸道:“师尊,哪能啊,我可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我要是在外头丢人现眼,丢的可不止是自己的脸面,也给师尊的脸面抹黑了不是?”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种小孩子生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跪行过去,主动给奚华捏腿。

奚华心里受用极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情舒畅。

还畅快到石|更了。

“腰带。”奚华受用地微微眯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在膝上敲,“你此前从为师这里偷走的腰带,拿来。”

“师尊,说偷可就太见外了啊,于公呢,你我是师徒,徒儿只是借腰带一用,于私呢,你我都……"牧白故作娇羞地晃了一下肩膀,"都那样了,叫一声夫君不为过吧。拿夫君的腰带,怎么能是偷呢?”

说完之后,牧白就有点恶心,差点吐了。

奚华的眼睛却一瞬间睁开了,惊诧于牧白竟能随随便便,就将夫君喊出口了。随便就喊出口的夫君,想来也不是真心的。

他又暗暗把心压了下去,嗤笑道:“让你拿来,就赶紧拿来,废话少说。”

牧白撇了撇嘴,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腰带抽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奚华,还不忘记说一句:“那我没腰带了呀,我的被师尊弄断了。”

很快又在奚华冰冷的目光压制下,把嘴紧紧闭上了。牧白低着头,突然无比期盼着大师兄赶紧过来。

也许大师兄来了,师尊能稍微收敛。

脖颈蓦然一紧,牧白一愣,抬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根腰带。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奚华,居然把腰带系他脖子上了!

该不会要活活勒死他罢?

“师尊!”牧白双手抓住奚华的手臂,狠狠摇头,“小白罪不至死!”

“没说让你死,把爪子拿开。”奚华震开他的双手,把腰带系在了小白的脖子上,笑得无比温柔,“不怕,师尊只是给你立立规矩。”

“以后回了玉霄宗,万不可像在家中一样任性胡闹,嚣张跋扈了,山中规矩繁杂,稍有不慎触犯门规,就要受罚。"

“师尊心疼你,不忍你再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

奚华说到"横冲直撞"时,已

经把自己的衣衫撩开了,手里扯紧腰带,一圈圈绕在了手腕上。牧白被勒得几乎窒息了,为了不被勒死,只能跪着把身子歪过去,越是凑近师尊,脖子上的力道越轻,也就能舒畅呼吸。

反之,腰带会将他活活勒死。

“真可怜,看来真是饿坏了。”

“这个也给你。”奚华把笛子送了过去,“师尊有的,都给你,师尊没有的,也会想方设法地给你。”

“小白,嘴别闲着,饿了就吃啊,快。”

“不必见外。”

牧白:“…”他这真不是见外啊。

林素秋等人帮忙将牧家众人的骨灰收集起来,足足装了五个大坛子。然后选了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就地掩埋。

他吩咐一个弟子去通知牧白一声,结果等人回来时,牧白却没跟来,一问才知牧白伤心欲绝,已经哭累了,在马车里睡着了。

众人毫不怀疑。

把骨灰坛子埋好后,众人都休整得差不多了,仍旧是林素秋驾车。

林时桑刚一上马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隐约好似听见了哭声,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尊,牧师弟他……”

“嘘,小白已经睡了,别惊醒他。”奚华轻声道,姿态懒散地仰着身子,一手搭在牧白的头上,一手抓紧腰带。

深邃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牧白的脸。肉眼可见牧白听见此话后,面色更红了。

小白很可爱,吃东西的时候,两边腮帮子圆鼓鼓的。小白也很柔弱,跪都跪不住,抖得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好。”

林素秋不疑有他,误以为牧白睡梦中还在哭。此前见牧白和江玉书打打闹闹,他还当牧白是个没心没肺的,眼下才知,这孩子只是在隐忍而已,委实可怜得很,压低声儿道,“师尊,约莫天黑时,能抵达距离这里最近的镇子。”

奚华轻轻“嗯”了一声,无比畅然,无比舒爽。

牧白这一路无比艰辛,好不容易挨到马车停下,外头渐渐传来弟子们的脚步声。

林素秋率先跳下马车,拱手道:“师尊,客栈已到,请师尊下车,在此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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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还好么?”

牧白面色酡红,几乎控制不住要破口大骂了,他连声音都变了,肢体动作和语言,完全乱套,一边点头,一边低声说:“没事。”

然后,他就哆哆嗦嗦,踉踉跄跄地扶着马车下来,迎面江家兄弟就走了过来,江玉书才抬手打了个招呼,牧白就跑到一旁,捂着喉咙狂吐。

吐得昏天黑地。

“牧白,我招你惹你了?你一见到我,你就吐?”江玉书满脸郁闷,“你吐什么的?害喜了啊?”

你踏马才害喜了!

牧白狂吐了一阵,才感觉胃里好受了些,牙齿酸酸的,跟吃了杨梅似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慢慢转过身来。

“我……我晕车啊。”

“晕车?”江玉书满脸震惊,“你晕车??真是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啊,娇生惯养的,坐个车,你还晕上了。我们都在后面快跑断腿了,要不是有日行干里符贴腿上,这会儿还追不上来呢。”

牧白摇了摇头。

这真不是娇生惯养,天知道他在马车里,又经历了什么!他一路忍一路,生怕吐师尊身上,再挨顿狠的。

这会儿吐出来,总算舒服多了。

江玉书突然又咋咋呼呼地道:“哎呀,牧白,你额头怎么了?”

牧白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块,面无表情地说:"摔的。"

他一抬眼,奚华就从马车里出来了,衣着打扮依旧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奚华下了马车,面露关切地问:“怎么样?要不要紧?”

都不等牧白回话,他又偏头吩咐林素秋,"小白身体不适,你去吩咐这里的厨房,给小白准确清爽些的饭菜。”

“是,师尊。”林素秋拱手答应,又转头问牧白,“你可有什么忌口之物?”

牧白脸色难看:“鸡,我不想吃│鸡。”顿了顿,他见奚华眼神不善,声音低了低,“来条清蒸鲈鱼罢,大师兄,我想吃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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