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的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王一城以前不以为然，但是今天还真是见了鬼了。
他竟然见何三柱儿背着陈文丽，这跟见鬼有什么区别？那必须没有啊,这真是大大的见鬼,再他们身边那个，王一城记得她是知青点的迟盼儿。
她是跟唐可欣同一批的知青。
他们这一批女知青,唐可欣陈文丽姜小苹迟盼儿，数着唐可欣是个老实人,其他人个顶个不简单。这不,这个迟盼儿着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但是却敢和何三柱儿纠缠在一起,这真是开了眼了。
他瞅着几个人到了知青点门口，王一城果断地往墙角一缩,偷偷瞄着,何三柱儿低头在迟盼儿的脸上啵了一下,说：“你给这个女人弄回去，她要是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不收拾她，这臭娘们整天偷我们家的陷阱,我早就想给她点颜色了。”
迟盼儿点头：“我知道你对我好。”
何三柱儿得意一笑，有几分被人恭维的自得,他捏了一把迟盼儿,说：“你知道就好，这天气还冷着也不上工，你多串串门,唐可欣还有于招娣那里都上点心。”
迟盼儿还不知道这个？
这可是关乎自己的事儿，她柔声：“我晓得的。”
她娇嗔：“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一副乖巧柔弱的样子，说的何三柱儿心花怒放。
何三柱儿恨不能拉着迟盼儿在腻乎一会儿，不过到底也是到了知青点了，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捏捏迟盼儿，说：“那我先走了。”
迟盼儿轻轻点头，眼巴巴的着何三柱儿。
何三柱儿瞅着她满心满眼依赖的眼神儿，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交给迟盼儿，说：“你先拿着用。”
迟盼儿垂垂头，可怜兮兮的：“何三哥，你人真好，这钱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等我在找人借一点，就能寄回家了，我爸妈日子过的难，大过年的，连一顿饺子都吃不上的……”
她柔柔弱弱，何三柱儿盯着她，十分不乐意，说：“你是我的女人，出去借钱算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显得我没能耐？我还要不要脸了？”
迟盼儿扭捏的站在那里。何三柱儿这下子倒是发狠，又掏了掏兜，抿了两张一块的出来，说：“再给你两块钱，拿着吧。”
“好。”迟盼儿“感动”的抬头。
三块钱可不少，不过她跟着何三柱儿可不是仅仅是为了几块钱，何三柱儿会弄陷阱，她最近都能吃上肉了。前一段儿还给家里寄了个风干兔子回去呢。
这肉可是花钱都不好买的。
迟盼儿不乐意跟何三柱儿一起，但是既然勾搭上了，却又晓得自己一定得拿到足够的好处。她带着笑容着何三柱儿，就像心上人似的。
最起码，何三柱儿自己是这么想的。
何三柱儿点点头：“行了，进去吧。”
迟盼儿赶紧听话的扶着陈文丽进门，叫着：“陈文丽昏倒啦。”
何三柱儿一听有人出来，立刻赶紧走人。他生怕被人到，走的极快，等何三柱儿走了，迟盼儿也扶着陈文丽进了知情院子，王一城这才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下，赶紧顺着大路出村子。
他还得给他姐送鱼呢。
但是万万没想到，还到搞破鞋的了。
虽然他们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但是这又是啵，又是摸，要说没有关系，那三岁孩子都不能信的。王一城微微摇头，觉得真是太离谱l了，这个迟盼儿还真是不挑。
他一路往公社走，琢磨着这个娘们说的话，他们可是提到了唐可欣的。
果然啊，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其实算起来唐可欣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却足够人算计了，他默默摇头，心中格外的感叹，真是老鼠屎啊。他们村子大部分人都是很好的，但是总是有这样的老鼠屎。
不过哪个村子都有这种人就是了。
他们村子已经算是风气很好的了。
王一城打定主意，打算回去好好提醒一下唐可欣，迟盼儿这货，可得离远点。他一路来到公社，大晚上的路不怎么好走，王一城冻得脸发红，敲门的时候，王一红都震惊了。
“小弟你怎么来了？”
王一城笑容灿烂：“我来给你拜年啊。”
“舅舅过年好！”赵平赵安嗷嗷的冲出来。
王一城：“过年好，大家都过年好。”
他提着鱼进门，说：“妈让我给你送点好东西过来，还是活的呢，吃个鲜。”
王一红立刻喜笑颜开，别她贴补娘家多，但是婆家一贯都是没有太大意见的，那就是因为他妈虽抠，但是也是会做人的。虽然不对等，但是能给女儿做脸面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掉步的。
果然，一家子都很开心，这大冬天的，活鱼可不多。
王一红：“你冷的，你就自己来了啊？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
王一城：“他们下午都上山抓鱼了，一个个累的要命，我下午是负责在家应付人的，这就我没出力，不是我来是谁来？妈本来也想等着你初三回门的时候带回来的，你的好弟弟我，最好的就是我，我琢磨着正是鲜的可得现在吃了，这不，跋山涉水的给你送鱼啊。真是天底下都难找我这么好的弟弟了。”
这话说的王一红眉眼都是笑意，说：“就知道你这小子最靠谱。”
王一城：“那可不。”
他又吹了自己几句，说：“那啥，姐我回去了哈，等会儿就太晚了。”
王一红：“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倒是不拦着，太晚了也不安全，有什么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她送弟弟出门，低声：“我给你买了好东西，等初三回去再给你。”
王一城笑了：“姐你还搞小动作啊。”
王一红：“去去去。”
王一城被偏，那肯定是最高兴的，没人不想被偏，他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儿往回走。今天月色不错，照在雪地上倒是有几分光亮不吓人，他一路抄着手，天气虽冷，但是心情贼啦的不错啊。
只不过吧，还没走多远，冷不丁的，感觉到一道刺眼的光芒，王一城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就见远处是一个小汽车停在路边儿，那边站了一个人，王一城立刻警惕起来。
这大晚上的，虽说不是深更半夜，但是见这种情况，自然是要小心的，他走的更快了几分，但是却默默的往路边歪，争取走在最远的距离。
王一城有点担心，停在那里的小汽车也有点担心，这他妈谁不担心啊，他们还担心遇到坏人呢。
不过乍一王一城是一个人，并且如此戒备，那头儿倒是放心了几分，叫：“同志。”
王一城假装没听见，快走几步。
“同志，那位男同志。”
王一城：“……”
他抿抿嘴，回头：“你叫我？”
司机点头：“同志，我们是省城机修厂的，出差来你们市机修厂的，这不路上车子爆胎了，能麻烦您帮我去公社叫个人来帮忙吗？”
王一城：“……”
这种事儿啊！
他不怎么想去啊。这一来一回的，多耽误时间啊。
而且，这也不是一个人啊，谁知道干啥的啊！
他说：“你们自己不会把车锁上去叫人吗？你说你是机修厂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再说，如果是出彩，也不能就你一个人吧？你们可以一个人等着一个人去公社叫人，何必叫我？”
他警惕性是很足的，而且隐约的就能见车里还坐着人啊。
司机：“……”
他们做司机的一贯都是被人尊敬的，平日里大家可都是恭维着，大员，你当是说笑呢，那是体面人。倒是没想到，就被这么拒绝了，他面色有点不好，随即说：“我们是两个人没错的，但是不方便离开。同志，你就帮帮忙吧。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遇见困难应该互相帮助的。你帮助了我们，我们也会十分感谢你的。我们这可是为了公务，你要是不帮忙，那就是破坏公务，这如果有了不好的后果，我们可是一定要找你的。”
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这个时候只能找人帮忙，不过语气却不是很好，并且带了几分威胁。
王一城微微抿嘴，他最会人脸色了，这人脸色这么不好，掩都掩不住的，甚至还说出了威胁的话，王一城会帮忙才有鬼了。他无声的笑了一下，说：“哦！”
他又后退了几步，说：“那行，你等着。”
他掉头往回走，司机得意一笑，说：“这种人就是废话多，早帮忙不就完了？非得吓唬一下。”
这时车上下来一个女同志，三十来岁，梳着现在比较流行的胡兰头，短发干练，她微微蹙眉，了一下司机，又着刚才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说：“他去叫人帮忙了？”
司机：“去了。”
他笑着说：“这种人就是得厉害点，还跟我逼逼赖赖的，就赶紧去叫人得了。”
别他一口一个同志的，但是还真是没得起这边小地方，他们可是从省城来的，自然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心情的，他随意的说：“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女同志倒是蹙着眉，不赞同的着司机，说：“我他未必会回来。”
她也不会在荒郊野外跟司机闹矛盾，但是他这个处事态度，她心里十分不喜，已经决定回去之后要给他换掉了，这种人不过是有个好工作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口无遮拦，那么早晚会惹麻烦。
他只是一个司机，但是却是她的司机，到时候得罪了人，保不齐还被人以为是自己目中无人，很多时候，司机的态度是能代表她的，现在政策复杂，她可不会留着这种口无遮拦的人给自己惹麻烦。她越发的不喜，抬手了一下手表，说：“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人回来，你就去一趟公社，我自己在这里等。”
司机：“这人不会吧？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人，还敢忽悠我们？”
他倒不是真的出王一城是村里人，而是在他来，就算是公社里的人也是穷乡僻壤的乡下人，毕竟他可是省里来的。
中年女人默默的摇头，心里越发的不喜，不过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都低头表，滴答滴。
王一城、王一城早绕路走过去了，等他们等半个小时，他都快到家了，如果这些人好好的说，客客气气的，该帮忙他肯定会帮忙的，但是这人明明是求人帮忙但是却眼神鄙夷，语气也压不住的趾高气扬，王一城可不惯着他。
坑人他是一点也不会心里内疚的。
反正他就是这种人。
王一城哼着小曲儿，绕过常走的这条路，虽然耽误了一点点时间，但是也不算是很多，这傻鸟等着去吧，最好等到地老天荒。他一路往回走，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王一城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可不是长得好，也不是能说会道，而是情绪稳定。
这世上就很少有事情让他特别不开心，委实是个乐观人，他一路抄着手，走的倒是稳健，他往回走的可是山路，不是那么好走，所以王一城可不着急。
他一路走到村子附近，顺着小坡路往下走，走过去就是村口了。
“哎呦。”
他冷不丁就被绊了一下，王一城低头一：“唉我去~”
这谁啊，还在这路上放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真是缺了德了。
他低头给抄起来，十分好心的往旁边的河沟里啪嗒一扔，丢掉，省的别人再绊倒了。
你，他就是这么好心。
真是一个踏实稳重的老好人啊。
王一城自我表扬了一下，乐呵的回家。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一个人过来仔仔细细的寻找：“我石头呢？我的石头呢？”
王一城不知道，王一城很高兴，因为他虽然坑了人，但是也做了好事儿。
他一路回家，家里人都各自回屋歇着了，唐可欣和宝丫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唐可欣正在给宝丫讲故事，讲的抓耳挠腮，因为她从小到大的故事，几乎都要被宝丫掏空了，就那么些个故事，都讲过了。
她已经没有存货了。
王一城进门就到唐可欣这个局促的样子，他笑着上前，两只手突然就搁在了宝丫和唐可欣的脸上。
“啊！”
“好凉啊！”
两个人都嘀咕出声，王一城哈哈大笑，有种做坏事的喜悦，宝丫嘟囔：“爸爸是坏蛋。”
王一城理直气壮：“我你们也不困，给你们清醒一下脑子。”
“哼。”宝丫噘嘴。
唐可欣：“哪儿有你这样的。”
王一城有种得逞的喜悦，笑容灿烂，说：“是不是觉得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可拉倒吧。”
王一城倒水给自己洗脸洗脚，说：“你你们，都不知道关心我一下，我这可是从外面回来。今天挺冷的。”
宝丫坐起来，披着被子，说：“爸爸，我给暖水袋都放在你的被窝了。”
她可是很体贴的小孩儿。
王一城：“那还是我闺女懂事。”
宝丫一眼唐可欣，说：“热水是唐姐姐倒的。”
王一城笑：“那谢谢你们俩。”
他家以前是没有暖水袋的，这是唐可欣她爸妈寄来的，真是个顶顶实用的东西。
其实王一城也不是买不起这个，毕竟，他家还有存款呢，但是宝丫还小，钱不禁花，所以王一城倒是也没有乱买东西。当然，这是面儿上的说法，实际就是，王一城压根不知道暖水袋这种东西。
他身边没有人用，大家都不会浪费这个钱，顶多是用罐头瓶子装点热水暖点手，仅此而已了。
他们小地方，虽说本地不算穷，但是有些时髦的东西，真是没见过。
王一城一个男人，就算是细心，也不是面面俱到。
亏得唐可欣，她倒是给备上了。
为啥王一城对唐可欣很不错？这感情都是你来我往啊，人家唐可欣仗义，他也不是不仗义的人呢。
王一城伸手摸摸被窝儿。暖水袋放在被窝里，确实是暖和不少，没得全是凉气。王一城洗漱好了，又给自己擦了雪花膏，这才缩进被窝里。
宝丫睡在唐可欣和她爸中间，她懒洋洋的像是一条小咸鱼，说：“爸爸，明天我们上山温泉吧。”
王一城：“后天吧，等你表哥他们回来，我们一起上山。”
宝丫：“好！”
王一城在家里已经躺下了，却不知道，两拨人都在骂骂咧咧咒骂他。
“这混蛋真是没回来，竟然骗人，妈的，不是都说乡下人朴实吗？真是气死我了，混蛋，这个该死的混蛋！我们白白等了一个小时，缺德冒烟儿的玩意儿啊。”
“我石头呢？谁给我石头拿走了啊？这个该死的，我的石头啊，这可是我用来骗钱，呃，发财的石头啊……呜呜呜，倒霉催的，谁干的，一道雷劈死他啊！”
王一城遭了骂，自己屁也不知道。
他也不怕有人找，嘿，当时本来距离就远，还是大黑天，虽说小汽车开着大灯，但是司机站在光圈里，他可是站在阴影的位置。根本不清他的脸，别说脸，就连衣服都不清，他怕个嘚儿。
果然，别管怎么暴跳如雷，要说找人还真是找不到。
大概是年三十儿和初一太热闹了，大年初二倒是难得的消停了一天，王一城歇着，连王家都格外的安静了。几个儿媳妇儿也老实的很，不敢跳脚。
毕竟，初三回娘家的年礼，还是要婆婆准备的。
田巧花对三个儿媳妇儿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不过因为柳来弟和唐可欣都不能回娘家，为了公平，田巧花给他们每人分了一块钱，柳来弟高兴的恨不能明年再跳一次粪坑。
这拿回娘家的年礼，那不是她的，她妈甚至都不舍得做的。
但是这钱可是实实在在是她的。
柳来弟很激动，恨不能明年再来这么一出儿。
虽然恶心了，但是她收获顶顶不小啊。
田巧花着她跃跃欲试的脸，死鱼眼：“你少给我作妖，要是再有这种事儿，我扒了你的皮。”
柳来弟缩缩脖子。
唐可欣倒是高高兴兴的把钱收了，跟宝丫说小话儿：“等哪天一起去公社，我领你去买吃的。”
宝丫：“好棒！”
唐可欣：“那可不！”
田秀娟和陈冬梅自然是没有钱的，但是他们这个时候倒是不嫉妒，他们不可能不回娘家的，婆婆拿的年礼可不止一块钱。他们也满意的。
这不，初三一大早，大房二房就各自领着孩子回娘家了。
要是搁了往年，三房也是一样，虽然柳来弟跟娘家处的不好，很不受欢迎，但是这礼数可不能丢了。过年总是要回去的。但是今年就不同了，她这伤寒没法儿出门，连个厚衣服都没有，自然不能去。
当然，她就算是回娘家，她娘家成也是不高兴的，柳老头明明是个辈儿贫农，但是却把面子的比天高，柳来弟掉进厕所，实在是太给他们家丢人了，老头儿很不乐意见这个闺女。
他们家不希望柳来弟回去，柳来弟自己也不乐意，高高兴兴在家数小金库呢。
柳来弟自己不乐意回去，王一林也不乐意，每年去老丈人家，那边准备的饭菜都是清水煮白菜，还不如他家的伙食呢。他家吃是少，但是他妈是正经做饭的，柳家可不是。
喂猪一样。
王一林夫妻都不乐意回去，三个孩子更是如此，一早就叫上了宝丫在院子里一起玩儿。
五丫有点心不在焉，不断的往门口转悠，说：“姑姑怎么还没回来啊。”
王一红每次回来都是孩子们的好日子。
五丫最着急。
她一趟一趟的，的宝丫脑壳子都嗡嗡。
宝丫撑着下巴着五丫，问：“你不累吗？”
五丫怏怏的，不过还是很快说：“不累，我想姑姑了。”
宝丫抿抿小嘴儿，她又不傻哦。
她歪着头向外，正巧到香织，宝丫立刻招手：“香织。”
香织停下脚步，说：“干啥？”
宝丫站起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说：“你怎么一个人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儿？”
香织摇头，说：“不玩，我要上山转转。”
宝丫：“哦，那你要小心哦。”
香织点头：“知道。”
她一甩羊角辫，说：“我走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几个伯母婶子都拖家带口回娘家，奶奶一早就说，今天家里也没有人，就不做饭了，给了香织一个窝头，这就是一天的吃食了。
下一顿就得等着傍晚家里人都回来。
香织心里不高兴，但是却听话的没有多说什么，偷偷带着自己藏起来的饺子，打算去山里煮饺子。
家里不给她，她就偷吃！
反正不能饿着。
她就不信，爷奶也只吃一个窝头，两个老不死的。
她心里骂骂咧咧的一个人上山，走的很快。
宝丫着香织的脚步，小声嘀咕：“香织胆子好大。”
她自己一个人都不敢上山，但是香织就很大胆。
香织可不知道宝丫嘀咕什么，一个人奔着山上山神庙去，那里是她的根据地，还藏了东西呢，正好能煮饺子。她一路上山，压根就没有人留心小孩儿。
“宝丫！”
响亮的声音响起，宝丫回头一，高兴：“表哥！”
赵平赵安两个像是小火车头一样冲过来：“表妹！”
王一红一家四口推着自行车，车兜上挂着一块排骨，一进村就受到了瞩目，这谁家做女儿的能带这么大的礼回家，那可就是最能耐的。
王一红带着几分骄傲，高兴的挥手：“宝丫，给！”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几个小姐妹立刻凑上来，大家数着分了。
王一红：“我们宝丫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