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在此等他回来吧。”
浮舍:……等?帝君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钟离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望舒客栈楼顶的风景,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在此等候,去忙你自己的吧。”
浮舍其实没什么忙的,但帝君都这么说了,他没事也得找点事来做。
“那、那属下就继续画画了?”浮舍指了指屋顶,“就在上面,您有事直接叫我就行。”
钟离“嗯”了一声,应允了。
浮舍的第一幅画被自己手抖毁了,他也毫不心疼的换了一张宣纸,开始构思新的绘卷。
画什么好?
目睹站在楼顶的神装战损帝君,浮舍心里微微一动,开始动起了小心思。
要不画一画帝君?
帝君该不会生气吧?
不是浮舍不关心帝君受伤的事,而是随帝君一起战斗数千年,帝君受伤到底有事没事浮舍一眼就能看明白。
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看上去有点严重,本身没什么大碍,甚至心情还不错。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受伤……算了,帝君不想说他也不好问。
浮舍在心里嘀咕道:“稍微画一下应该也没事,帝君刚才不都应允我着墨丹青了么?”
于是浮舍说画就画,大手一挥,打算画岩王一怒,伏尸百万。
神装,龙角,战损,要素拉满。
这稍微画一下,就一直画到太阳下山,浮舍的四只手还在兴奋的挥毫落纸。
此时此刻,一盏明灯从他背后缓缓靠近。
浮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以为是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来了,头也不回的指挥道:“放在旁边就好,多谢了。”
对方没做声,把灯笼挂在一边的栏杆上,照亮了浮舍和他的画。
踩着尸海无数的滚金岩王跃然纸上,即使画卷才完成一半,依旧极具视觉的冲击力,单单看着就有种宛如站在现场般的震撼,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尸海之上的王。
浮舍画着画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抬眸看了一眼本来应该站在天台上看风景的帝君,显而易见,那里早就空空如也,只有秋风簌簌。
那提灯笼过来的那位……
“帝君
?”
浮舍一扭头,正巧就和钟离的金色眼眸来了个正正好的对视。
本来就对画战损帝君的他心虚的他一只握笔的手一抖,眼看着一道墨痕即将再次横在绘卷上。
一只手把笔拿走了。
“画得不错。”
钟离接过画笔,在宣纸上接了寥寥数笔,绘卷上的岩王背后直接召唤出一个天星。
浮舍脑海中直接出现“天动万象”四个字,压迫感拉满。
“帝君才能踔绝,属下甘拜下风。”
钟离将画笔还给浮舍,闲聊的问:“你们几个最近如何?还在受业障的侵扰么?”
“哈哈哈哈!我已经很久没有头痛过了。”说到这个浮舍就高兴,“还得多谢崽崽的帮忙,夜叉一族以后大概都不会受到业障的侵扰了,我们五个也轻松了很多。”
钟离欣慰的点点头:“倘若她日后遇到什么麻烦,还得让你们照拂一一。”
浮舍一听就意识到崽崽或许遇到了什么麻烦,立刻保证道:“崽崽她叫我们一声哥哥姐姐,我们当然要拿出哥哥姐姐的本事来!谁敢欺负她,我们五夜叉第一个不同意!”
看九息不锤爆对方的狗头。
“不必紧张,暂时无碍。”
浮舍的热血退了下来,笑了笑:“对了,崽崽在须弥好久都没回来了,有没有吃好喝好、有没有长胖啊?”
钟离:……
浮舍:……?
“我是带着她一起回来的。”
浮舍:“……那崽崽呢?”
钟离:……
浮舍恍然,四只手两两拍巴掌乐道:“我知道了!是在帝君的衣服里睡着了对吧!是不是睡在帽子里的?还是说睡在裤腿里的?”
宽松的地方就只有帽子和裤子了,能够勾勒腹肌的紧身衣和贵金身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小龙的样子。
然而钟离手一伸,贵金手掌上逐渐浮现出一颗金色的蛋。
金色的蛋稳稳的被钟离托在手上,无论是颜色还是蛋壳上奇异的纹路,都和一年前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浮舍沉默良久,试探着问:“帝君您……捡了第一个蛋回来?”
钟离心道他哪来的本事养第一个崽。
“这一个就是她,她吸收禁忌知识太多,导致身上的时间逆流,回到了最初的模样。”钟离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是来问问你们当初怎么养她的……”
怎么孵化鸟蛋他略懂一一,但如何孵化龙蛋,他是一概不知。
温度、湿度、元素力浓度等等一系列条件是否需要达到合适的数值,又是否需要集齐一些其他的条件,比如给她听一听音乐、戏曲,给她念书讲故事等等。
钟离主要是来问这个的。
浮舍心如擂鼓: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他回想起一年前小金蛋还在望舒客栈的时候,他为了捉弄老五金鹏,还趁着老五去见帝君的时候在蛋壳上玩了涂鸦,然后在老五回来之前溜走了。
“啊这,小金蛋是老五孵化出来的,这个要去问老五比较好吧哈哈哈……”
钟离露出沉思的表情:“孵化的么?那我需要化作龙形去孵化么?”
浮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刚才画的画,又幻想了一下帝君化为龙形态孵蛋的画面……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