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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你这朋友是怎么回事,陌生...)

长愿神识受损,所以脑子有些混乱,记忆只停留在了逃出阴海都的前一天。在他的认知里,大荒依旧是鲛人族群的女王,而眠珑,眠珑,长愿道:“她是海中最厉害的勇士,曾经独自掀翻过一整艘巨大的捕猎船,将那些渔民用钢索串起来,高高挂在了一座荒岛上。”

此举大大激怒了阴海都,但也大大鼓舞了鲛人一族,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产生了抗争的想法。

眠珑与大荒一直以姐妹相称,关系十分亲近,而眠珑也是整个鲛人族群公认的下一任女王。

长愿上下“啪啪”摆着尾巴:“我怎么可能是叛徒!”

凤怀月道:“我们也不相信你会是叛徒。”但现实就是你的确奄奄一息地出现在了恶灵海域中,差点命丧海底。

长愿坚持:“那也不可能,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样,你们先把我放回海中,等我回家问清楚后,再游回来。”

凤怀月:“……不然你再认真想想呢,依我所见,倒也不必现在立刻就游。”毕竟你们那位新女王听起来也是个狠角色,能挂捕猎的阴海都渔民,万一也能挂你。

长愿在缸里转了两圈,比较焦虑,但又没法干自己族群的爹,只能把脏话憋回去,问:“这船上有没有那种能治失忆的好大夫?”

凤怀月替他把“咣当咣当”的大缸扶稳,道:“这个真没有。”倘若有,我想知道三百年前的一些事,也不至于要靠被摸屁股才能听,听到的还不一定是真的,每天都要遭黑心商人骗。

长愿深深叹气,用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撞缸沿。

凤怀月抬了张椅子:“其实失忆并不算什么大事,我有一个朋友,也失忆了,忘得比你不知要干净多少倍,但他现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能有多干净,将妻子儿女都忘了吗?”

“差不多。”

此时甲板上只有凤怀月与长愿,微风徐徐,倒也适合聊天。长愿问道:“然后呢?”

凤怀月道:“然后他就继续过着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

“都失忆了,哪里来的差不多,他的妻子都变成陌生人了,还怎么同床共枕?”

“陌生人也不耽误同床共枕。”

长愿深深震惊,你这朋友是怎么回事,陌生人也能说睡就睡?

凤怀月:“被迫的,被迫的。”

长愿趴在缸上,凑近他压低声音:“他的妻子,强迫他睡吗?”

凤怀月:“……嗯。”

长愿倒吸冷气:“天呐,好可怕。”

凤怀月辩驳:“其实还好。”

睡又不亏,毕竟瞻明仙主该有的一样不缺,该会的一样不落,睡完属实回味无穷。但长愿还是觉得自己得快点想起来,他拍了两把脑袋,忧伤地问:“我怎么就失忆了呢?”

凤怀月并不敢说是因为你的神识强行被破,免得又迎来新一轮辱骂,只道:“我再让人去鲛群里打探打探吧,你先别急,这段时日,就继续想一想那渔阳城的宋大公子。”

长愿立刻脸红:“嗯。”

宋大公子本人在偏远岛上打了一连串的喷嚏,他举着千里镜,就见在一片深蓝的天尽头,一尾红鱼正一闪即逝。

……

司危坐在船舱中喝茶,见凤怀月进来,又拈酸吃醋地挤出一句:“你与他倒是聊得投缘。”

“这锅得归你,倘若那天破神识的手法能更细致一些,说不定他也不至于失忆。”凤怀月端过茶杯,“他与我不同,对往事看得极重,想不起来就要撞头。”

司危张开手,示意你也能撞,往我怀中撞。

凤怀月拒绝了这份投怀送抱,他将司危的手拍下去,突发奇想地问道:“假如失忆的人是你呢?醒来之后,发现家中多了一个陌生的我,又当如何?”

司危答:“睡了再说。”

凤怀月无语:“你想得还挺美。”

司危揪了揪他的脸,志得意满,反正本座就是要睡,管你是认我还是不认我,孤身一人还是早与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定了亲,都不耽误。

凤怀月觉得自己和这个道德感低下的色|狼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扯起椅子背对他坐好,继续在空气中画符咒。司危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道:“换回灵骨之后,你的修为少说也能恢复八成。”

寿面仙尊与寿桃仙尊胸怀宽广得很,虽说对不学无术只爱享乐的哨子精甚是头疼,但该治的病还是耗神耗力地在治,再加上余回这一路都在替他疗伤——至于为什么不是瞻明仙主本人担此重任,余回曰:“你自己都半死不活地吊着。”

司危万分不屑,区区阴海都。

余回讲道理,虽然那鬼煞两兄弟理应不是修真界的对手,但我觉得你能活还是得尽量活,不然阿鸾往后该如何?

司危莫名其妙,谁说本座要死了?

余回被唬得万般疑惑,不知他这份超然自信是从何而起,到底是因为真的捣鼓出了一点深藏不漏的好本事,还是纯纯脑子又不大对。

木雀“扑棱棱”地飞回船只,彭循拆开看了一眼,立马就站了起来。凤怀月问:“怎么了?”

“红翡……像是与鲛人族的女王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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